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所能给得起的最高极限了,他不是呼延明朔,他给不起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他怕他会像呼延明朔一样的做不到,因为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他们这一身都不能随心所欲,他唯一能答应的就是,让她成为他生命中最特别的存在,既然给不了她唯一,那就让她的地位无人可以代替好了。
“嗯,希望你能说道做到,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就赶紧离开吧,毕竟还在行军途中,你作为主帅,也不便离开大军太久。”随后她就将锦儿的手交到纳兰锦宏手上,红着眼眶对锦儿说道:“去吧,好好过日子,日后不可太要强,事事强出头,要知道枪打出头鸟,凡事也不可太懦弱,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咱们万事都以平常心对待就是了,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看看,我们随时都欢迎你。”
等她说完之后,锦儿当即就跪在她面前,留着泪说道:“谢太后娘娘大恩,奴婢记住了,奴婢这就离去了,太后娘娘日后多保重。”说完她就站起身来,一边擦着眼泪,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天水国的皇宫,因为她怕再慢一步,她就下不了决心离开了,然而由于她一时的背叛,付赢然的身边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今日她是不得不离开这里。
见锦儿离开了,纳兰锦宏也对着付赢然说道:“大恩不言谢,告辞。”说完也追随着锦儿的脚步,离开了天水国的皇宫,一路往夜阑帝都去了,心想,只要回到帝都,他就向呼延明朔递上辞呈,那他从此也就自由了。
等纳兰锦宏离开之后,付赢然就立刻对着门外吩咐道:“来人,即刻去将周清找来,本宫有事交代他去办。”
“是,太后,奴婢马上就去。”门口的宫女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过不多时,就见周清急匆匆的推门进来了,径直走到付赢然的面前行礼问道:“不知太后娘娘找属下来,所为何事?”由于天水国已经昭告了天下,承认了呼延浩泽的皇上身份,那么这付赢然作为皇上的母亲,自然就是天水国的太后,所以自从呼延浩泽到了天水国之后,所有人都自觉的改口称她为太后了。
而呼延浩泽虽然诏书上已经将他该了付姓,但是众人并没有这样称呼过他,大家还是一直都默认他还是姓呼延,只是对外都称他为付浩泽,付赢然也不在意这些,对于称呼这东西,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若是真的尊重你,你管你是什么身份,人家都会对你恭恭敬敬,若只是嘴上敷衍你,那么哪怕是叫你天皇老子,那也不过是个名称而已。
当然也有少数几个人,还固执的称她为太子妃,就想纳兰锦宏这样的,而这些称她为太子妃的人,大多都是不愿意天水国独立的,好在付赢然对称呼这种东西并不是很在意,也就不去纠正他们,随他们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反正这并不会影响她做任何的决定。
这会儿,见周清急冲冲的走进来,付赢然就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对他说:“没什么大事,坐下慢慢说吧。”
见付赢然脸色平静,周清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谢太后娘娘。”然后就在付赢然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静静的等着付赢然交代事情。 待周清坐下之后,付赢然才说道:“刚才纳兰锦宏来过了,同时还带来了一个消息,他说,夜阑帝都里面现在到处都忙着嫁女儿,置办假装,已经到了有价无市的局面了,所有人拿着银子,找不到东西买,有的人家甚至于都到老百姓家中去抢了。
所以本宫觉得,这是一个大好商机,他们有钱,咱们有货,若是此时咱们开门做她们的生意,不仅可以狠狠的大赚一笔,还能避免那些官员再去抢劫老百姓,这还是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呢,再说了,看着夜阑帝都欢欢喜喜的办喜事,本宫若是什么都不做,这心里憋得慌。
所以本宫就让人将你找来,想与你商量一下,看看咱们是不是先将夜阑帝都那边的商铺开起来,同时先将价格上涨三成,以后再看情况,记住了一件物品只允许出售一件,价高者得,既然他们有钱,那咱们就赚钱,先不管呼延明朔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现在这些女子削尖了头也要进宫,就是为了成为他的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她们敢明目张胆的跟本宫抢人,还不要脸的想霸占本宫这么多年努力得来的成果,那么本宫怎么就不能伸手到他们腰包里面去掏钱呢?要是现在不趁机狠狠的宰她们一笔,那本宫岂不是亏大了,你说呢?”
