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横财放下手里的报纸,责备她:“别总是自己回来,没事了把女婿也带回家,多吃吃饭,联络两家的关系。”
“爸,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沈知夏说了一句,把陆川尧带回家?他真瞧得起她。
也许在陆川尧心里,他都没把自己带入进沈家女婿的角色。
“知夏,”沈横财的话语严厉了几分,眼神带着警告:“你必须做到,明白吗?”
“知道了,”沈知夏应了一声,她不敢反驳沈横财,外婆还在他手里,稍有不如他意,他就停止治疗外婆的病。
沈沫沁冷哼一声从她身边走过,坐在沙发上:“姐姐每周都回沈家,陆少不说什么吗?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你可不是沈家的孩子。”
沈知夏心里翻了一个白眼:“陆少什么也没说。”
沈沫沁笑的花枝乱颤:“是陆少不想搭理你,还是不喜欢你,也是,你没事了拿着镜子照照自己,你就明白为什么了。”
沈知夏没说话,心里骂了几句,谁丑谁明白,你简直就是灰姑娘的姐姐,呸,妹妹。
沈横财抬起头看着她,问了一句:“陆少最近都在做什么?”
沈知夏嫁入陆家,沈横财让她暗地里把陆川尧的一举一动都给她汇报。
想了一下开口:“陆少基本没做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他从不把工作带回家。”
说完话,抿了抿唇,小心的问:“爸,我可以上楼看看外婆吗?”
“去吧,”沈横财开口。
沈知夏这才敢上楼。
沈沫沁‘切’了一声,对着她翻了一个白眼,脸上写着嫌弃。
伸出手臂,拉着沈横财的胳膊开始撒娇:“爸,那个老太婆住在阁楼,满屋子都是臭气,恶心死了。”
沈知夏听到这句话,僵硬的站在楼梯上,心内的怒火闷在胸腔。
沈横财继续看着报纸:“这件事情,你不要管那么多,我自有主张。”
沈知夏走上阁楼上,推开一个像是杂物间的小门。
屋子很是昏暗,而且狭小,有的地方都站不直身子。
一个巴掌大的窗户,外面的阳光根本照不到屋内。
床上睡着一个年纪苍老的婆婆。
“外婆,我回来了,”沈知夏轻轻喊了一声,脚步缓慢的走了过去。
想到刚才沈沫沁的话语,她的意思要把外婆赶出去,她的心就难受,她走了就没人照顾外婆。
床上的人动了动,艰难的想要坐起。
“外婆,慢点”沈知夏伸出手搀扶着床上年迈体弱的冉淑,帮她整理好身后的褥子,让她可以靠的舒服一些。
“知夏回来了,”冉淑慈爱的说着。
她的眼睛浑浊,有些看不清人:“嫁过去,那人对你好吗?”
话语之中还在担心她的处境。
沈知夏看着外婆苍老的模样,鼻头酸酸的,她努力的调整情绪:“那人对知夏很好。”
冉淑握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开。
她的女儿可怜,她的外孙更是可怜,摊上这个一个不是人的父亲。
沈知夏怕外婆担心,她慢慢说:“那人对我很好,我们住在比沈家还豪华的别墅内。”
她说着,向前坐了一步。
身子趴早冉淑的怀内,开始撒娇:“等知夏有钱了,就把外婆接过去一起住,咱们一起享福。”
“好,好,”冉淑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是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
很多年前,沈横财是村子里的愣头青,哄骗了知夏的妈妈,二人尝了禁果,也就结成了夫妻。
在那个偏僻的农村,他们没有领证,善良单纯的知夏妈妈以为她们就是夫妻,可以相守一辈子。
半年后沈横财去城里打工,从此杳无音讯。
知夏妈妈怀着知夏,去城里找他.......
听说他娶了城里有钱人家的女儿,再也不会管她们娘俩。
没多久,知夏的母亲生下她,郁郁寡欢,撒手人寰。
晚饭,沈家一家三口也没喊她吃饭,善良的陈阿姨端了一点饭菜。
沈知夏端着稀饭,看着都像是中午的剩饭。
心内纵然不满,可是她无权无势,也没钱,她没有实力和沈横财抗衡。
拿着勺子,小心的喂着冉淑,再三叮嘱:“外婆,你一定要好好吃饭,等知夏一年,一年后知夏一定把你接走,咱们不住这里。”
冉淑的双眸浑浊的几乎看不清黑色的眼球,她这身体以一日不如一日。
“外婆相信知夏,但是知夏你一定要好好学习,才能走出这个狼窝。”
她知道身体坚持不久,心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知夏。
晚上八点多,沈横财让陈阿姨告诉她,时间不早了该回陆家了,嫁出去的人应该知情重。
回到陆宅。
林管家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夫人,先生在书房等你。”
沈夏天换了鞋子,上二楼,站在书房门口,深呼吸后敲响了书房的门。
‘叩叩’
“进,”陆川尧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
沈知夏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站在办公桌旁,喊了一声:“老公,”脸上挂着甜美的表情。
陆川尧放下手里的文件,直视着她,问:“回来了。”
“嗯,”沈知夏应了一声。
陆川尧关心的问:“外婆的身体好吗?”
他向沈家提亲后,她们初见,不知为何饭菜酒局后一夜荒唐。
他履行承诺,娶她,办了简单的酒席,业内人士知道的寥寥无几。
婚后第二天,她胆怯的开口,每周日我可以回家看看外婆吗?
他觉得这个姑娘很有孝心,就同意了。
“挺好的,”沈知夏回答。
“嗯,”陆川尧应了一声:“你去休息吧!”然后继续低头处理文件。
沈知夏规规矩矩的走出书房,回到卧室简单梳洗后开始坐在落地窗前看书。
她知道身后没有人可以依靠,所以她一定要好好学习,等那天翅膀硬了,她要带着外婆离开H市。
陆川尧看完文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起身走回卧室,看到沈知夏没躺在床上睡觉,而是睡在窗前的地毯上。
他脚步放慢走了过去,看着她恬静的躺在地毯上,一身粉色的睡裙看着格外迷人,就像是缓慢盛开的幽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