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赢然满意的看了一眼小乙子,就扶着肖太后在上面坐下,然后肖太后就说道:“今日哀家来此只是旁听,各位爱卿不必再意哀家,平时怎样,今日还怎样。”
“是,太后娘娘。”有了付赢然监国的事情再前,这太后旁听,众人也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再说现在帝都的形势如此混乱,有太后从旁协助,也是一件好事,毕竟皇后娘娘再怎么厉害,年纪轻总是事实。
于是众臣也就开始了今日的奏报,按照职位的高低,首先上奏的自然是丞相兰正,“启禀娘娘,当初皇上离开帝都之时,将今年选拔皇商的事情交给臣去处理,臣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暂时定了这几户商家,请娘娘过目。”
小乙子快步走下御阶接过兰正手中的奏折递给付赢然,付赢然打开一看,果然跟她想要的结果如出一辙,于是就微笑着递给肖太后过目,“既然是兰丞相选的,本宫自然是信得过的,稍后本宫就让人照着拟好旨意,着人前去宣旨。”
“是,娘娘”说着兰正就退回去了。
然后武将中也走出一人,正要说话,突然就见门口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昨天夜里被人从北苑劫走的太上皇,而他的身后也正是以肖扬为首的那些签下离任状的官员。
此时的太上皇一脸的意气风发,抬头看着高位上的两个女人,微微蹙眉然后底气十足的说道:“我夜阑泱泱大国,何时轮到两个女人当家做主了?还不给朕滚回宫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本来殿些呼延明朔一派的人还打算要参拜太上皇的,想着他毕竟是皇上的生父,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可在听了这话之后,瞬间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只是静静的站着,他们都是跟着呼延明朔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在他们的心中夜阑的皇上就只有呼延明朔一人。
跟在太上皇身后的那些官员见此,也显得就有些底气不足了,不管是从人数上还是从气质上,两边的人都是没法比的,可若是让他们就此放弃,他们又不甘心,于是肖扬就壮着胆子站出来说道:“太上皇说的不错,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还是回宫去吧,朝堂上的事自有太上皇做主。”
付赢然听了也不气恼,只见她不紧不慢的站起来,走到太上皇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儿媳见过太上皇。”
然后也不等太上皇说话,就自行站起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的说道:“台上皇说得对,我夜阑泱泱大国,按理说确实轮不到我们两个女人来当家做主,但儿媳也想请问太上皇,太上皇执政多年,我夜阑何时由男人做主过?
且不说当年燕妃谋权,是如何的将太上皇从嫡母身边换走,又是如何的谋害当时的太子让您上位,就您在位这些年,宫中霓妃独大,前朝后宫又有哪件事情她不曾插手?就连太上皇都做了她二十几年的傀儡,对她的话言听计从,敢问太上皇,我泱泱大国何时不是由一个女人在把持?
再说了,太上皇可以睁开眼睛看看,如今的夜阑,和当初您手中的夜阑相比,谁强谁弱?而这一切也都是儿媳插手的结果,这个太上皇应该不否认吧?况且儿媳暂代皇上处理朝政,是得到皇上首肯,光明正大的站在这朝堂上,同时也是得到全军将士和满朝文武认可的,请问太上皇你凭什么将儿媳赶出朝堂?又或者说太上皇凭什么就觉得您比儿媳有资格站在这朝堂之上?”
见付赢然说得有理有据的,太上皇不禁羞愧得满脸通红,毕竟她付赢然所说的这些句句属实,但是一想到这段时间的幽禁生活,他又不甘心回到北苑去,于是他就提高嗓子吼道:“放肆,谁准你这样跟朕说话的,朕是呼延明朔的父亲,是你的长辈,正所谓百善孝为先,难道大魏国的摄政王就是这样教育女儿的吗?”
一听太上皇竟然连父王都扯出来了,付赢然当下就怒了,“太上皇请慎言,我付家的教育如何自有世人评判,倒是太上皇您才应该要认清事实,现在夜阑的皇上是呼延明朔,您只是太上皇,历来只有皇上才能自称为朕,而太上皇您应该自称为寡人,还请太上皇注意力,否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夜阑有两个皇上呢?”
付赢然这句话正好戳中了太上皇的痛处,还有那些随行而来的官员,特别肖扬,因为当初这个意见就是他提出来的,于是他就站出来怒道:“皇后娘娘,您作为儿媳,如此羞辱太上皇是何道理?皇室祖训中本就记载着后宫不得参政这一条,如今皇上不再朝中,宫中有没有其他成年的皇子,那么由太上皇暂代皇上处理朝政也在情理之中,皇后娘娘如此不愿放手,难不成是想趁着皇上不再,谋权篡位不曾?
