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垕载二十一年,明年就应该是黄初元年了。到那时才是陈庆时代的来临,不过今年的冬天气氛很沉重。腊月二十九洛阳的晚上街道上竟然没有一个行人。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洛阳开起了宵禁。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人马大约数百人在街道上奔驰。
为首一人正是刘瑞,而身后则是他麾下的北宫卫。
从辽东回来已经一个月了,陈庆终于准备对王夕及其党羽进行清算。今晚便让洛阳令王畿实行宵禁。而抓捕的任务则交给了北宫卫。
王夕今晚一直盯着风雪站在院子里,似乎在等什么。片刻之后,他听见了外面一阵马蹄声和嘶鸣声。
他迷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到底还是来了!”
就在此时,庭院围墙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弩机,那弩箭瞄准着王夕,在月光的照射下透着丝丝寒气。
紧接着是庭院大门被撞开,从门外冲进来数百名北宫卫士卒列车战阵,拿着刀剑对着王夕,只要他敢有任何过激的行动,这些士卒就会一拥而上。
士卒看看向两边挪动,在中间让出一条道路。刘瑞便从这条道路走了进来,向王夕抱拳道:“蓟亭侯,有旨意。在下奉命,捉拿亭侯。得罪了。”
王夕脸上丝毫不见惊慌,慢慢跪下道:“臣王夕,接旨!”
刘瑞拿出一张帛,展开后大声念道:“前太尉、蓟亭侯王夕。屡屡与朕不和,朕念其年老,赐其宅院于洛阳,然之后竟有门生叛乱,王夕难辞其咎。今朕颁此诏,判王夕车裂大刑,夷三族。”
王夕笑了,笑得很难看,和哭一样。他一边笑一边说:“没想到,我王夕为国数十年,竟落得如此下场。”
刘瑞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挥了挥手,让士卒押着王夕前往大牢。
在大牢里,隔着牢门。刘瑞与王夕聊了起来。
刘瑞命人给了王夕一壶酒,王夕一边喝酒一边叹道:“虎父无犬子啊!你比你父亲更厉害,现在朝堂是你们的了。”
刘瑞摇了摇头:“朝堂是陛下的,我身为臣子,只是代陛下行事。”
王夕似乎听见了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这话从你刘瑞口中说出来恐怕要叫人笑掉大牙了。我第一次见你就看出,你有野心,你绝不是甘居人下的人。”
刘瑞:“可是当今陛下乃不世明君,刘瑞有自知之明,只能忠于大周。”
王夕小声说道:“今上体弱多病,你觉得他能活几年?陛下驾崩之后呢?那年幼的新君就握在你手里了。你还能忠心吗?”
刘瑞依旧面无表情:“我可以性命发誓,若刘瑞对大周有二心,必将不得好死。”
王夕点了点头,又叹了叹气:“那就好,那就好!我累了,卫尉请回吧!”
......
三日后,王夕、公孙粲、公孙止的行刑现场。
刘瑞和孟胡带着一壶酒来到三人面前说道:“三位都是夷三族的大罪,没有人能来送行。我就自作主张的为备了些薄酒,就算为三位壮行了。”
王夕拿起酒樽,向刘瑞举起说道:“愿卫尉永为周臣,全始全终。”又将酒樽遥对天空:“愿大周国祚绵长,千秋万代。”
刘瑞没有说话,拿着手中的酒樽与三人对碰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王夕拿着酒杯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此别过吧!我在下面,等着与卫尉把酒言欢。”
刘瑞收起酒樽,笑了笑说道:“那你有得等了!祸害遗千年,刘瑞命大,没那么容易死。”
而后站起身来,对三人行了一礼:“三位,珍重!”
说完,带着孟胡向城中走去。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行刑!”
三人的头与四肢被套上,五匹马朝着五个方向奔出去。他们痛得想大喊,可是却喊不出来,只觉得自己的灵魂离躯壳越飘越远。
......
这个年有人注定过得不太安宁,在腊月三十,皇帝居然将两个罪臣夷三族。所杀的人多达七千多人。
夜晚笼罩着整个洛阳,而鹅毛大雪仿佛是对逝者的哀悼。整个洛阳陷入一片肃杀之中。
不过刘瑞父子肯定不在这一行列中,两父子深得厚黑学精髓,并传染给了全家一家人丝毫没有刚刚死人的凝重,刘家如同往常一般其乐融融。
刘瑞陪着刘瑜和刘瑛在庭院里玩蹴鞠,林瑶走进庭院喊道:“吃饭了!”
两个小家伙一听吃饭了,急忙跑了出去,还高兴的大喊着。
林瑶走到刘瑞面前,帮他擦汗水,一边擦一边抱怨道:“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形。大冬天的都出这么多汗。”
刘瑞笑道:“这叫保持童心,和孩子一起玩是最放松的。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也能看见最初的赤子之心。”
林瑶笑了,她打了一下刘瑞说道:“好!我说不过你,不过你也是要当父亲了,还是要正经点。”
刘瑞一愣:“什么父亲?”
他看着林瑶,只见林瑶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他小心的问道:“有了?什么时候?”
林瑶抱着他的脖子说道:“前两天医师把脉才知道。你喜欢男娃还是女娃?”
刘瑞想了想:“男娃女娃我都喜欢。”
林瑶哼了一声:“不行!必须选一个,你这种答案太敷衍了。”
刘瑞慢吞吞的说道:“女娃!男娃和爹不亲,不过嘛男娃要继承家业,还真不能没有。要不这样,先生一个男娃,然后咱们要几个女娃?”
林瑶的脸一下子达拉下来:“那妾身不成了下猪仔了吗?”
刘瑞看着林瑶的表情哈哈大笑,笑了两声突然觉得不对劲,眼睛一瞪,怒道:“什么话?”
林瑶被刘瑞这么一说,可怜兮兮的说道:“妾身失言,请夫君责罚。”说这便上手摸到刘瑞的胸膛上。
刘瑞一把抓住她的手,阴着脸说:“现在去用膳,父亲还等着呢!等晚上,我慢慢惩罚你这个小妖精。”
林瑶松开刘瑞,挤眉弄眼的说了句:“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