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后来那些文武百官对林有德若即若离?
这是在避险,也是在敬畏。
因为林有德从此姓赵了!
谁知道他会跟官家说什么?
哪一天说一句谁谁谁不好,宋微宗记住了,谁这辈子就这么没了。
所以,蔡京高俅等人甚至远在青州的慕容知府一干人都是避而不见。
“你是谁?”林有德挑眉,这少年很是自来熟啊,一见面就喊姐夫?
“姐夫!我是赵构!是你9弟!”
赵构坐起来,万分惊喜,因为身上捆绑着麻绳,没办法,只能求饶道:“姐夫,快帮我松绑啊!”
“证据!”
“我在会试看过你,您太帅了!!”
“嗯,自己人!林冲,松绑!”
“对了,你刚才说自己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啊,单名构!”赵构随即挺了挺腰间,把玉佩亮出来:“这是我们皇家专有的玉佩,姐夫,您应该见过的啊。”
瞬间,林有德确认这家伙的身份了。。
虽然有点儿戏,但看着眼前这个是有十来岁的小屁孩顿时纳闷。
“咳咳,能给点茶水吗?我被那群和尚追了足足三百里路。”
有隐情?
赵构被带到蓝客厅,屋里轩敞明亮。
赵构被扶在右面一张椅上坐了,接过递来的茶水,直接牛饮。
林有德喝着茶,对赵构道:“茶也喝了,说说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吧。”
赵构喟然长叹:“唉!说起来这个,真的话长。本来今日,是大皇兄请我去皇家猎场狩猎的,然后我和护卫们回来,半路就遇上了一个男子拉扯着一个女子,还把她拉到了小树林。”
“所以你出手了?”林有德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的赵构。
“对,谁知道我的护卫刚准备把那个男的收拾的时候,就着道了。冲出来五十多个黑衣人,我的护卫一边保护我,我一边逃。”
赵构愤愤道:“然后,我以为逃回了汴梁就安全了。谁知道,又遭到了另外一伙人的袭击,在急要关头,我想起来,姐夫是个大将军,我立马就跑来求助。太可恶了,我非洗雪今日这个耻辱不可。”
林有德缓缓喝了口茶,心里计较一番后道:“第一波黑衣人一口霓虹话?”
“第二批是!”
林有德皱眉,一双浓眉大眼望着赵构,只能勉强笑了笑说道:“今晚在我这里住下,明日,我带你回去找赵金福。”
“姐夫是猜到了什么吗?”赵构看着有话说不出口的林有德,试探性的问道。
“小孩子不要想太多,既然你今日在我这里遇到了事,这事我也会差个水落石出的。”林有德讪讪笑了笑。
开玩笑,明眼人都知道皇家不好当啊。
不管如何,明天把你丢回去给赵金福就是。
他明天得真的去监天司了,今天拜山弄得虚头巴脑的,让他郁闷得不得了。
偏僻街道上,两骑骏马,一前一后,相隔二十多米监天司内风驰纵蹄的奔驰而来!
只见那女在前,男的在后,一逃一追,马蹄腾跃,蹄声有若擂鼓,卷起一片飞扬的树叶,飞扬弥漫半空。
跑在前面黑马上的女子回头瞥了眼后面那个书生,眉锋不由微微一皱,倏地一勒大马的缰绳,唏聿聿停了下来。
眨眼之间,那书生已奔至临近,书生一见,皱眉一勒缰绳,在相距三米外地方停了下来。
张眉望着书生,声音清脆,却带着冰冷说道:“喂!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谁让你跟着我?”
张眉撇了撇嘴道:“我问你,这条路可是只有你一个人能走?”
杜藤摇摇头道:“当然不是。”
张眉娇声一笑,道:“那我也可以走是不是?”
杜藤微微点头道:“自然可以。”
张眉突然面目一寒,冷冷地道:“那么你为何跟着我?”语声一顿,接道:“路,你能走,我也能走,人人都能走得,凑巧走在一条路上,我在前,你在后,你怎能说是我跟着你的呢?”
这话不错,有道理。
杜藤不由一怔,哑了口。
但,他到底是个聪明人,心念电转,让书生剑眉一轩,冷声哼了一声道:“张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要去友人家中做客碍着你了?”
