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儿,大陈皇上同样以这些南疆百姓的性命作为筹码来胁迫穆凌华,想以此逼迫穆凌华,让她不得不说出解蛊的方法,若是这穆凌华真的爱惜南疆百姓,那么她必定会为此做出让步,若是这样穆凌华还是不肯说出来,那么只要将今天的这场对话传扬出去,她穆凌华日后在南疆必定就没有了立足之地,他这样做也可以说是以退为进了。
而穆凌华在听了大陈皇上的话之后,本来还在大笑着的样子,瞬间就变得僵硬了起来,她不禁圆睁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大陈皇上,不敢置信的说道:“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对待南疆,再怎么说,丽妃娘娘她还是我的姑姑,她同样也是我南疆的公主,并且她还为你们大陈国生下了二皇子陈保,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还能将她的母国赶尽杀绝?
我更不相信你会对丽妃和陈保见死不救,俗话说的好,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你与丽妃几十年的夫妻,又岂会没有丝毫感情,而那陈保更是你的亲生骨肉,我就不信,你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母子毙命而无动于衷。”
她穆凌华眼睛不瞎,从她刚进入大陈国之时,就已经看出了来了,这大陈皇上对丽妃的感情绝对是不一样的,对那陈保就更是宠爱有加,这也是她甘愿嫁给陈保为妾的理由。
本来她还想着,这陈保只要有着皇上的宠爱,他就有成为太子的可能,日后也就会登基为帝,那么她日后起码也能当个贵妃什么的,那样她在这大陈国,说话也能有点份量,也能为了南疆的计划出一份力。
可是现在她却听见大陈皇上说,宁愿牺牲她们母子,也不愿受她的威胁,她的心瞬间就冷了下来,本来支撑着她的那一点力气也消失殆尽了,她终于还是虚弱的倒在地上了,在倒下的那一刻,双眼还心有不甘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好在付赢然早就预料到她会支撑不住,所以一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提神补气的药,所以这会儿她就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丹药,塞进穆凌华这嘴里,看着穆凌华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才不紧不慢的对她说道:“你现在知道了吧,没有本宫的允许,你就连晕倒的权利都没有。”
随后她又对大陈皇上说道:“大陈皇上也不必担心,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本宫好了,这审问犯人的事,本宫是最在行不过了,特别是对付她这样硬骨头的人,本宫一向都是手到擒来的,你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明朔,他可以为我作证。”
最后这句话,她是看着呼延明朔说的,这几年以来,每次呼延明朔遇到比较难缠的犯人,都是她去处理的,而且那些被她审讯过的犯人,在经过她的审问之后,不是大脑错乱,就是浑身惨不忍睹。
而现在她当着穆凌华的面,这样亲昵的称呼呼延明朔,其实也是存着挑隙的心理,毕竟这穆凌华,当初可是削尖了头,也要往太子府里面钻的。
好在这呼延明朔也是相当的配合,在听见付赢然提到自己后,就朝她微微一笑,随后他也开口说道:“大陈皇上稍安勿躁,还是坐下来好好看戏吧,这下面的事交给赢然处理就行了,这事她在行,咱们还是好好替这穆凌华祈祷下吧,真希望她今日过后还会记得她自己是谁。”
就凭着他对付赢然的了解,她每次审讯犯人的时候都是花样百出,总是都能让犯人按照她的意愿统统招供,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学来这么多邪恶的点子,虽然有些办法上不得台面,但是不得不说都非常管用,正所谓,不管它黑猫白猫,只要能抓到老鼠,那就是好猫,审讯犯人也是一样的道理,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法子,只要能让犯人招供,那就是好法子。
穆凌华一听说要让付赢然来审讯自己,心里的恐惧就油然而生,付赢然审讯犯人的手段,她可是亲身体会过的,在面对对手的时候,这付赢然根本就不是人,她审问人的手段可谓是稀奇古怪的,总是能让人不寒而栗,她不禁想起了当初付赢然对付她的手段,她的身子竟然在微微的发抖,所以她就充满戒备的看着付赢然说道:“你又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
想当初,她们还在夜阑太子府的时候,付赢然就曾经说过了,她要让这穆凌华每次想到她都会颤抖,现在果然兑现了这句话,没想到这穆凌华在听见让付赢然审问她时,真的在颤抖了。
看着她眼中的恐惧,付赢然也知道,她恐怕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于是她就亲自搬了把椅子坐在她的面前,脸带微笑的说道:“就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说本宫还能干什么?你不是都已经想到了吗?你若是识相呢,就趁早将解蛊的方法说出来,那样我们起码还能在尽可能的情况下,让你少受点折磨。
