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勺子可是比那阿哲给别人盛的多得去了。
甚至那林家妈妈居然还一点都不知足,狠狠地又舀了一勺,这才满意地笑了开来。伸出那贪婪的舌头就要往那粥碗里舔舐。
而就此时,一颗石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径直打在了那林家妈妈的手指之上。
后者吃痛大叫,手一松,整个粥碗就直直摔倒在了地上。白花花的粥四散开来,白粥的清香四溢开来,一时间好些人都是伸长了手甚至就要去抓地上的粥。
那林家妈妈一开始也是傻眼了,可脚下的粥几乎没几个呼吸就被旁边饿极了的人一抢而空,还有几个都跪在地上舔。
那林家妈妈瞬间便是奔溃了,血红着一双眼睛大叫:“啊!!是哪个混蛋!!!”
她只带了一个碗,也是听说了有免费粥可以领,特意找了个用来装汤水的大碗,就是为了能够来这里多蹭些吃的。
而没想到正好遇见了熟人,这倒是让她好一番装逼。
可这还没怎么多乐呵会呢,刚到手的粥居然就没了!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我。”谢长鱼缓缓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淡定的笑容。
“你是什么人!!你把我的粥给撒了!!!”那林家妈妈气得简直就要尖叫。
这灾情期间,能吃上一顿就已经是很好了,更别说是这白米做的粥,这对于她们这些灾民来说简直就是天赋之食!
作为一个极其节省粮食的人,她现在几乎都要将这个突然冒出来,脸上还挂着那种嘲讽笑容的臭小子给弄死!
谢长鱼指了指粥铺,又指了指自己:“这位大娘,这粥棚是我的,我不想给你吃,怎么了?”
“你的?”一听到这话,那女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僵硬了起来。
感情自己刚刚欺负人家翠妮母女都被人家看在眼里了,这才将自己的饭碗给打碎了。
这好一番的半天才缓过神来,狠狠咽了口口水,脸上再度挂上了谄媚的笑容:“这……那想来这位爷一定就是那传说中的隋大人吧?果然是跟传闻一样,那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随后,那林家妈妈还走过去,想要将阿哲和翠妮两人搂在怀里,向谢长鱼解释。可那翠妮抱着自己的孩子,眼角挂着泪水,却很是坚定地一把甩开了那林家妈妈:“你不要碰我!我是不会让你再靠近我的孩子的!”
那林家妈妈一时间只觉得尴尬不已,只好是绞尽脑汁给自己开脱道:“隋大人啊,其实不瞒你说啊,我和翠妮也是认识了好久的时间了,我以前还经常照顾翠妮呢!这会也就是和他们母女两个开个小玩笑而已,隋大人可千万不要在意啊。”
“开个小玩笑?”谢长鱼冷笑一声。
大步走到那翠妮和阿哲的身边。
“隋哥哥!”阿哲见到谢长鱼之后,更是直接扑进了谢长鱼的怀中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阿哲乖,没事的,哥哥会帮你惩罚坏人的。”谢长鱼轻轻俯拍着阿哲的后背安抚。
随后便又是冷眼看向了林家妈妈:“这就是你所谓的开个小玩笑?孩子都快被你勒死了!”
阿哲的脖子上还带着明显的指印,小脸此时也还是惨白一片。显然该是刚从阎王爷那里捡回来一条命!
那林家妈妈自知狡辩无用,也只好是尬笑不已,手足无措。
“隋大人,民女知错了,民女现在只想着弄口粥喝,实在是饿得没力气了。”那林家妈妈甚至是还演技十足地摇晃了两下,像是当真是营养不良要晕过去一般。
谢长鱼只冷笑,一把夺过那女人手里的汤勺:“贱妇,你若是真的饿得没力气了,那你刚才是怎么把阿哲提起来的?你是当我们在场的人都是傻子吗?”
“还有你那一身的肥肉!在灾难发生之前应该是吃的肥的流油吧?四个月了,居然还能看得出来胖,那看来一定是饿得还不够多,现在才居然说出这种话。”
“这……”
那林家妈妈咬着牙,不知如何解释了。
自己确实是有钱有食。这之前在灾难开始之前,她是做青楼老鸨的,自然是收了不少官宦公子纨绔的钱财,这手里头都要富得流油了。
而这样的人,就喜欢给自己置办个房产啥的。碰到水灾之后,这老鸨就直接躲回去了自己的屋子。里头有不少的粮食,足够她撑一段时间了,这才没瘦下来。
不过一直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儿,一听说这里每天都有免费粥食可以领,这林家妈妈便是动了念头。
却没想到居然是被这个新来的官给识破了。
于是乎,这林家妈妈也是开始准备破罐子破摔了,直接就是赖在地上,高声道:“这里不是对所有灾民免费开放吗?今天我就是来这里要粥的!我是灾民,你必须给!”
那样子可不像是过来讨食物,就好像她才是这里的老板一样。
而这个样子也是引起了边上人的看不起了。不少人都已经开始冲着这林家太太吐口水了。
“该死的 女人!也就是知道自己高兴了!手上不少吃的,居然还来和我们抢食物!”
“就是!打死这个女人!”
“没想到,一个老鸨居然也能这样高贵,还真是搞笑。”
百姓几乎都还算是比较好说话,现在也都是已经反应过来了,正义究竟是在何方了。
谢长鱼也是觉饿得好笑,嘴角嘲讽,眼神怜悯:“这粥棚是我的,粮食也是我押运来的,我想我应该有权利干涉给谁吃。而你,林家太太,你不在我的白名单之中。换言之,你可以不用来了,粥棚永远不会对你开放。”
刹那间,那林家妈妈的脸色瞬间就惨白了下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不……你不能这么做……你是当官的,可不能这般草菅人命啊!”
“瞧你这话说的,我这是草菅人命吗?我这十为民除害。”
谢长鱼笑嘻嘻道,这下子可是把林家妈妈气得够呛。
可谁也没注意到,那二楼的茶厅边上,江宴手里拿着茶杯,看着楼下,嘴角也是微微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