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娘身边的段自誉指着眼前的人大喝一声:“你到底是谁?!”
声音娇美,一听就知道是个女人。
“哈哈,我自然是段自誉!”身穿龙袍,手持长剑的段自誉大笑一声。
“呔,好不要脸的歹人,既然冒名顶替,妄想颠覆我大理!”
“冒名顶替?哈哈,冒名顶替的应该是你才对吧?皇妹子玉。”段自誉深有意味得看着抱着段方的段子玉。
“你..你怎么知道我真名?”段子玉吃惊,望着眼前这个和自己长相一般无二的人,下一秒,眼睛圆瞪。
“你..你是我皇兄?你没死?”
“哈哈哈!”段自誉大笑:“我自然没死!可悲可叹可怜啊,原来连你也是个傀儡。”
“你...你在说什么啊。皇兄!”
“哈哈,我在说,你被骗了,你们都被骗了,我也被骗了。我们都被父皇骗了!”
段自玉怔怔得看着段自誉。
这些年来,有关自己父皇种种说法越传越玄,头绪也越来越多,叫人不知听信哪一种。
但是,引出这些说法不实没有原因的。
自家父皇被大夏国逼得,只能提前荣升太上皇,皇兄被掳掠去大夏当质子,整个大理只有少数的几个老臣知道。
六年来,段自玉被迫伪装成皇兄,为的不是权力,不是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是期盼,期盼哪一天,皇兄正归来,她能移交回他,自己当一个相夫教子的好妻子。
这一切坏在了哪里?
段自玉想起了林有德送来的圣旨。
她压根就没有想过去跟大宋要封啊。
这一些,隐藏到背后的父皇首当其冲。
皇兄突然诈死,爱子心切的慕容北被迫请来家族外援,劫走方儿。
“等等。”段自玉双眼瞪大,看着面前笑得西斯底里的皇兄。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你的谋划?为什么?慕容北呢?父皇呢?”
一向以来,段自玉以冷静精明着称,可是在这个最尊敬的皇兄面前,她像熔岩般爆发出来。
段自誉看着慢慢包围而来的大理士兵,从怀中掏出一物,赫然正是一本奏折。
“父皇,为了牢牢紧握大理,既然让大夏把我处决,处决啊!”
“啪”得一声,奏折被一甩丢到地上。
段自誉怒目指着自家皇妹,“他还丧心病狂,打算用温毒给你下药,过个三年五载,慕容北也会跟着你归西,到时候段方当他能牢牢把控住整个大理了。”
随后,段自誉怒喝道:“人来!给本王把他们拿下。“
惨叫声起,只见守护花娘他们的刀盾手东仆西倒,鲜血四溅。
一群身穿重甲的大理骑兵架着大马冲了进来,带头的是几名身穿将军衣甲的大汉,所到之处,哪管你是慕容南阳这边的黑衣忍者还是花娘这边的刀盾手,直接横冲直撞。
“撤退!”
林冲和杨志拥出来挡在花娘身前。
段自玉泪水干了抱着哭泣的段方躲到老王身后。
段自誉大喝道:“我的好皇妹,让你的人马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吧,现在整个大理5万兵马都归顺于我,满朝文武无不听令于我。交出大宋给你的圣旨还有玉玺,我保你全家安危。“
此时皇宫内杀声震天,夹杂宫女太监的呼叫号泣,混乱得像天塌下来的样子。
段自誉大嚷道:“给本王将他们全杀了。“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忽然出现,竟然冷笑一声,发话道:“果然是你们段家在搞鬼!”
段自誉被惊得一敛神看去,只见那人全身包在黑袍之内,令人有一种无比阴森的可怕的感觉。
花娘一看,怒目指着他大吼:“慕容南阳!!”
“呵呵,好久不见啊,花娘子。”
一念未了,那慕容南阳不耐烦的又发出一声冷笑道:“看戏看够了吧?你不不下来?”
