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记下了,请岳父大人放心,我呼延明朔今生绝不会辜负她的。”这是他对付赢然的保证,也是对天一庄的交代。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一旦天一庄按照付赢然的计划行事,日后这天下的经济命脉就完全掌控在天一庄的手里了,但是此时夜阑国库空虚,他又不得不借助天一庄的力量,所以他明知道后果,却也是只能这样任由天一庄做大,好在付赢然是他妻子,只要他好生对待她,天一庄想必也不会为难夜阑。
端木原听了他的话,看了他一眼说道:“嗯,最好是这样,她刚进入夜阑之时所发生的事情,老夫也是听说了,但愿那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老夫今日前来,除了看望赢然以外,我还有些事要跟你们说说。”
端木原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在我们天一庄从大魏撤走的时候,靖王和护国将军已经带着那崔氏拔营回京了,沿途老夫看见,大批的南疆官兵,正逼着大魏的老百姓在大量的开荒种地,我估计南疆是打算将大魏所有的土地都种上粮食,作为战争时所需要的粮草。
而一旦靖王和护国将军进入京城,大魏估计就要大乱了,所以你们若是决定了,要先拿下大魏的话,就要早做打算了。”
呼延明朔听了以后,也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在经过缜密的分析以后,他点点头说道:“岳父大人说的是,一旦付子涛的身份被揭穿,淑妃也就什么都不是了,就算是大魏的皇上再糊涂,大魏的朝臣也不会再听从淑妃的调遣了,到时候,南疆和大魏两方人马各自为政,大魏必定大乱,确实是个出兵的好时机,我这就进宫去和父皇商量一下,尽早的出征大魏。”
“嗯,也好,随军所需的粮草,老夫也会派人尽早备好了,你大可放心,大军何时出发,只要派人到天一庄传个话,老夫自会命人先一步押送粮草启程的。”这既然是付赢然当初答应了呼延明朔的,端木原自然是要兑现的。
“好,多谢岳父大人……”这时突然“砰”的一声,呼延明朔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纳兰锦宏怒气冲冲的进来了,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下以后,随后火大的说道:“这南疆王也太不也是东西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才去收拾南疆?你要是再不动手,我这就潜入南疆皇宫去了结了南疆王。”
呼延明朔看他这样,心里莫名其妙的,他还从来都没有见他气成这样过,于是就挑挑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那南疆王挖你祖坟了,你至于气成这样吗?”
纳兰锦宏看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当即就瞪了他一眼说道:“说得好像我的祖坟跟你没关系似的,不过这次人家不是挖我的祖坟,只是命人让你儿子早产,然后还要给你儿子种下忠心蛊,让他终身都只能效忠南疆皇室。”纳兰锦宏直接就将那产婆的话说给呼延明朔听了。
说完他就静静的坐在椅子,看着呼延明朔,他倒要看看他这个做父亲的,听了这话以后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比他这个堂伯父更加气愤。
果然,纳兰锦宏话音刚落,就听见两个茶杯被捏碎的声音,端木原一把年纪,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倒还能沉得住气,他呼延明朔则是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起来:“这老匹夫,竟然算计到我儿子身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呼延明朔此生不踏平南疆,我誓不为人。”
纳兰锦宏听了,嘴角抽抽,他现在一点都不怀疑他和呼延明朔是兄弟了,看看,就连这气愤时说的话都是如此的相似。
这时端木原突然站起身,将手中的茶杯碎片放在桌子上,掸了掸身上的茶渍,随后对呼延明朔说道:“尽快安排好,早日出兵吧,我天一庄会全力支持你的,我庄上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老夫先告辞了。”说着他拉开门就出去了,走到静娴居看了一眼付赢然,就带着端木夫人回天一庄去了。
送端木原夫妇离开以后,呼延明朔就回到静娴居,此时的付赢然由于刚刚产子,身体本就虚弱,又陪着端木夫人说了会儿话,体力已经透支了,闭上眼就进入沉睡了,呼延明朔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所以他当下就决定,自己先瞒着她带兵出征,让她在帝都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再说。
于是他给她掖了掖被角,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说道:“你好生休养,为夫先行一步。”说完就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太子府,进宫找皇上商量出兵的事了。