张眉美目一瞪,黛眉双扬,道:“什么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肚子疼,你不要碍我事!!”
杜藤嘴角抽搐,怒叱道:“我叫杜藤!不是肚子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林有德家中?”
张眉明眸一眨,道:“你这人好生没有道理,我怎么不能去林有德家中?他是我看上的新师弟,为甚不能去?”
杜藤道:“呵呵呵,什么叫没有道理了?他是我的师弟才是,怎么是你的了?”
张眉轻“哼”,道:“既然如此,我请你吃鞭子!”语声微顿,忽地嫣然一笑,又道:“你再跟着我,就看招吧。”
这张眉刁蛮,无礼!
随即看到张眉一扬手,杜藤只能拉着大马往后倒退。
张眉咯咯一声娇笑,笑声清脆悦耳,娇笑声中,大马再次启动,带起了一阵泥沙扬空,已经驰出五六十米外,渐渐远去,眨眼工夫,已成了团模糊的背影。
“可恶!君子动口不动手!”随即杜藤再起架着大马向驸马府追去。
不一会,就来到了华灯红火,一群禁军把守的驸马府门外下了马。
“来者何人?”喝了林有德的酒,这群禁军全都脸红脖子粗,但依旧认真的当值。
一看两个不明身份的人一下大马就要往里冲立马呵斥。
“嘻嘻,快去告诉林有德,我乃监天司冬官张眉!”
杜藤拱了拱手:“在下监天司春官杜藤。”
禁军守卫面面相觑,随后一个禁军转身进了门去。
武松出门一看,核对了身份后,送上茶来,哈腰陪笑问明了原因,转身退下。
“哟,这茶叶这么泡也不错。”张眉看着茶叶中加入了一点生果,喝起来甜甜咸咸的入口为感回味无穷,不错不错。
“哼,双生茶都不认识。”杜藤撇嘴,慢慢细致的饮了。
突然,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传来,杜藤张眉不约同时向外望去。
只见一个黑衣壮汉,自外快似风驰云涌宛如一团黑影般地飞驰而来。
好快!快壮!好气势!
张眉秀目瞥视了那林有德一眼,转向杜藤低声道:“你文采好,你说。”
杜藤一时不明她意之所指,不由怔了怔,问道:“我说什么?”
张眉道:“你先用圣人忽悠人的,把他忽悠了。”
杜藤既明白了张眉的意思,这就不由淡笑了笑,方待开口答话时。
但,林有德却突然接着扬声哈哈一笑,道:“这位姑娘,林某做人识礼何须他人教育?”
一晃眼的工夫,便来到了两人面前。
“在下林有德,两位是?”
“我乃监天司冬官张眉!”
杜藤:“监天司春官杜藤。”
林有德微一颔首,在心里一盘算,三人貌似都是同一等级官职,对着两人拱了拱手。
“我乃监天司秋官,不知道两位深夜来我府上是?”
张眉美目一眨,神色做作地一怔,道:“今日一早,我明明看到你来报道了,怎么到了一半就走了呢?”
林有德嘴角抽搐,心道原来是你们两,我说呢。
只得硬着头皮道:“今日去只是认识下路,明日才去报道。”
张眉美目眨动地道:“你向跟这个酸臭秀才满嘴是老子曰的学背经文?还是跟我学各种道术?”
杜藤顿时大怒道:“什么叫酸臭?林兄乃状元郎,文采惊人,和我聊得来,自是一路人,哪有你的道理,你回来坐下。”
“哼”张眉哼了一声,一拧娇躯,返回位子上坐了下去。
林有德瞬间明白,这是一对冤家,得。
沉思了一会,点了点问道:“不知道两位这话是什么意思?抱歉,在下还不熟悉监天司的规矩。”
杜藤忽然扬声哈哈一笑,道:“好,这个就让我来给林兄介绍一遍…”
通过讲解,林有德才焕然大悟。
监天司,和其他部门不一样,人员稀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要懂得东西太多,全部都是手把手教出来的,一个萝卜一个坑。
张眉是冬官,别以为是个负责冬天劳作防寒的官,其实她的权利和职责很大。
她会道术,能打出五雷掌,会各种祝尤术,还负责民间各种神婆瞎道子的认证,平时就把她累得够呛。
杜藤就简单的多,负责监天司内的经文修补,还有皇宫逢年过节的监天司祭天之礼,属于平时不忙,一忙就累死你的那种。
林有德突然闪过一抹光芒说道:“那我做什么?”