躲在房梁上的林有德却笑起来,在众人错愕中,几个起落,跳到了花娘几人面前。
“有德。”
“大人。”
林有德一阵惊凛过后,看着慕容南阳冷笑,道:“我说怎么一直没看到你,原来你也躲在暗处。”
这个慕容南阳确实狡猾,躲在暗处,看着世行被收拾了也不还手,反而跟他一样将自己置身在棋盘之外,等各路牛鬼蛇神都出场了才出现。
慕容南阳看到林有德出现,眯着双眼道:“不错,果然是你。”
林有德双手抱拳,道:“虽然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但你真是太让我在意了,完颜宗红想你死,花娘也想你死,现在连我都有点想你死了。”
慕容南阳故作镇定地道:“我和你只有一个照面,你为何要杀我?”
林有德微微一笑道:“在下虽是大宋的一个武将,但有些事情碰到了还是要管一管的,当知道了有你这么一号人物,我就知道不能放虎归山。面具、大金、大辽、大宋、霓虹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甚至现在的大理,你都要插手。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人,”
话声至此,微微一顿,接着顿首点头道:“你应该也会扼杀在摇篮中吧?在下没说错吧!”
慕容南阳双目之中,目光闪烁不定,他很意外,林有德既然能够知道他这些年的行动,这人是从谁口中探知的?
完颜宗红还是花娘?
林有德见他不答话,接着一笑又道:“很意外你精心设计的一切都被我知道了吗?我敞开门说亮话,这都是我一个个铲除你布下的棋子才得知的,说来有缘,我每次都能和你碰上,这次既然碰上,那你就留下来吧。”
慕容南阳面包一寒,道:“在大宋境内的面具是你挑掉的?”
林有德哈哈一笑道:“没错,我闲着没事做干的,你奈我何?”
让人意外的是,慕容南阳呵呵一笑道:“这样啊,在下就叫你尝尝自己种的苦果!”
慕容南阳冷笑中,右手一抖,一把寒芒耀目的利剑出现在他手中。
慕容南阳冷然:“本天皇这兵器平时很少使用,看你这愣头青的功劳上,也就赏你一个教训吃了。”
林有德挑眉,转头对花娘道:“老王护送你们离开,慕容南阳交给我来解决。”
花娘瞪了慕容南阳一眼,对着林有德点头,开始拉着段自玉后撤。
此时,大理皇宫内,已经乱作一团。
最外围是段自誉的大理士兵,人员还不断从四面八方赶来。
夹在中间的是慕容南阳的忍者部队,最里的就是她刚才放出来的士兵。
现在大力皇宫内,一片混战,林有德这方少说有2千人马,慕容南阳有三千数,兵马最多的是‘死而复生’的段自誉,他的兵马源源不断从大理都城外赶来。
必须速战速决,段家的事情他们自己去解决。
而他要解决的是-慕容南阳!
“慕容北呢!慕容北!你给我出来!”段自玉厉声喊道。
“呵呵,那个废物?已经死了!”慕容南阳看到段自玉怀里的段方,双眼一丝光芒一闪而过。
宰了他!
那慕容南阳似是看准了他的心意,冷哼了一声,道:“想要我命的人多着呢,就凭你?”
慕容南阳之出道以来,气得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只听一声长啸,慕容南阳手中兵刃陡然振出朵朵银花,一炸而出。
手中长剑划起一团光芒,对着林有德直攻而上。
林有德大喝一声道:“好,老子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只见四周空气瞬间一凝,声音尖锐,裂空生啸。
林有德见那慕容南阳出手,一副目中无人的狂态,当下大喝一声,“你们退开!”
然后左手大拇指一抬,锵地一声,龙血刀出鞘,一道凌厉无匹的刀风,向那慕容南阳当面砍来。
林有德出手一向快如闪电,招式大开大合,攻守兼备有余,甚至有时候为了一击必杀,可以做到以伤还伤。
慕容南阳察觉不对,和上次霓虹国一别,林有德实力大增,那红色宝刀上不断呢传来的冷冽刀气让他立马止住身形,向后暴退。
林有德刀到身前,顺势就要劈砍。
谁料,那慕容南阳身怀令人难以想像的奇功绝学,林有德既然被一股暗动透体而入,顿时感觉难受,大开大合一往无前的刀势顿时不攻自破。
慕容南阳一抖臂,几个弹跳,站在树杈上,大笑。
这时,那林冲与杨志已经和冲杀而来的大理士兵展开了一场极为猛烈的拼搏,彼此打得人员纵横,翻来滚去。
让人意外的是段自誉既然可是一个好手,时不时对着大战中的几人放箭,箭羽钉在墙上不断摇摆。
花娘这时回头望了段自誉一眼,道:“玉妹妹,你这皇兄的功力,有点出人意料之外啊!”