呼延明朔还请了右贤王和几个朝中重臣一起,直接就进宫去了,而皇上由于小浩泽被带进宫养在皇后宫中,加上他也是有要意弥补这些年对皇后的亏欠,所以这会儿正在皇后的羽坤宫中和皇后一起照顾孙子,突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带着右贤王和几位大臣进宫了,说是有要事要与皇上商量,请皇上即刻去御书房。”
“好,你先将他们带过去,朕马上就过去。”皇上听了就知道,估计是找她商量出兵的事,当下也不敢耽搁,毕竟那是国家大事,于是就走到皇后的身边,对她说道:“柔儿,朕有事要去处理下,你先照顾下浩泽,朕去去就来。”皇后娘家姓肖,单名一个柔字,皇上以前都是这样叫她的,但是自从他和穆霓裳大婚以后,就不曾这样叫过她了,皇上回想起来,心中无比懊悔,要是当初他意志坚定一点,穆霓裳就不会进府,柔儿就不会受这么多年的委屈,他们之间也不会变得这样陌生,夜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想到这些,他抬起双手想要将皇后揽进怀里,像要尽一切可能的弥补她,可是皇后却巧妙的一个转身,避开了他的碰触,脸色平静的说道:“皇上自便就好,本宫自会照顾好自己的孙子。”这一声柔儿,叫的皇后心里泛疼,多少年了,这个名字再没有人叫过了,她当然也能体会到皇上的心思,但是破镜终究还是难圆,这样的感情,她不确定还能不能要,所以她才会避开皇上的触碰。
皇上看着僵在半空中的手,心里就像千根针扎过,这可是他的妻子,曾几何时,他们也是真心相爱的,不曾想,现在却弄成这样的结果,这一切都是南疆的阴谋,要不是母后当初执意要他娶穆霓裳为妻,他又怎么会委屈柔儿?他们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他现在最想要做的事,就是灭掉南疆,以消他心头之恨。
于是他默默的收回手,头也不回的出了羽坤宫,一直朝着御书房去了,等他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呼延明朔他们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所有人见了他进来,都赶紧起身行礼道:“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各位爱卿此时进宫,可是要与朕商量出兵大魏的事?”这件事整个夜阑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了,他作为夜阑国的皇上,又怎么能不知道呢,而这也正是他此时心中所想,只要是打压南疆的事,他现在都是无条件赞成的。
众人听见皇上都自己问出来了,也就不再顾忌什么了,右贤王当下就站出来说道:“启禀皇上,南疆这些年耍尽手段,的在各国不断挑起事端,我夜阑也是深受其害,臣怀疑先皇的驾崩也可能与夜阑有关,虽说太后乃是皇上生母,有子不言亲只过之说,但是当初先皇驾崩确实蹊跷。
右贤王的话突然就勾起了众人的回忆,当初先皇是突然驾崩的,事先毫无征兆。
这时大将军木锋也站出来说道:“是呀,南疆的阴谋太深了,老臣本来不愿多嘴的,但是当老臣看见食魂蛊的时候,突然就想起,老臣幼年时,随父亲进宫,在太后的寝宫见过这东西,所以当我在听说了霓妃和二皇子的事以后,就想提醒皇上的,当年太后娘娘可是跟先皇元后同时有孕的,老臣建议皇上还是派人去查查的好。”
有些事一旦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无线放大,木锋也憋了好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怀疑,这毕竟关系到皇室血脉的纯正。
随着木锋的话音一落,皇上和呼延明朔同时都捏碎了手边了椅子扶手,呼延明朔直接无视皇上的存在,当即就一排桌子站起来,掏出太子令牌吩咐道:“皇家暗卫何在?”
突然只见隐藏在皇宫四周的暗卫都同时出现了,全部跪在呼延明朔面前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查,给本宫查查当年先皇元后和太后当年生产之事,本宫要确定,到底谁才是本宫的祖母,夜阑皇室的血脉,不容混淆。”夜阑皇室是有规定的,每个皇子皇女一出生,太医都会向皇上讨要一滴血,与孩子滴血验亲,在确定他们确实是皇上的子嗣以后,才能被记入皇家族谱的,所以皇上肯定是先皇的儿子,现在就只要确定皇上的生母到底是谁了。
他也是听说过的,当年先皇元后在生产之时就仙逝了,说是连孩子也胎死腹中了,而当时的燕妃娘娘,也就是已故的太后却在当日产下一子,就是当今皇上,在有了呼延明旌的事情在前以后,大家也都难免怀疑皇上的身世了。
暗卫首领听了呼延明朔的话,并没有立即离开去查找证据,而是继续跪在地上说道:“启禀太子殿下,每年皇宫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皇家暗卫都会记录在案的,只需要将当年皇上初生那个月的档案找出来就好了。”
“这样最好,本宫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找到当年事情的真像。”呼延明朔虽然气恼暗卫知而不报,但同时他也是知道的,没有皇宫主人的吩咐,暗卫的职责只是护卫皇宫的安全,而无权干涉宫中任何事情的发展。
“遵命,太子殿下,属下这就去查。”说完那暗卫统领就飘身离开了,众人也不再言语,静静的坐着等暗卫查到结果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