你这是不敬尊长,不尊祖训,是大逆不道的做法,若是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只怕皇后娘娘的名声也不好听吧,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连累大魏国的摄政王也无法抬头做人了。”
果然,还是用一个孝字来逼她让位了,不过这次付赢然还没开口,肖太后就指着他怒道:“肖扬,你给哀家住口,这里何时轮到你多言?别忘了你现在无官无职,只是一介草民罢了,你应该知道夜阑的律法,你现在可是在对皇后不敬,仔细你身后的老母妻儿。”
然而现在的肖扬已经是不管不顾了,虽然肖太后的话确实让他有了一瞬间的退缩,可是一想到现在的局面又由不得他退缩,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成功便成仁,好在他昨日就已经将家中老小都送走了。
于是他就肆无忌惮的说道:“太后娘娘也不必吓唬微臣,微臣是太上皇一手提拔起来的,臣自问并没有犯下任何大错,而皇后娘娘却无辜逼迫臣等签下离任状,可见其居心叵测,为了这夜阑江上不至于姓付,我等不得已才请太上皇出面主持朝政,直到皇上回朝为止。”
肖太后眉头微皱,佯怒问道:“大胆付赢然,哀家没想到你行事竟会如此乖张,竟然想要霸占我夜阑江山,还不从实招来,你是如何逼迫各位大人的?”
付赢然面上慌张,可心里却在暗笑,太后不愧是太后,专挑对自己有利的说,“启禀母后,儿媳冤枉啊,儿媳从来没有肖想过夜阑的江山啊,否则儿媳又何必举天一庄全庄之力助夜阑一统天下?甚至连自己的母国都亲手奉上?
想当初大魏可是比夜阑还要强大很多的,要不然当初皇上也不会千里迢迢前往大魏求取儿媳了,那时候儿媳本来就是大魏国的长公主,就连见了皇帝哥哥都不用行礼,若是儿媳真想要这夜阑江山姓付,儿媳只要让天一庄全力帮助皇帝哥哥打下夜阑国就是了,儿媳又何必多次一举呢?
还有儿媳也不曾有半点逼迫过他们,那日儿媳代皇上早朝,是他们先对儿媳不敬,见了儿媳不参不拜,儿媳也不曾责罚他们半点,只是以为他们还没有准备好,于是就坐在那里,等着他们参拜罢了。
毕竟不尊国母可是死罪啊,儿媳虽不是土生土长的夜阑人,可儿媳也是夜阑的国母,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人头落地,才坚持要他们行玩君臣之礼才能离开,至于离任状,儿媳只不过是想在保住他们人头的同时给夜阑百姓有个交代罢了,当时也有几位卿家向儿媳行礼认错,儿媳也是让人好生将他们送回去了的,母后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当时在场的各位大人。”
肖太后听罢抬头看向众人问道:“皇后说的是否属实?”
虽然知道此时开口必定要要得罪人,可兰正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于是作为百官之首的兰丞相就站出来,对着上位行了个礼道:“回太后娘娘,当时老臣也在场,皇后娘娘所言半点不假。”
太后点头看了兰正一眼,又看向肖扬:“是这样的吗?”
而此时的肖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好不精彩,嘴上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毕竟付赢然说的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
见自己这边处于劣势,太上皇心中大喊不妙,他们视乎都忘记了付赢然的身后还有一个铁削军的存在,再加上天一庄的财力,她想要什么还不都是手到擒来了么?想到这里,太上皇不禁也开始有点退缩了
可今日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早已容不得他有半点退缩,他要么配合众人逼付赢然交出大权,要么就是被付赢然再次关进北苑,而那种失去自由的感觉相当不好,他实在不想再回去,何况经过了今日之事,只怕他连那样的日子都不会有了,付赢然与呼延明朔可是不同的存在。
再怎么说那呼延明朔好歹还是他儿子,做事总还会留有一点余地,而付赢然就不一样了,自从她嫁进夜阑以来,自己从来就没有对她有过半点恩惠,相反的还对她处处打压,更是在她帮助呼延明朔打下江上之后,硬生生的弄出个封妃大典来给她添堵,太上皇心里清楚,就凭着自己这些年对她的所作所为,一旦自己真的落到她的手中,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所以今日这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逼她交出大权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真的将她逼急了,只怕会适得其反,于是太上皇转念一想就放柔了脸上得表情道:“原来还有这回事啊?不敬国母,以下犯上,的确有罪,父皇像你保证,等会儿一定叫他们给你磕头认错,你就先扶你母后会宫去歇息吧,这里交给父皇就好了,只要有父皇在,看谁还敢对你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