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雯看到他的一部分怒火化为了理解。
“你杀了素马长老,但你不是凶手。”陌生男子再一次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锐雯一直在寻找的这个瞬间,她再次活了过来。
一连串哽咽的话语脱口而出。
“我找到他。我哀求他……”锐雯想要咬清每个字,但是她被激动的情绪压倒。
“我求他帮帮我。打碎这个,打碎我。”
“素马长老的确试着摧毁了你的剑。”疤脸的人说道。
他的声音也变得哽咽:“但是,锐雯,过往已经铸成,我们无法改变。”
锐雯知道那种感觉,面对一去不返而又挥之不去的记忆。
现在她看到这个陌生人也背负着属于他的鬼魂。
他一声叹息,周围的旋风逐渐平息。
“守护素马长老是我的责任,如果我当时在场……在那天夜里……我本可以保护他。杀死他不是你的本意。”
锐雯看着他,悟得真谛的武士惺惺相惜,那人再度将自己的心魔扛在肩上。
二人四目相对。“说到底,他的死是我的过错。”
“亚索?”一直躲开外边偷听的老伯走了进来。
然后伸出一根弯曲的手指:“你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这是莫大的光荣。”
“我的光荣早就离我而去了,老爹爹。”
锐雯此刻抬起头看着这名叫亚索的男子。
在亚索身上看到了同样的抗拒,抗拒希望、抗拒原谅。
他摇了摇蓬乱的头,没有接受老伯的辩解。“一步错,步步错。这就是对我的惩罚。”
他的自我审判被碎石路上的脚步声打断。
琼斯此刻走了过来。
看着瑞雯说道:“你现在有机会从这里离开,而真相也揭开了,你不必再负罪前行。”
瑞雯摇了摇。
他看向了孔德老爷。
“这次我不愿再逃避。”瑞雯说道。
孔德老爷用手拍了拍瑞雯的肩膀。
用另一只衣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但我还是谢谢你。”瑞雯再次说道。
琼斯自嘲一笑。
他把双手放在衣袖间说道:“我什么忙也没有帮上,唯一从孔德老爷手中接过了他的工具。”
瑞雯此时抬起头看着孔德老爷。
孔德老爷的眼神有一些飘忽,因为这种事情毕竟不太光荣。
瑞雯抬了抬手,发现上面戴着枷锁。
她脸上露出一抹罕见的笑容说道:“谢谢你,老爹爹。”
“有人来了,我该回避了。”琼斯说道。
只见那鹰钩鼻子的女人进入了议会厅。
她仔细地绕着大厅走了一圈,查看了两位身心破碎的武士打斗留下的伤痕。
她每一步都伴着金属磕碰的声音。
推事在路过锐雯和老伯的时候放慢了速度。
锐雯看到了一个皮扣,上面挂着她镣铐的钥匙。
但推事这一刻并没有理会瑞雯,而是看向了那站在房间外的陌生男子。
负起责任是赎罪的第一步,亚索。”她语气平和地说。
第二步呢?”亚索的话里带着绝望的尖刺。
亚索没有躲避推事的凝视。房间凝固了,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