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采撷坐了回去,小脸埋的低低的,不敢抬头看。
柳时兮非常自然的看过去,就是他这副冰冷冷的模样把她给骗了,私底下极其的无耻,人面兽心。
解愠察觉到柳时兮充满杀意的眼神,眉头一挑,望她一眼后不再看她,颇有种你能拿我如何的架势。
不到一刻钟,已全部入座。
除了献舞团的人之外,约莫还有数十位姑娘,从他们入座的位置上看,之所以没被献舞团选上,均是因为家中的势力比不上别人。
实力不好预测,万一这中间就有一匹黑马呢。
总管太监李思一来,清了清嗓子,顿时鸦雀无声。
他先是客套几句,再说规矩,最后报出场的名单。
顺序是按照家父担任的官职而定,应采撷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又是皇上钦定的罗英郡主,自然是最后一个。
可在她之前的,不是郡主柳时兮,而是程砚秋。
程砚秋心情极其舒畅,挑衅地朝柳时兮看过去。
柳时兮对解愠戏耍她的事情耿耿于怀,再看应采撷,满带爱意的往太子的方向看去,又羞的低下脑袋。
既然知道解愠不是良配,她不能明明知道前方是狼窝,还让应采撷往里跳。
因此,也没听清楚李思说的话,更没看到程砚秋的得意洋洋。
程砚秋却把她刚才的神情落入眼中,脸上快速的划过一道狠色。
柳时兮不该肖想她要定的男人。
她要么滚回凉州,要么她对凉州的人动手。
李思一声尖嗓,随着他的话,柳时兮看到皇上、皇后还有应贵妃进人金霖阁。
皇上正是不惑之年,面目带着独有的帝王之气,柳时兮看着他,就知道解愠年纪轻轻那股自带的疏离感是重复哪里来的了。
明仁帝久经沙场,皇位也是靠不正经的手段夺来的,经历夺嫡之争,那股凌厉,此天下独一份。
皇后娘娘雍容华贵,面带和善的笑容,凤裳上的凤凰栩栩如生。
应贵妃婀娜多姿,一颦一笑倾国倾城,难怪入宫二十余年,圣恩常在。
皇上皇后应贵妃入座后,礼部尚书又说了几句,便开始。
乐曲响,一舞起。皇后喝着茶,眼睛却没往舞台看去,抬眼时,瞧见解愠举杯,不知对谁。
皇后下意识往柳时兮的方向看去,柳时兮撅着嘴巴,小脑袋往旁边一撇。
再看解愠,某种的寒光之下带着点点的柔情与笑意。
有那么一瞬间,皇后怀疑,这还是不是自己那个面若冰山的儿子。
“小郡主,柳时兮。”
李思唤了时兮的名字,时兮抿着唇,正了正自己的表情,不知她此刻正在想什么。
介绍别人都是谁谁谁之女,到了她这里直接是小郡主,看来广长王这三个字,还是不能提起。
既然皇上厌恶广场王,为何当初不杀了他。
一个弑父杀兄的人,又怎会重广长王的救命之恩。
她与广长王只有二十几天的父女情,他待自己极好,他临走前,让她好好照顾瑜洇和瑜承。
既为他们的长姐,又为他的女儿,她也想知道,他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解愠蹙起眉头,手指扣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两下。
柳时兮猛然惊醒,她在做什么,她不可以走神。
一舞惊鸿惊天下,惊鸿一出,惊艳四座。
彩袖捧着玉钟,多情多姿。明月照着时兮,宛若形成一体,惟妙惟肖。
舞毕,时兮定格,等待乐曲的结束。
她不自觉的看向解愠,他的眼色被她看不懂的东西遮挡住。
她自问自己跳的不错,即使不为她感到高兴,也没有丢他的脸。
屁,她为什么要在乎他的颜面?他们只是盟友而已。
不,又或者说是解愠单方面的利用她。
如果在京都她可以找到第二个合作的人,那么她除了看他出丑外,一定不会和这个人有任何的瓜葛。
皇后的目光流转在时兮和解愠的身上,看自己儿子毫无反应,甚至还是如之前一样,冰冷冷的,不禁感到怀疑,是她看错了,他不是对柳时兮举杯?
皇后轻抿着唇,忽然见到应采撷羞答答的小脸往解愠的方向看,微微皱眉。
“皇上,小郡主跳的真不错。”应贵妃举着扇子,夸赞道。
明仁帝听此,从鼻子里哼出一道冷气,不言一语。
皇后轻勾嘴角,以喝茶掩盖心中的笑意。
皇上不喜郡主,一切就好办了。
紧接着,是程砚秋出场,她跳的可圈可点,但是在惊鸿之下,难以出彩。
应贵妃嗤笑一声:“程姑娘今日的舞,也不知是被小郡主压了一头散发不出独有的魅力,还是本身技巧平平。”
再看向皇后,问:“姐姐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