看着付赢然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周清不自觉的背脊发麻,哎妈呀,这大小姐太可怕了,那样子看着也太渗人了,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她这事要让人活活的脱层皮啊。
想想看,这些女子所嫁的都是同一人,而且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夜阑皇上,可见这攀比之心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而她现在却限定每件货物只允许出售一件,还价高者得,这岂不是明摆着抢钱吗?还要让人家心甘情愿的送上门来给她抢,她这是要让人家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啊。
可不是有苦说不出吗?这众多的女子一同入宫,而皇上只有一个,谁不想一鸣惊人,从而让呼延明朔对她另眼相看?然而现在大家都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唯一能让呼延明朔记住她们的方法,就是一份丰厚的嫁妆,所以不管是哪个待嫁女子的家人,现在都是在拼尽所有家产,在为自己女儿置办嫁妆,只盼着呼延明朔能高看自己女儿一眼,从而维护他们整个家族的荣耀。
所以付赢然此举真的是在煽风点火,是在加速夜阑帝都经济的衰竭,一旦这些人家倾尽所有的来购买了她手上的货物,那么也就是说,夜阑帝都所有官员的家产都会到了她的手中,那夜阑帝都里面的银钱就会更为紧缺,夜阑想要再强大,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周清现在是无比的庆幸,幸好得罪她的人不是自己,要不然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在这付赢然是他的顶头上司,只要她有肉吃,那么自己跟在后面就肯定有汤喝,于是他就调整了一下心态,才说道:“太后娘娘所言极是,目前确实是一个大好的商机,咱们既能转个盆满钵满,又能很好的打击夜阑皇室,还能让他们有苦难言,太后娘娘好谋算,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说完,他就麻溜的站起来走啦,不一会儿后面就响起了付赢然的声音:“你个死周清,竟然敢讽刺本宫?信不信本宫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你。”自从她独自一人带着孩子留在天水国之后,整个天一庄的人都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平时都是没大没小有说有笑的,就跟自家的兄弟姐妹一样,只有在谈到正是的时候,她才是高高在上的天水国太后,她的命令才是不容抗拒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夜阑帝都这边就更加的热闹了,从纳兰锦宏离开天水国之后的第二日,夜阑帝都这边的商铺全都正常开门做生意了,同时也把付赢然的命令执行的非常的彻底,每件货物就只出售一件,并且还放出话来,价高者得,所以现在夜阑帝都里面,到处都可以看见,很多人为了一件上好的货物而疯抢的局面。
如此过了七八日之后,户部尚书兰正就再也坐不住了,一大早他就吩咐家丁们备轿,想趁着呼延明朔还没有出门,到太子府去堵他,等他急冲冲的来到太子府门口,通传之后,他总算是见着呼延明朔了,现在他心中无比焦急,也顾不得失不失理了,走上去就一屁股坐在呼延明朔对面的凳子上。
一脸焦急的说道:“太子殿下,就算老臣求你了,你就出面管管吧,太子妃这是要将夜阑国的往死里逼啊,现在所有的大臣们都在四处筹钱,就为了买她手中的那些货物,充当嫁妆,本来置办嫁妆也无可厚非,可是现在这些货物的价格已经涨到了平时的好几倍了,再这样下去,等纳妃大典过后,夜阑国可就是一穷二白了,再想要发展,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听他说完之后,呼延明朔的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亲自给兰正倒了一杯茶,说道:“兰大人,不必如此担心,赢然的脾性本宫知道,她这是心理不痛快,想找人处处气罢了,等她气消了,也就不会再折腾夜阑了,你再忍忍,等纳妃大典过后,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对于兰正所说的,现在帝都里面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这些他老早就听说了,虽然纳兰锦宏人还没有回到夜阑帝都,但是他手中的情报网一直都还在,所以帝都里面发生的事情,很早就有人向他禀报了,而这些也都完全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作为多年的夫妻,付赢然的想法,他大致也能猜到个七八分,只要他呼延明朔还在夜阑,她付赢然就不会对夜阑赶尽杀绝,而夜阑帝都目前的情况,也正是他自己暗中操控的,那些会去哄抢货物的官员,要么就是有女进宫的人家,要么就是家中没有女儿,想着四处巴结的官员,这样的人又怎么有资格站在朝堂之上,领取国家的俸禄,享受百姓的供养呢?
所以他就安排了人,在暗中狠狠的推了一把,既能讨好付赢然让她消气,又能趁机整治帝都的不良风气,想想那些有女进宫的人家,当初也就是溜须拍马的讨好他父皇,才弄到那赐婚圣旨,而那些没有女子进宫却四处巴结的官员,同样也是一群只会说不会做的废材,这样的人若是留着,日后也不过是个罢官流放的下场,到时候他还要浪费人手去清点他们的家产。
现在付赢然此举,正好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把家产都拿出来,也省去了他日后的许多麻烦,至于银钱嘛。反正他们是夫妻,呼延浩泽更是他唯一的儿子,在她那里,和在自己这里都是一样的,只要他坚守承诺,不去碰那些女子,总有一日妻子儿子都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到那时候,就连自己手中的一切也都会是他呼延浩泽的,所以现在他根本就不必去在乎这些,更何况,这些银钱,也并不是全部进了付赢然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