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发现,皇上一直躺着没有动,照说这么多人围着,皇上早就应该清醒了,可是都这么久了,皇上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当下众人也就觉得不对劲了,于是看向穆凌华的眼神都不对了,不再是鄙视嫌弃,而是厌恶和愤怒了。
不一会儿太医就来了,看见这样的架势,也不敢耽搁,急忙上前为皇上诊脉,诊过脉以后,太医叹口气说道:“启禀太子殿下,皇上是中了一种极其霸道的药,需要与女子欢好才能解除,只是皇上毕竟年纪大了,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所以就昏迷不醒了。”
太医的话,是付赢然一早就交代好的,她要将南疆的阴谋一样一样的摊出来,这样才能引起夜阑朝臣的一致对外,听了太医的话以后,呼延明朔一脸焦急的问道:“那父皇何时会醒?”
太医为难的说道:“这个不好说,这要看皇上的恢复情况了,也许三五日,也许三五个月。”
“好,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然后呼延明朔又看向昏迷的穆凌华,面无表情的说道:“来人,将穆夫人带进宫去,看押起来,等父皇醒来再做定夺。”
接着又命令雷宇:“雷宇,你赶紧去护国寺,将母后接回宫,宫中不可一日无主。”
“属下遵命”雷宇应了一声,就转身出府了。
呼延明朔四下扫了一眼,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对着皇上带来的人说道:“现在父皇的情况,不适合移动,我看就留在太子府静养吧,你们就先带着木夫人回宫去,等母后回宫再行安置。”
那些随着皇上车驾前来的人,相互对望一眼,战战兢兢的应道:“是,太子殿下。”在宫中能混到皇上身边伺候的都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这事必定于太子有关,可那是太子,谁敢多嘴。
于是众人应了一声,就将穆棱华用床单裹着抬上马车,回宫去了,众大臣也是战战兢兢的等着太子殿下决定他们的命运,没办法啊,谁叫他们运气不好,竟然亲眼见证了皇上如此不堪的一幕。
好在呼延明朔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等宫中太监们抬着穆棱华离开以后,他就看向在场的所以人,语气凌厉的说道:“今日之事,本宫不希望听见任何的一句闲言碎语,希望各位管好自己的嘴,另外,今日父皇已经下旨,在他身体没有康复之前,夜阑国内,所以大小事务,一切交由本宫全权处理。
希望各位今后尽心尽力的为夜阑做事,本宫就当今日从来没有见过各位,如若不然,本宫便将今日到场所有人的名单,交由内务府存案,待日后父皇苏醒再自行处理。”
众人听了呼延明朔的话,都齐齐的跪下,一脸郑重的说道:“启禀太子殿下,我等今日只是结伴出游了,不曾到过太子府。”
“那就好,各位大人请回吧,右贤王留下,本宫还有事相商。”呼延明朔见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不再折磨这些人了,这些人也就是些两面派,若不是拿住他们的弱点,是很难让他们效忠于自己的,这样的人也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惜命,所以他们才会联合了右贤王设计了今日的一出。
既能光明正大的将穆棱华往皇上身上扣,又能让皇上的昏迷事出有因,还能捏住这些两面派的小辫子,虽说这些人不一定就能真心的辅佐他,但是只要他们不拖后腿也就是了。
“是,太子殿下,臣等告退。”众大臣赶紧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太子府,都各自擦了一把冷汗,待众人踏出太子府大门,四下看了一眼,独独不见右贤王出来,众人当即就醒悟了,也就知道是中了太子和右贤王的计了,可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对方是太子,是夜阑日后的君主,于是众人也只有自认倒霉,默默离去。
待众大臣离开以后,呼延明朔两夫妻将右贤王请进了书房,一进门呼延明朔就将门关上了,一脸严肃的对右贤王说道:“舅舅,据可靠的消息,目前南疆在各国不断挑起事端,妄图征服各国,让其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赢然与我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个扩展疆土的大好时机,趁着南疆在前面将各国局势搅乱了,咱们正好趁乱出击,征服各国,同时击垮南疆。
只是现在父皇已经不再是原先的父皇了,他先是被霓妃下毒控制了心神,现在又被种下同心蛊,只是听从穆凌华的支配行事,在这样的情况下,父皇已经不适合再处理政事了,所以我不得不让他昏睡一段时间,等我们找到了同心蛊的解药,或者是等夜阑局势稳定了,再让他醒来。
目前我夜阑正值风雨飘摇之际,已经不能再任由父皇胡闹了,我今日留下舅舅,只是希望能得到舅舅的全力支持,请舅舅帮着我一起,稳住朝中众臣,毕竟这对于夜阑来说不是小事,一旦开战,我必然要随军出征,到时候帝都里面就只有劳烦舅舅多费心了,等母后回宫以后,也还要劳烦舅舅多照看一二。”
右贤王听了以后,沉思半晌说道:“确实是个好机会,只是目前大魏的军队还在夜阑境内,若是我军一旦出征各国,会不会让大魏趁虚而入了,还有目前夜阑国库空虚,用什么来支撑这场战争?”
