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海老头他想起来了,他是堀河天皇的大将军。
可是,他自己偏偏在堀河天皇最需要他的时候,背叛了他,看着堀河天皇倒地,然后他被白河追杀。
这是惩罚吧?对不忠之人的惩罚吧,他隐姓埋名了10年。
他在等,白河身体每况愈下,人心逐渐散乱,良知泯灭。
最后,他找到了一个绝地反击的办法。
那一夜,林有德抱着花娘从海中出现。
他动心了,他在想,我把这孩子培养起来,学会他的所学。
然后去地狱给堀河赔罪。
然而,三天后,他颤抖着接过了忍道三千令牌。
他那死寂的心又再次燃起,他想要复仇,帮他,帮堀河复仇。
现在他很痛苦,浑身披满腥臭鲜血,也不知是从他身上哪处淌下。
他软弱无力地仰望林有德,迷糊地哀叹:“早知道,你这么强,我...”
迷糊的声音在来回激荡,不住出无数回响,宛如声声追问。
林有德却毫无反应,不为所动。
他犹在努力呻一吟,大吼一句:
“我最后还是输了!!”
震颤之间,他乱步走到窗前,淡淡的月色映照在他的脸上,赫见他面容满布一堆堆的毒疮,血脓披面,狰狞可怕已极……
一滴豆大的雨水,落在林有德后颈处,滑入襟领去。
抬头看去时,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接着闷雷爆响,打破了宁静,暴风雨,来了。
“哗啦“声中,随着一股狂风,大雨倾盘洒下。
林有德任由雨水湿透全身,低声道:“为什么?“
他痛得五体投地的乞求:“太痛苦了,宽恕我,让我痛快点死吧。”
龙血刀再次出鞘,而后归鞘。
雨势更趋暴烈,但他心中燃起的烈焰,却半点无惧风雨的吹打。
“叮,宿主请注意,本系统因风鼎归位,需要进行为期1月静默升级,届时,系统将临时宕机。请知悉。”
林有德转身走向了一旁呆滞的众人,一笑说:“我们回家!”
“好....好!”
“呜呜呜。”石山后,被捆绑着的张小蛮如一条毛毛虫挪移了出来,手中的三千忍道令牌都吓得掉在地上,一脸震惊的看着林有德。
林有德一揭开她的白布。
张小蛮立马脱口问道:
“狗官,你那惊天一刀是怎么劈出来的?这是什么刀法?”
“怎么?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这辈子都别想打赢我了。”
“呀!我咬死你!”
林有德一行人架着大马一路冲过两方人马的战场向着虎翼堡直奔而去。
庭院深沉,浓荫如盖,在火光的照耀下,平安京变成人间的杀戮地狱。
一个须眉已苍白的北方武将,神情恐慌,正双膝低头跪地,静静地候着面前的南阳安静写字。
南阳盘膝端坐在矮几前,黝黑的笔尖写出一笔不苟的蝇头小楷,写到最后一字一笔,仍是诚心正意,笔法丝毫不乱。
深处有哀嚎声传来,皇宫外火焰中的嚣闹嘈杂。
南阳轻轻放下了笔,才抬头笑道:“既然你说服忍道归顺于我,我南阳也不会太过小气,该赏给你们的我一样不少。”
老将微微笑道:“谢,天皇大人。”
南阳抬头瞧了瞧树梢,却又立刻垂下了头,道:“半年内,我将造船西渡,先征高句骊、大宋再与金辽一争天下。”
有风吹过,树叶微响、
突然一条黑色人影自树梢掠下,来势如箭,落地无声,竟是个短小精悍的黑衣忍者。
“忍道小次郎叩见天皇。”
但两人神色却都丝毫不变,只是淡淡瞧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仿佛这忍者早就站在那里似的。
南阳突然笑道:“不错,你们忍道将得道一块封土。”
小次郎抱拳一礼,眉宇间顿现敬佩和尊敬之色。
老将笑道:“天皇大人,是否需要启动面具组织,先去高句骊活动一番?”
“天皇大人,我千信流派在高句骊有一分舵,有高句骊传来的最新国情。”
小次郎慎重地取出书信,双手奉上。
南阳微微沉吟,将那封信拆解了一看,道:“小次郎君甚得我心。”
细细一看目光变色,道:“这是什么人?仁候?已经把持了高句骊所有军士?还有一个贸易港口?高句骊堂堂一国之主既然甘愿成了傀儡?”
清晨,马车驶出虎翼堡,二十八骑开路,八十八骑护在其后,林有德、杨志、鲁智深伴在马车旁缓行。
马车里张小蛮心情畅美,不时隔窗和鲁智深谈天说笑,乐也融融。
花娘则闭目若有所思的样儿。
张小蛮脸色还显得有些苍白,看花娘这般模样道:“花姐姐,你在想什么?“
花娘犹豫半晌,才道:“没事。“
张小蛮先是皱眉而后嘿嘿一笑道:“是不是想彭叔叔了?他在虎翼堡安全得很呢,现在有3千军队,谁敢去侵扰?“
花娘回头朝虎翼堡深深望上一眼后,道:“我当然记得,但现在那南阳正在领兵收付北方几道,一旦他城管了,他就会调头来收付南方的藤原家和虎翼堡了。“
恰在这时,林有德骑着马出现在马车旁沉吟道:“所以,你爹才会一回来就跟藤原家示好,约谈合作,唇亡齿寒的道理,谁不知道?“
花娘叹了口气道:“反正这虎翼堡本就不是我们得,放弃了又有什么关系?“
林有德摇了摇头道:“有些东西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现在的彭大人可不是你一人的父亲,更是虎翼堡的将军,一干跟随他作战的老兵的主心骨。
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这世道,身不由己。“
花娘动容,又是惆怅又是苦恼:“可怜的小五。“
林有德沉默,悄悄让胯下大马向前加速。
忽而传来几声鸟啼。
这时张小蛮又揭开帘子,探头出来,盯着林有德腰间的龙血刀又瞧了瞧手中的令牌和若水。
三人各怀心思,乘马西行,一路无话。
赵金福点燃了油灯,将一封信件先是水浸后又火烤了一顿,那封空白的信件既然显出的字迹。
赵金福望着密报信件,忧喜参半。
她想了一会儿,取出那特制的毛笔,书写之后,塞入一信鸽之内,而后抛飞,看着快速飞走的信鸽,松了口气:“这浑人总算要回来了。”
“赵大人,林冲大将胜利归来了。”崔昂正上前拱手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