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念出了这女娃娃的名字,这女娃娃就会放过他。
谁知,上官潇潇只是平静地望着他,又道:“我是个成年人,不是个女娃娃。”
她再次侧过身对着身后的护士道:“患者术后醒来逻辑思维混乱……”
流光真是崩溃死了,不等她说完赶紧喊出声:“上官女士!”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我未婚。”
流光服了:“上官小姐。”
她终于笑了。
但是,下一秒,她又开始笑颜如花地望着他:“下面,按照惯例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照实回答即可。”
流光:“……”
两眼一闭,他绝望了。
于是,史上最牛掰的对话仍在继续——
“年龄。”
“不记得了。”
“患者疑似术后醒来失忆……”
“没有!没有!太久了,我有些记不清了,额,我跟太上皇是同一年的,我早他几个月!”
“患者疑似术后醒来幻想症……”
“三十!我今年三十岁!”
“嗯,你叫什么名字?”
“流光。”
“你怎么不叫黑洞?”
“真是流光,流年的流,光束的光。姓洛!”
“哦~!”
她随手在纸上做着记录,然后望着他,又问:“家庭状况。”
“我跟我兄弟的家人住在一起,他跟他的孩子们住在一起。他们家很大,所以给了我一个房间,这么多年一起过。”流光有些崩溃地望着她:“现在可以帮我叫我的家人了吗?或者门口肯定有士兵,帮我叫一下好吗?”
上官依旧莹白的素手依旧握着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答反问:“一个房间,你跟你兄弟的家人住了很多年?那你的婚姻状况应该是?”
“我单身!”流光扶额:“麻烦你,帮我叫一下我家人!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们!”
“东方国家三十岁还单身是少数的,女朋友也没有吗?”
“没有。”
“你?”
“我是处男!”流光心里已经有千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哦~!”
上官拖了个长音应着,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到了他的双腿之间:“我在英国皇家医学院认识一个不错的男性……”
他生怕她说出什么令他更加难堪的话语,急忙大声宣布:“我没有生理问题!我很健康!”
所以,不需要她给他介绍什么男性病的专家帮他看了!
而上官听见他信誓旦旦的声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很好。”
流光:“……”
放弃挣扎了,他两眼一闭,半死不活道:“还有什么快点问吧,上官小姐,上官医生,上官姑奶奶!”
她却是不理他了,转过身,打开了门板道:“他醒了,让我们叫你。”
然后,她风度翩翩地离开了。
战士当即进来,道:“药医大人!”
流光深呼吸,重新打起精神来,对着战士伸出手去:“手机给我!”
半小时后——
洛杰布夫妇匆匆赶到!
凌冽让卓然陪着他们过来的,因为今日起的迟,所以洛杰布夫妇干脆将早餐带来了医院,跟流光一起吃。
反正流光也要用早餐的。
流光一看见他们,就微微笑着:“小月牙,小杰布!”
洛杰布夫妇全都红着眼眶上前,一左一右围住了他,嘘寒问暖的。
流光心里特别踏实,病房大门紧闭,洛杰布也将事情的过程告诉了他,所以流光明白了是想想帮助了自己。
心中存着感动,流光感叹道:“想想跟大殿下一样,是个懂得感恩跟替别人着想的好孩子。”
洛杰布望着他脑袋上的白色纱布,还有凯蒂猫跟蝴蝶结,迟疑了一下:“流光啊,你醒来后有没有去过洗手间?”
洗手间是有镜子的。
流光却是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修道辟谷的,偶尔吃点阿诗做的蛇羹也就自行排解了。”
说着,他望着卓然在不远处打开的好几个食盒,笑了:“你们还没用餐?快吃吧!”
他不是人,只要能固定的收集日月精华,积累灵气,长年累月不吃饭也没关系。
而倪夕月知道洛杰布在想什么,有些担心地道:“流光啊,有件事情,你必须知道。昨日情况紧急,为了给你做开颅手术,所以,只能将你的头发全部剔除了。”
流光愣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自我调节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哦,我知道了。”
在头发重新长出来之前,他不打算再变回鹰了。
不然,他的同类“会笑死他的!
“咳咳,流光啊,昨日给你做手术的上官医生,是个很厉害的医生。她连你的一日三餐食谱都拟定好了,阿诗就是根据食谱,专门给你做了一份早餐,你多少吃点吧,我们也好放心,毕竟是大家一番心意。”
洛杰布说着,打开流光的被子,亲自帮他放好崭新地棉拖鞋:“浴室里有生活用品,都是新买的。”
流光很珍惜这些亲人,当即在洛杰布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忍着疼痛,缓缓起身。
额头上有薄薄的汗珠渗出,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从躺着到坐起身,这么简单的动作,还要花上七八分钟的时间来完成。
用力捂着心口,他踩着拖鞋去了。
洛杰布始终贴身陪伴:“流光啊,一会儿不管看见什么,你要镇定,知道吗?深呼吸,来,我们进去了,进去先照镜子。镇定啊,深呼吸。”
洛杰布话音刚落,他已经扶着流光进了洗手间。
门还没来得及关上,空气里就已经掠起流光无比惨烈的声音——
“啊~!!”
倪夕月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她就知道,流光会发疯的!
流光地叫声直接将墙面上的玻璃跟洗手间窗户上的玻璃全都震碎了!
战士们破门而入、一拥而上!
就连上官潇潇也吓了一大跳,大步从门外冲了进来!
倪夕月看见她,赶紧上前小声道:“上官医生,你先回去一下,先回去一下吧。”
上官潇潇不明所以,望着战士们齐齐拔出的枪支,她的声音有些结巴:“怎、怎么了?”
“还不都是你这个女娃娃干的好事!”流光歇斯底里的喊着,喊完,从洗手间冲出来,没走两步就疼得面色惨白,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你看,这像什么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