“这个舅舅就不用担心了,大魏国现在比我们夜阑还要严重,皇后太后都已经离开皇宫了,就连我父王也着二十万的铁削军,举家离开了大魏京城,目前大魏可以说已经是被淑妃完全控制了,已经沦为了南疆的傀儡。
而我大魏的军队之所以会驻扎在夜阑境内,那是因为我的两位兄长受到南疆的陷害,说他们私通敌国,大魏皇上正想收回两人手上的兵权,两位兄长不得已才将军队开到夜阑暂避一时,所以他们是不会对夜阑出手的。
至于费用的问题,以我天一庄的势力,要支撑这场战争并不是难事,舅舅大可放心,您只要为我们,守住这夜阑帝都就好了。”其实就她付赢然目前自己的产业,只要正常营业,是完全可以支撑这场战争的,但是现在她还不能暴露自己的势力,毕竟呼延明朔现在还只是太子,若是他们夫妻两人手上的势力太大了,必定会引起诸多的不便。
右贤王一听,双眼发亮,看着付赢然说道:“太子殿下娶你为妻,是太子的福气,夜阑有你这样的太子妃,是我夜阑的造化,他日若我夜阑雄霸天下,本王发誓,夜阑国上下定奉你付赢然为主。”
付赢然听了,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们果然是一家人啊,前几日太子殿下说,要将我的名字刻在庙宇之上,让我受夜阑百姓的香火供奉,现在舅舅又说了要让夜阑上下奉我为主,这是要生生的折我的寿么, 其实我付赢然要的不多,我并不需要那些虚无缥缈的名誉,我要的是夜阑永不负我,他呼延明朔永不负我,仅此而已。”
右贤王听了,心里是无比惭愧的,你愿意给的却是她不稀罕的,她想要的,却是令他们最为难的,夜阑辜负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看来这已经是她心里永远的刺了,至于呼延明朔,右贤王不禁看了一眼他,想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呼延明朔看见了舅舅询问的眼神,于是他走到付赢然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我呼延明朔发誓,今生就只有你付赢然一个女人,若违此誓言,他日必将人神共诛。”
付赢然赶紧的将他的嘴捂住,瞪了他一眼骂道:“我相信你,你又何必乱发毒誓,我只是不相信夜阑,毕竟你们的皇上可是明目张胆的欺负了我很多次。”
“日后不会了,等夜阑大局稳定了,我就会奏请父皇退位,毕竟经过这几件事,朝臣们对父皇也是有所怨言了,他已经不能再号令群臣了,只是目前夜阑正值多事之秋,还不是朝堂更换的时候,还需要父皇稳住局势,好在现在父皇昏睡着,夜阑的一切实际上也是操控在我的手上。
所以,你放心,那样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自从皇上多次的纵容左贤王一家和霓妃为所欲为以后,呼延明朔就萌生了让皇上退位的想法,只是道德的枷锁捆绑着他,下不了决心这样做,可是现在这样的局势下,他不得不这样做了,只是为了这夜阑的江山,不至于落入他人之手。
右贤王看着两人恩爱有加的样子,又听了呼延明朔的话以后,心中也开始了有了谋划,于是他对着两人严肃的说道:“此事重大,无异于是逼宫,此事需要好好的谋划,你们二人不可出去乱说,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做商议,你们可记牢了?”
两人自然知道右贤王的担心,所以也就应道:“是,我们都记住了,此事就有劳舅舅操心了。”
见两人都答应了,右贤王也就放心了,好在这两人都不是鲁莽之人,必定会将他的话听进去的,当下也就不再多说了,起身说道:“我现在不便长久逗留太子府,皇上突然昏迷,宫中只怕是早已乱成一团了,目前皇室女眷之中,就数赢然位份最高了,所以赢然你还是到宫中去主持一下的好,起码在皇后回宫以前,不能让宫中乱起来。”
赢然听了,心中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答应了,毕竟他是夜阑的太子妃,目前呼延皇室的女人中,就数她的位份最高了,于情于理都应该是她出面替皇后打理宫中事务,于是她也就吩咐了家丁们下去摆驾,准备进宫。
这还是她第一次摆出太子妃的銮驾,队伍浩浩荡荡的,可是比她当初的公主銮驾隆重多了,呼延明朔由于不放心付赢然一个人面对宫中那些女人,所以就打算跟着付赢然一起进宫。
就在两人刚刚踏上马车,准备出发的时候,刚才押送穆凌华进宫的一个小太监,浑身血淋淋的跑来跪在呼延明朔的面前,哽咽着禀报道:“启禀太子殿下,太子妃,木夫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