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
那名刺客焦急道:“再不撤,我们的人快被杀完了。”
黑衣女子却充耳不闻,死死盯住前方那道红色身影被人掩护退了下去,她咬牙,顺手从身侧下属的手上躲过剑向那方冲过去。
穿云箭般没有回旋余地的剑力足以证明此女内力深厚,叶禾嗅到杀机猛然转身与黑衣女子过起招来。
待到谢长鱼赶到。
叶禾已和黑衣女子过了十几招,而叶禾在刚才的混战中丧失了太多力气,逐渐有些敌不过黑衣女子。
谢长鱼本想出手,却被玄乙拦住了。
“滚开!”
她吼道,却见玄乙正看着踱步走来的江宴。
“江宴!你做什么?”
现场,黑衣女子的刺客已经倒下大半,江宴不紧不慢行至谢长鱼旁侧,他的身后跟了齐齐整整几列人马。
强者的姿态显露无疑。
听到谢长鱼的吼声,江宴冷漠的眼神移过来,带着丝讥讽的笑:“你敌不过她。”
有句话江宴还没说,这个黑衣女子会用蛊,蛊术比在皇宫想要毒杀陈大江的南疆圣女丽妃高出不止一个段位。
谢长鱼出招的路数,江宴较量过。
太过光明正大,就算有能力也绝对不会出阴招,所以,江宴判定谢长鱼很可能抵不过那黑衣女人。
届时,这女人中了蛊毒,他江宴还要白忙活一阵子。
目前,江宴还没有打算换小妾的想法。
谢长鱼的怒气总容易被江宴漫不经心的一记眼神、一抹讥笑或是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被挑起。
就在这两人较劲的时候。
前方出现危机。
黑衣女子全神贯注将功夫放在叶禾身上,势要杀掉‘谢长鱼’,心中也陡然升起恶毒的念头,崔知念那几人在死前都遭受过虐杀,她不能让这个女人死的太便宜。
于是,手腕一转,剑端冲叶禾的双目刺去。
叶禾瞳孔骤然紧缩,千钧一发之际,侧过身当下这抹恶毒的杀招,剑端恰好勾下他的帷帽。
一张浓妆艳抹的妖媚脸蛋暴露在阳光之下。
黑衣女子睁大眼,只是一个瞬间,她双眸染上嗜血的光芒,她居然被这种玩烂的手段骗了!
“叶禾!”
谢长鱼情急之下,叫出叶禾的本名,抽出软剑箭步冲上去,剑身迎着空气发出清脆的鸣响。
黑衣女子看到谢长鱼的一刻,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然而,她已经没有机会了,损兵折将什么都没有捞到。
只能咬牙放出***,逃之夭夭。
隔着厚厚的烟雾,谢长鱼伸手去抓,想要摘掉女子的帷帽,可惜,迟了一步,只看清黑衣女子那双带着憎恨的双眼。
有一个瞬间,谢长鱼真的以为那个人是
温初涵。
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像了。
怔愣的片刻,叶禾喘着粗气走来:“小姐,先才好惊险,好在有你。”
谢长鱼突的扭头望向叶禾。
问道:“你刚才看到了吗?”
叶禾点头:“就一双眼睛,属下委实没看出是谁。且那双眼睛化了特效的妆感,不好分辨啊。”
“是吗?”
谢长鱼神色紧绷,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天生多疑,不允许身边有任何危险。
“谢长鱼。”
江宴走来,眸色异常深邃:“回去吧。”
大尾巴狼也能这么温柔?先才不还跟她冷眼相对的吗?谢长鱼真发觉江宴此人有精分。
好似上一秒在给你好脸色,只隔了会儿,便能将你冻得比夏天家的冰窖还要凉凉舒爽。
更加令谢长鱼没想到的是,过了一阵儿,玄乙竟前来告知她,让她跟江宴坐同一架马车回相府。
玄乙话落,一架典雅肃穆的红漆马车停在谢长鱼面前。
车厢一侧的木窗被拉开,只给了一张神仙侧脸的男人淡淡说:“你来时驾的马被牵走了,不坐马车就自己走回去。”
“好你个……”
谢长鱼咬牙切齿,又不敢说的太大声。
“死男人、黑心肝,一肚子坏水。”
叶禾憋着笑,跟上马车,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玄乙驾马,叶禾坐在一侧小小的位置也只能在车厢外吸得一头冷风。
车厢内。
江宴原本闭目养神,思绪却飘得很远。
他越发的怀疑,谢长鱼就是她。之前总总疑虑算得上有心无力,没有足够的证据,感觉也是错乱的。
而先才,他居然听到谢长鱼在唤叶禾。
那个侍女?陆文京给谢长鱼的。
先前,他有怀疑,但也没能想到这一层,毕竟曼珠沙华的人已经失踪很久了。
派庆云阁的人去打探在醉云楼出现过一次的雪姬,也毫无音讯。
如果,谢长鱼身边这个侍女真的是叶禾男扮女装,那么,谢长鱼是谁?
冷了四个月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
江宴想到一个词,借尸还魂。
“喂!江宴,你有没有觉得”谢长鱼想起那个黑衣女子,心想现在自己跟江宴勉强算得上一个阵营里的人,该提防的嫌疑人也该给江宴报备。
目前她的势力离回笼还差千里,与上一世云泥之别,单亲匹马太冒险了。
她扭头没继续再问下去,心里一惊,愣愣注视着江宴那抹炙热的眼神。
“你。”
谢长鱼心里一慌,居然不知自己出口要以什么方式开场白。
莫非,这厮看到自己的实力,开始忌惮了,琢磨着卸磨杀驴,要除掉她?
她眼珠子上下转动了几个方位,江宴突然开口:“今夜跟我去趟莲花池的院落。”
谢长鱼不解:“你不是说那院子是禁地吗?”
她的灵堂?不,准确来说,是御前郡主谢长虞的灵堂,江宴带她去作甚?
“今日是承虞的诞辰。”
江宴看向车窗外的夜景,路过北安楼的时候,他突然叫玄乙停车。
谢长鱼浑身都是麻的,脑袋问问作响,她听到自己在问:“停在北安楼干作甚?”
江宴下车前看了谢长鱼一眼:“给承虞买些烤鸭祭拜。她,最爱吃烤鸭了。”
“你不下去?”江宴意思是要谢长鱼跟他一起:“出来透透风,在城西猎场待久了,你身上有股腥味。”
谢长鱼没动:“我不去,你也别去吧,这是陆小京的产业,你不是跟他不对头吗?”
回味着江宴的话, 她又气闷,他到底在装什么?单独在相府给死对头设灵堂,隔三差五去祭拜,还对外宣称两年内不娶正妻……
种种一切就是为了在大燕朝立足他正人君子,品行高洁的人臣形象。
“装什么装!”
她冷哼一声:“我现在没兴趣抛头露面跟你装夫妻情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