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姜漓和姜老三回去的时候,姜漓对着楚墨渊过勾了勾手,示意楚墨渊蹲下来。
照姜漓说的做了,姜漓一双手臂圈住了楚墨渊的脖子,小声的安慰楚墨渊:“皇哥哥不要听我三哥的胡话,你不是野男人。”
软糯的声线,如温和的细雨,在楚墨渊的心头浇灌。埋了七年的种子,在逐渐发芽。
听到了脚步声,姜漓慌忙松开楚墨渊,往旁边退了几步,靠在墙上,若无其事的对着姜老三喊:“三哥走快些,回家完了娘亲要说的。”
楚墨渊静静的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站了好久。小家伙,算本王没有白白偏爱你。
早就看穿一切的张谦已经在心中盘算了,应该把楚墨渊和姜漓之间的事,编成什么样的故事呢?
还有一天的时间,严大人就要别定罪了。这次严大人的贪污之罪,格外耳朵严重。克扣国家铸造兵器的矿产,可是大罪。
皇上下旨,抄了严大人的家,还要将严大人处斩。
朝堂之上,没有几个人敢站出来替严大人求情。姜尚敏是等下朝之后,约了几个跟严大人有些交情的大臣,在景宁宫外候着,求见皇上一面。
“皇上,定国公他们,还在外面跪着呢。”
皇上把手中的奏折一摔,“让他们跪,一个个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吗?”都敢对兵器上动手脚的,这种混账臣子,不早点剁了,还留着过年不成!
一直到天黑之间,外面跪着的人也没有成功见到皇上,有个年纪大一点的大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其他大臣慌忙去搀扶,“马大人,你不要紧吧?”
姜尚敏叹一口气,转身对其他同僚说:“劳烦各位大人叫御医,还有各位也先回去歇息吧。”
“那定国公您呢?”
“我还是想帮严大人争取争取。”姜尚敏始终不相信,严大人回事那种贪赃枉法的人。若不是受着身份的限制,他一定会查清/真相,还严大人一个清白。
天黑之后,御膳房给皇上送了夜宵来,“外面的人都走了吗?”
胡喜伺候皇上吃东西,轻声回答:“回皇上的话,定国公还在外面跪着。”
“去宣定国公进来。”
跪了整整一天,腿早就麻木了。姜尚敏在胡喜的搀扶下,进了景宁宫,见到皇上之后,又准备跪下,“老臣参见皇上。”
把手一抬,皇上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快说,说完滚回去。”
“求皇上,念在严大人为幽齐效忠多年的份上,免去严大人的死罪。”姜尚敏还是跪了下来,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姜尚敏,你是故意来气朕的是不是。朕刚说要斩了他,你转身叫朕免去他的死罪。你是在跟朕开玩笑吗?”皇上袖子一挥,桌子上的碗筷滚到了地上。
姜尚敏额头贴在地面,“皇上,老臣相信,严大人只是一时糊涂。”
这话说的,就是姜尚敏是赞成皇上断定严大人贪污一事,表明姜尚敏是站在皇上这一边的。之所以过来求情,完全是出于交情而已。
“说完了吗?”皇上站起身来,吃东西的心情也被毁了,“说完了就出去。胡喜,送一送定国公。”
皇上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姜尚敏跪了一天,什么作用也没起。
回到家之后,姜尚敏让荀灵准备一些吃的和银两,随后又去接了严夫人和严律。
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给狱卒塞了些银两,狱卒放他们进大牢去见了犯人,“夫人,律儿。”严大人见到了妻儿,老泪纵横。
姜尚敏在外面等着,在严大人被抓捕的这段时间,姜尚敏能做的,除了找皇上求情之外,就是疏通府衙,希望狱卒多多关照严大人。
很快,狱卒就来催他们走,临走之前严大人握住姜尚敏的手:“国公爷,严某能否求你一件事?”
姜尚敏声音颤抖,“严大人但说无妨。”
“严某走后,还请定国公帮严某的妻儿寻个安身之处,让他们母子不要挨饿受冻。”严大人要给姜尚敏磕头,被姜尚敏拦住了。
“严大人放心。”姜尚敏拍了拍严大人的手。
到了处斩严大人的前一晚,楚墨渊深夜入宫,求见皇上。
邀月宫内,皇上已经睡下了,胡喜劝楚墨渊回去,楚墨渊偏不,“胡公公不去喊父皇出来,本王便自己进去了。”说罢,一撩袍子就要往里面闯。
被楚墨渊逼的没有办法,胡喜只能战战兢兢的去把睡梦中的皇上喊醒。
“渊儿,有什么事这么着急,不能明天再说。”皇上穿着寝衣,眉头皱的紧紧的。他这个儿子,要么一直不出现,要么突然出现,给你的措手不及。
楚墨渊从拿出一封书信来,“儿臣想说的话,都在里面。”
胡喜接过信件,送到皇上手边。
打着哈欠的皇上,胡乱把信扯开,看了前面几行字之后,眉头皱的越来越近,表情接近愤怒,“渊儿,这上面所说的,可都有证据。”
楚墨渊淡淡道:“证据,要多少有多少。”
谈到诬陷人,骆磊的手段还是差了些,稍稍用心打听,就知道了骆磊与矿地的管事接触的更过,再花些心思在西潭打听一番,就知道图谋不轨的究竟是谁了!
“大胆!一个小小的侍郎,想要升官加爵不努力奋进,倒打了了歪心眼,诬陷他人。胡喜,命人将兵部侍郎抓来。”
等胡喜走了之后,皇上把楚墨渊留在了景宁宫,“渊儿素来不在意朝中之事,此次为何会在意严大人是否受了冤屈,还暗中去查探?”皇上不喜欢任何一个皇子,在他面前展露野心。
之前,楚墨渊表现出的,是完全没有野心的。皇上喜欢楚墨渊,除了因为楚墨渊有才干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楚墨渊对皇位不感兴趣。
楚墨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还是以往那副寡淡的模样:“父皇误会了,儿臣并没有暗中查探严大人的事。不过是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便想着来告诉父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