否则的话,本宫可以向你保证,就算是屠尽南疆所有城池,杀光南疆所有百姓,本宫都必须要找出忠心蛊的解法,当然你和你的王兄也不例外,到时候若是还找不到忠心蛊的解法,那本宫就只能让我父王派出大魏国的铁削军,助我夜阑大军一起剿灭所有南疆余孽。
同时太子殿下也会下令,让各国皇室即刻处死所有南疆嫁过去的妃子,只要除掉所有南疆人,处死所有南疆公主,同样也能解除忠心蛊的威胁,同样也能让天下太平,只不过是多费些力气罢了,只不过,南疆这个名字从此就只能成为历史了。”说完她就无所谓的耸耸肩,双手一摊,同时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
其实她们之所以对这忠心蛊的解法如此在意,并不光是只为了一个丽妃和陈保,因为现在天下各国虽然都已经臣服于夜阑国了,可是当初南疆王安插在各国皇室的那些南疆公主们还在,她们的体内同样也被种下了忠心蛊,同样也不得不终生听命于历代南疆王。
若是不设法解除这忠心蛊对她们的控制,那么这些人的存在就会是一枚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搅得天下大乱,所以他和呼延明朔才会对忠心蛊的解法如此上心。
听了付赢然的话,穆凌华的心中其实已经开始崩溃了,因为她知道,这付赢然可不像大陈皇上一样的是个正人君子,并且她一向都是说话算话的,她既然说得出来,就一定能够办到。
所以她相信,要是今日她们不能从自己口中问出蛊虫的解法,那么等到明日,大魏国的铁削军就会协同夜阑大军一起,逐个剿灭南疆的每一个城池,那样一来,南疆就真的是彻底覆灭了,因为人都死光了,连存在的机会都没有了,那还谈什么复兴南疆的空话。
可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说出来,于是她就看着呼延明朔,想做最后的一次挣扎,只见她伸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微笑着对呼延明朔说道:“要让我说出这两种蛊虫的解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也有一个条件,只要太子殿下能够答应,我立即就说出来。”
见她看着自己说话,呼延明朔不禁抬眸看着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且说说看。”
穆凌华却是一脸笑意的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太子殿下必须娶我,并且他日后登基之时,答应封我为贵妃。”
这呼延明朔毕竟是她穆凌华唯一真正爱过的男人,今生今世她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名正言顺的嫁给呼延明朔,所以她现在就想利用这个机会,让他答应娶了自己,哪怕跟呼延明朔只做一日夫妻,她就算是死了也能瞑目了,也算是圆了自己多年以来的愿望了,只要呼延明朔能答应娶她,她又何必为了一个不可能收复的南疆而苦苦支撑呢?
然而,他呼延明朔本来就是个冷情的男人,他的感情本来就不多,自然是不会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所以,他听了穆凌华的话之后,连眼角都不曾抬一下就淡淡的说道:“你觉得本宫很好说话吗?还是你认为本宫只是个爱色之徒?本宫不防告诉你,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站在本宫的身边,当初你还是清白之身时,本宫都不削于你,更何况现在的你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再说了,你名义上还是我父皇的夫人,你对本宫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觉得害臊吗?”
听完呼延明朔的话,穆凌华的眼神瞬间就黯淡下来了,虽然她早就料到呼延明朔会拒绝她,可没想到他会说的如此难堪,脸上难免臊的慌,虽然明知道结果会是如此,可是真的面对了,心还是会痛的。
听见呼延明朔如此**裸的拒绝,付赢然的心中也算是欣慰了,不禁暗自庆幸呼延明朔这次并没有因此而妥协。
于是她又对穆凌华说道:“你还真是不死心啊,到了现在,竟然还一心想要嫁进太子府,看来当初给你的教训还是不够深刻呀。”说到这里,付赢然脑中灵光一动就皱眉问道?“咦?话说你不是中了同心蛊吗?心里想的念的不应该都是陈保吗?现在怎么还有这份闲心去惦记我的男人?”
经她这样一说,大陈皇上和呼延明朔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这边,付赢然说的没错,这穆凌华和陈保体内的同心蛊是雌雄一对的,照理说,此刻她心里眼里想着的应该都只有一个陈保才对呀,可现在她竟然还肖想着要嫁给呼延明朔,这确实是与理不通,也难免她付赢然会有此一问。
穆凌华听了她的问话,不禁微微一笑,“这你们就孤陋寡闻了吧,我与陈保身上的蛊虫是我亲自下的,要不要解除蛊虫对我们的控制,只需要我催动意愿就行了,所以我是可以随时解除我自己身上这只蛊虫的,至于陈保体内的蛊虫,自然也是由我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