躲在老王身后,段自玉跟着不断后撤:“花姐,我皇兄自幼被送去大夏,行军打战是个好手,现在我们当务之急不是和他们混战,我们应该尽快脱离混战,快快叫林壮士和杨壮士住手,千万不可伤了他。”
花娘笑了一笑,转向搏斗之中的林冲招呼道:“林大哥,给他缓口气,我们撤!”
林冲和杨志一听,立马晃身退出战圈,几个弹跳就退到他们身边。
忽然间,战鼓震天。
只见晨曦曙光照耀而来时,大理士兵从四方八面发动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喊杀震天。
书有“段“字的大旗攻入了皇宫内,军旗随风飘扬,威势迫人。
“段自誉撤了!”林冲大喝一声,提醒正在和慕容南阳对战的林有德。
林有德立马作势,挥退难缠的慕容南阳,抬头一看,顿时瞳孔一缩。
天空上飞箭像雨点般飞下,粉碎了顽固抵抗的忍者大军另一次攻势。
一个忍者忽然跪拜在慕容南阳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慕容南阳眼中闪过杀机,看了林有德和远去的花娘几人,道:“这事我自会处置,我们立即撤退!“
忍者领命离开。
而林有德正在箭雨中不断砍断飞来的利箭,看着逃离的慕容南阳,此时此刻,只能作罢。
“我们走!”
“去哪里?”
林有德回头看着染红了的皇宫,还有身边死死抱着段方默默安慰的段自玉道:“离开大理。”
这一次兵变染红了笔直的官道,也染红了大理人的脸。
马车颠簸,马快如飞。
段自玉、段方坐在车厢中,其他人马也纵缰疾驰在马车两旁,几乎将宽敞的官道整个挤满。
老王挥舞着长鞭,不时呼喝,纵马飞驰。
而在他们身后尽头陡然扬起了漫天烟尘。
一片黑压压的骑影,潮水般的卷了过来。
他们要拦截住林有德一行人。
自从皇宫撤退之后,段自誉就派出重兵不断对他们进行绞杀。
可以,一次次都被他们有惊无险的躲过。
就连这一次也不一样。
林有德等人个个视若无睹,仍在拼命的鞭马。
老王的长鞭也挥舞得更加起劲,想从对方大批人马中冲过去。
双方的距离愈来愈近,转眼工夫相隔已不及百米。
那群大理骑兵突然停了下来,动也不动的挡在官道中间。
林有德任车马狂奔,直等到就要冲到对方前才喝了声:“停。”
于是,人呼马嘶,车马同时勒缰在那片黑压压的人马前面。
对面个个玄甲长枪,披甲大马,前蹄不断踢踏着地面。
坐在马车上的林冲手持花枪一动不动,杨志押着斗笠抱着朴刀。
为首的一个骑兵冷冷的凝视着马车里的段自玉然后拱手:“下官李渡厄,奉陛下旨意请公主大人回都。”
林有德听得似乎很不开心,道:“这个人是谁?”
车内的段自玉却应声道:“殿前指挥使,请您转告陛下,圣旨已经被我放在皇宫密道内,您请回吧。”
花娘猛吃一惊,道:“你就这么给他了?”
段自玉点了点头,她已经想清楚了,现在对她这个孤儿寡母来说,皇位根本就不重要了。
皇家恩怨,谁对谁错,她不想再去追究,再去理会。
她现在只想养育大段方。
段自誉不断派兵追杀她,怕的是她有朝一日归来想要永绝后患,二来是要收回大宋封王的圣旨。
他怕,他怕段自玉的儿子十多年后举着圣旨找大宋出兵。
慢慢的,林有德几人将手靠近了武器,随时准备出手。
李渡厄傲然一笑,登时跳起来,挥手喝道:“给他们让路,这群人不是我们要拦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