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秋话说到一半,半掩着脸,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飘飘身上就有这股味道,经常吸引野猫家猫,为了进献舞团,只能以玫瑰香来掩盖身上的味道。天气炎热,起舞后没多久就出汗,只能通过不断的沐浴换洗衣裳来掩盖气味,那时舞师罚的狠,不然沐浴,所以才...才会吸引野猫进到花都。砚秋与飘飘情同姐妹,愿意与飘飘一同受罚。”
柳时兮啧啧一声,好一个姐妹情深呀,接下来是不是皇后借此夸程砚秋懂事,重情义,以无心之失免了白飘飘的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离开献舞团,程砚秋补上?
如柳时兮所想,皇后果然夸赞程砚秋一番,又安慰白飘飘几句,踢她出了献舞团,以重情重义,程砚冬的过错不应该让她来承担为由,让程砚秋重返献舞团。
柳时兮用力的握住应采撷的手,对她摇头,不然她反驳。
这是一场戏,演给所有人看,她机敏,才成了局外人,不然下场比白飘飘还难看。
应采撷愤然的撇过头去,重情重义程砚秋?真是讽刺。
她弟弟强迫青玉时,她冷眼旁观,为了程家名声,侮辱清白女子狐狸精,这样的人,也配重情重义四个大字?
白飘飘浑身都在颤抖,她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可是除了接受她又别无选择。
她的体味是在花都出事之后才有的,野猫进花都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明明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结果所有的锅全让她背,好处全让程砚秋占了。
“至于主舞之位...”
“皇后娘娘。”柳时兮上前行礼:“霓裳被毁,哈吉而公主即将到访。娘娘宽以待人,定会给献物团所有姐妹一次机会。”
皇后面展笑容,眼中却划过对时兮的一道怒意。
高帽已给皇后戴上,皇后若不顺着时兮的话往下说,恐惹争议。
时兮抬头看天,算清楚时辰后,继续道:“砚秋姐姐舞态生风、摇曳生姿。时兮想学习一番,不知可行。”
皇后看向程砚秋,程砚秋懂其中的意思,问时兮:“《绿腰》可行。”
柳时兮自信满满:“自然。”
曲音绕梁,二人偏偏起舞。
“程砚秋,你可知晓,我为何会知道太子书房前有一棵槐树。”
柳时兮闪着得意,小声轻快的问她。
程砚秋的舞步稍微停下,随即快速的反应过来,跟上乐曲继续起舞。
“你别想用这种方法分散我的注意力。”
柳时兮委屈的撅了撅嘴:“我也在说话呀,也分散了我的注意力,那我怎么没跳错呢?”
言下之意,是你技不如人。
程砚秋暗自懊悔,怎么落入她的圈套。
皇后在看,众小姐在看,她输不得。
《绿腰》为软舞,讲究舞者的轻盈柔美,程砚秋一紧张,动作也显得有些笨拙。
此时节奏由快到慢,二人舞蹈《绿腰》最为精彩的地方。
“以前我说府里有事不能和你出去玩,其实都是被解愠叫去太子府哦。你知道为什么他不允许让我带你去嘛?”
程砚秋的手一僵,她知道柳时兮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出错,她明白自己不应该在意,可她该死的控制不住:“为何?”
“因为你丑。”
柳时兮冲她眨眨眼睛,两个人交替舞步,互换位置,舞起的衣袖飞扬,一声尖叫后,水袖渐下,诺大的只有程砚秋一人。
“时兮。”
未修
应采撷放大瞳孔,冲了上去,就见柳时兮的腰抵在护栏上,整个人往后仰。
舞台不高,可是后背着地,完全能要时兮小命。
柳时兮正想挥起水袖卷住护栏,却感受到腰间多了一只手,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解愠揽住时兮,在空中飞了半圈,脚落在地面。
她被解愠救了,是在她的意料之内。
金霖阁再往东走,不到五百步是太后纳凉的小花园,以往这个时辰,他都会经过金霖阁给太后请安。
三年了,他的习惯还没变。
只是,现在的解愠好可怕啊。
他的眸底带着怒意,面色如同染上腊月霜雪,冷眸一扫,时兮生生感到一阵寒意。
时兮心底发虚,他这是,看出来了?
时兮赶忙从解愠的怀里跳出来,不敢被他抱。
“时兮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解愠低头扫着她,某地越发的深邃可怕。
时兮又害怕缩了缩,整个人成了一团。
解愠上前一步,时兮吓得往后退。
“啊,殿下。”
不等她解释,整个人被他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