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见状,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接住她,将她抱进怀里,低头一看,就看见她的脸色煞白,嘴唇青紫,鲜红的血在苍白的下颚上滑出一道血线。
他顾不上多想,打横抱起秦舒,她的体重非常轻,单薄冰冷的身体,让夜落都慌了神。
“回去。”他拿起大衣将秦舒包裹起来,连自己身上的湿衣服也顾不上换。
等船靠岸,他带着秦舒直奔医院。
到医院后,夜落抱着秦舒直冲急救室,连医院派的单价车都没用,因为速度没他快,怕耽误时间。
等送进去后他都没有松气,一直候在急救室外。
有一名小护士一眼看见夜落,首先是看见他那张俊美的脸,随即又发现他穿的少,身上还是湿的,就提醒道:“你还是换身衣服吧,穿这么少还是湿的,很容易生病的。”
夜落冷冷的回了四个字:“不用你管。”
小护士第一次遇见这么没有礼貌的男人,长的挺帅,脾气却非常差。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你要是生病了,还有精力照顾病人吗?”
夜落不耐烦的突出一个字:“滚。”
“你这人不讲理。”小护士委屈的眼眶泛红,哭着小跑离开。
夜落并没有理会。
医生推开门走出来,喊了一句:“谁是病患家属?”
夜落急忙走过去,问医生:“我是她保镖,算吗?”
医生打量了几眼面色冷峻的男人,将手中的通知书递到他面前:“这是病人病危通知书,你要是能签字,就签。”
“病危通知书?”夜落垂眸看着面前的病危通知书,不敢接:“我不接,你必须百分之百的治好她。”
随即他又补充一句:“你要是治不好她,四爷发怒,你们都承担不起。”
医生皱了皱眉,没见这么蛮横的。
夜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先打了一通电话给时岩。
时岩听到病危通知书时,吓得腿发软。
“你再说一遍,什么通知书?”
夜落道:“病危通知书。”
“病危通知书?你签字了吗?”
“不敢签,我让医生一定治好她。”
这时,电话那头传开小酒的声音:“我妈怎么了?我要去看她。”
小酒一旦决定的事,时岩也没办法,只好带着他来到医院。
夜落又打了一通电话给顾衍,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顾衍直接从椅子上跌下来,傅廷煜和秦舒出事了?
他挂了电话,吩咐季非收拾行李去西岩。
老夫人和七老爷夫人,他没敢通知。
小酒来的时候,医生又拿着病危通知书让他们签字。
“家属不签字没办法做手术,耽误救治时间,对病人没有好处。”医生解释道。
时岩和夜落相视一眼,都不敢签字。
四爷要是回来,肯定会发雷霆之怒。
这时小酒走到医生面前,抬着小脸看向医生:“我是病患的儿子,我可以签字。”
医生道:“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可以做大人的事?”
小酒十分认真的道:“我爸爸还没回来,家里就我一个男人,能做主和年龄有关系吗?”
“这个……”医生有些为难。
时岩的视线望向小酒身上,他以为小酒会哭闹,因为中午那会,是真的哭的很惹人疼。
这会不仅没哭,还很有担当。
他对医生道:“我家主子还没回来,他是我们的小少爷,他可以做主。”
医生打量着面前三个人,便答应了,将病危通知书还有笔递给小酒。
小酒拿着笔,熟练的写下自己的大名,傅之珩。
写完后,他将病危通知书递给医生:“医生,我妈妈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救我妈妈,不然我爸爸回来会生气,他生气很可怕的,可能会拆了医院。”
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低头看着小酒,前半句听着听感人肺腑,孩子挺招人心疼的。
只是后半句,威胁意味这么强?
但依旧让人忍不住心疼这个才三四岁的孩子。
时岩和夜落相视一眼,都非常心疼小酒,还这么小,就很懂事,很坚强。
手术做完已经是半夜,从手术室推出来时,小酒第一个冲上去。
“医生,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手术很顺利,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需要观察两天,要是不发烧就好了。”医生道。
“谢谢医生,我爸爸回来,会重谢你的。”小酒说完,就跟着护士们去了VIP病房。
时岩听着小酒三句不离四爷回来,心里肯定非常渴望四爷快点回来。
他也坚信,四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四爷那么爱秦舒,死都要护着,怎么可能会舍得丢下她?
秦舒还在昏迷中,小酒寸步不离的守着,小手抓着秦舒的手,头点的像小鸡啄米,都瞌睡成那样也不离开。
时岩上前一步小声哄道:“小少爷,你先去隔壁睡觉,明天一早再守着少夫人,好不好?”
听见要他走。小酒立马清醒过来,握着妈妈的手的不放,“不好,爸爸还没回来,我是男人,要照顾好妈妈,让妈妈早点醒过来,这样爸爸回来了,才会很高兴。”
小酒说些说着就哭起来,倒底还是一个孩子,承受能力远不及大人。
更何况连少夫人都承受不住,吐血晕倒。
谁也劝不了小酒,只好任由他守着。
等他趴在床上睡着后,时岩才轻手轻脚的将他抱进隔壁休息室睡觉。
顾衍是在早上抵达西岩的,下飞机后就直奔医院。
夜落亲自接的。
抵达医院后,顾衍问时岩:“倒底怎么回事?”
“顾少,少夫人她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因为四爷,少夫人有点承受不住,所以……”时岩没再说下去。
顾衍脸色有些难看,也非常担心:“那煜人呢?”
“四爷还没有消息,搜救一个下午一个晚上,都没有看见四爷的身影,我又派了十艘轮船去江海接口处找。”时岩道。
“我先去看看秦舒。”顾衍走进病房,看见病床上还昏迷的人,他在床边坐下来,从被褥里拿出她的手打算把脉,就看见她的左手缠满纱布,整个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