张眉一笑:“跟我学道术,你逆天改命成功了,学习道术一定进展神速。”
杜藤脸色一寒,道:“你认为林兄,堂堂一个状元郎,会跟你一起下田上山去采风吗?林兄虽然我说得有点不顺耳,但是,她其实就是在抓壮丁,天天餐风饮露,啃炊饼,工资还低!”
张眉冷声一哼,道:“不错啊,天天在藏经阁内,闲着没事对月吟诗,装什么装,不顺耳得很!”
杜藤目光斜睨地道:“这是圣人之道,哪像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旁门左道?”
杜藤剑眉微微一扬,道:“肚子疼,你说话最好小心些,口没遮拦,对你可绝无好处!”
杜藤脸露鄙夷不屑之色地道:“难道你还能咬我一口,啃了我……”
张眉心中不由再也忍不住地怒火陡然上冲,沉声道:“住口!”
杜藤嘿嘿一笑,这张眉说不过自己的。
这时,林有德已经退让开了。
此际,张眉已经走到杜藤的桌旁,双手叉腰地站立着,双目凶光灼灼地虎视着杜藤,一脸凶神恶煞之相,大有要生吞活吃下杜藤之态!
可是,杜藤却目光未转,神色平静从容依旧,对张眉站在桌旁视若未睹。
显然,他一点未把这个一脸凶神恶煞之相的张眉放在眼里,根本就瞧不起张眉。
他缓缓放下茶杯。
蓦地,张眉一把按住了茶壶,冷冷道:“出去和我打一场!”
杜藤一抬眼,慢条斯理地道:“冬官,动不动打打杀杀的,担心嫁不出去。”
张眉嘿嘿一笑,道:“你少和老娘瞎扯……呵……”
这怎么回事?
林有德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人,此刻两人已经水火不容,搞不好还真有可能打起来。
“这个,两位,”林有德硬着头皮拱手,“不要动手的好。”
武松也恰巧出现。
张眉这里脸色方变,杜藤却轻声一笑,道:“你看,主人家都不喜欢了,回到你的位子去坐下吧!”
话音一落,她怒目瞪着嘿嘿一声的杜藤,喝道:“肚子疼,这一点玩艺吓不倒老娘……”
话未说完,张眉飞快出手抓向杜藤的左肩。
这时,杜藤却呆坐在原地不动。
林有德出手,一见张眉抓向肚疼,淡然一笑道:“阁下,你太冲动了!”
话声中,一只手已经紧紧抓住了张眉的手腕!
林有德的双手坚如钢铁,张眉一身实力不弱,但是她并非钢筋铁骨,焉能经得起林有德的力量。
只听张眉蓦地一声痛叫,左手背飞快地托住右掌,身躯倏地一矮,蹲了下去,对着林有德一掌袭来。
而林有德下意识对她还手。
一瞬间两人两掌对轰,随后两人纷纷向后倒退几步。
这情形,杜藤心头全都不禁凛然一震,脸色勃变!
我去,又是一个莽夫啊!
张眉目中倏地闪过一丝寒芒,大笑地道:“爽快,还是直接动手来的爽快。”
林有德目光转望着张眉微微一笑,道:“冬官,不打了可以吧?”
杜腾却在这时突然说道:“张眉!你和林有德来过一场,只要你赢了,我就不和你抢!”
张眉美目一凝,道:“今天如果我打赢了林有德,他就是我的了!?”
杜藤点头作色道:“没错,我保证你赢了我不和你抢。”
张眉一声冷笑,道:“肚子疼,你以为姑奶奶不明白你的鬼心思么,哼,别说得那么好听了,你是那黄鼠狼给鸡拜年,根本就没有安着一点儿好心眼!”
她猜料的一点不差,杜藤确实是没有安着好心眼。
不过,她虽然猜对了,但是杜藤他可不承认,神情做作一片正色地摇头说道:“那这样,林有德明天就跟我一起去藏经阁读书了。”
“咳咳,林某不会和张秋官动手,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