一一黑亮的瞳，认真凝视着凌冽。
好一会儿之后，她原地转了个圈圈。
她给把帝王之笔给了倾慕，把漂亮的珍珠给了贝拉，把金算盘给了倾蓝，把玩具小手枪给了倾容，把诗集给了倪夕玥，把笛子给了雪豪……
地毯上的东西已经发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望着空空的地毯，呆呆的。
凌冽搂着她，又问：“我们大家把东西放回去，你重新再挑一次，挑一个自己喜欢的，给你自己，好不好？”
一一看着凌冽，忽而伸出白嫩的小手，抱住了凌冽的脑袋。
她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去，让凌冽的唇刚好落在她额头上！
然后她笑了，放开了凌冽，走向了旁边的洛杰布。
她伸出双手，洛杰布蹲下身子：“宝贝！”
她抱着洛杰布的脸往前凑，又是一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欢喜地笑出声来：“咯咯咯～！”
然后跑到倪夕玥面前……
以此类推，一圈的人，就连云轩跟甜甜，她也要他们亲吻一下自己。
最终，她开心地跑到凌冽面前，拉着凌冽的手，指着自己的小脸：“噢呦唔～！咯咯咯～！”
凌冽望着小小的她，瞳孔中渐渐有泪痕浮现而出：“你把一切给了我们，让我们给你爱，对吗？”
“咯咯咯！”一一笑着。
她抱住了凌冽的脖子，软乎乎的小身子往他怀里直钻，小脑袋主动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凌冽这么多年了，都没哭过。
这一刻被自己的小孙女弄得想哭了。
抱着柔软温暖的一团，他想起贝拉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明明自己还是软软的一团，却还要跪下跟歹徒要奶粉喂给倾羽，流浪的多年里遭受那么多罪，却将倾羽如视珍宝地护的好好的。
这世上是存在这样一类人的，他们的心中只有爱，只有无私的奉献，只有善良与正义。
凌冽伸手擦擦泪，赞道：“不愧是沈歆旖的女儿啊，哈哈哈！”
贝拉被这么一夸，也侧过身伏在倾慕的胸口擦了擦眼泪。
本是抓阄的，结果东西全让一一给发完了。
凌冽道：“既然是圣宁给你们的，那你们就拿着！”
倾慕立即冲上前，二话不说将钢笔往凌冽裤兜里一塞：“即便将来会是我的，现在还不是，我可不敢拿着！你先收好！”
原本温馨感人的一幕，被倾慕这么一闹，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门口来了个士兵，卓然立即上前去，不一会儿又过来，对着凌冽道：“乔将军在御书房等您。”
凌冽挑眉看了眼卓然。
乔歆羡不是应该在安全局逼供唐劳娅吗？
现在过来，是因为唐劳娅认罪了？
没道理啊！
唐劳娅是君鹏身边跟随多年的铁血女将军，更是西渺特工署的负责人，才这么两天，不可能有结果啊！
“小狐狸，随我去一趟。”凌冽将一一交给了洛杰布。
洛杰布疼惜地抱过去，喜欢的不得了：“你们都走都走，走了没人跟我抢一一喽！”
倾慕的表情也有些严肃，跟着凌冽便离开了。
御书房。
凌冽父子、乔歆羡，三人刚进书房里，门一关，乔歆羡就晚风焦急道：“出大事了！”
乔歆羡想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次面色微白，有些慌张，显然也是事情出乎预料了。
凌冽道：“说！”
乔歆羡握紧了拳头，道：“唐劳娅死了！我们根本没有对她用刑，只是找了国外著名的心理学家跟催眠师过来，并且对她注射了麻痹类的药物。这种药物是经过安全监测的，在注射之前也对唐劳娅的身体进行过体检，她没有药物过敏！”
凌冽也跟着怔了怔：“你开什么玩笑！人才交给你两三天，就死了？”
君鹏还在国宾宾馆住着呢！
本来，宁国是有理的一方，只要套出唐劳娅口中的事实真相，君鹏即便再不愿意，为了平息这场事件也必然要对北月跟宁国进行安抚性赔偿！
但是现在，唐劳娅死了，事情就完全变质了！
清雅一切的调查结果变成了死无对证，并且，宁国还要向西渺解释为什么正常过讯会将他们的女将军给讯死了！
这一下，反倒成了宁国的错了！
乔歆羡眼神万分焦急：“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而且，她的口中没有毒，牙齿里也没有藏毒！我们都是让女特工对她认真检查过的！今天下午想提审她，结果她死在床上了！抢救过，也初步尸检过，找不到任何伤痕啊！她死的实在是太离奇了！”
“我听卓然叔叔说，清雅那日从公理离开之后，坐着车一路上了告诉往南方去了，她去了纳兰爷爷所在的村里，买了不少礼物带过去。这两日也算是弥补了一下祖孙情谊，不过，她也该回来了。”
倾慕说着，又道：“其实清雅那日的方案我觉得特别好。哪怕君鹏吞下的半个布列不与我们平均分配，只将羡夜大桥的那一头所在城市划分给我们就好了。”
乔歆羡头疼了，这些道理他如何不知：“现在讲这些都没用了啊！人都死了，死了，凶手都不在了，一切线索断了！没有人可以证实是君鹏指使唐劳娅干了这两件事情！”
凌冽沉默着，迅速想着解决对策。
但是，杀人偿命这是千古流传下来的道理，不管她怎么死的，是被乔歆羡强行带走的，是死在安全局的，宁国就要负责！
沉默间，倾慕终于开口：“人才刚死，消息还是封锁的，暂且君鹏那边不会有什么异动。我跟功德王过去看看吧，也许能帮的忙！”
倾慕真的很无奈。
他不回来还好，一回来，什么事儿都有，老狐狸还非得拉上他一起！
也不知道之前那么多年，凌冽是怎么过来的，宁国又是怎么过来的！
凌冽望着倾慕：“人都死了，你们能怎么办？”
倾慕面无表情，却也也为深长地回答着：“其实，唐劳娅死了也好，死了，反倒省事了，对我们其实有利的。”
“你……”乔歆羡也好奇。
倾慕却是道：“去安全局吧，我给功德王打电话。”
须臾——
流光跟倾慕都站在唐劳娅的房间门口。
乔歆羡手里拿着钥匙，亲自开了门，周围有战士们守着，除了他们仨之外的任何人不得靠近！
流光望着床上躺着的人，目光深沉地醋了眉，而后，闭了眼。
灵识缓缓进入唐劳娅的体内，帮她细细搜寻着死亡原因。
终于，等了大约十五分钟，流光睁开了眼睛。
他望着乔歆羡跟倾慕，道：“她中午应该是午睡的，却因为有打鼾的习惯，所以一口气一时没接上来，就过去了。这是正常死亡，没有突发性疾病，没有外伤，也没有任何邪祟作祟！”
“打呼噜一口气没接上来，死了？”倾慕嘴角抽了抽。
西渺人民心目中的巾帼英雄，却是这么个死法，也着实令人惋惜！
乔歆羡无语了：“这不是天灾人祸吗？不管他怎么死的，我们要负责啊！”
可是，流光跟倾慕都只是不约而同地笑了笑，再不约而同地望着乔歆羡：“你出去！”
乔歆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