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楚墨渊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你和张谦去候庭阁的事?可以告诉信王?”
想了想,姜漓摇头,她和张谦说好去调查牡丹的底细,没有必要跟楚无忧说。
经过楚墨渊的点拨,姜漓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捏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对哦,小八哥怎么会出现在候庭阁?”
不过今天多亏了楚无忧及时出现,姜漓才能逃过一劫,只是楚无忧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
楚墨渊落下一颗棋子,盯着棋盘说:“漓儿你瞧,朕早就在这里设好了陷阱等待,只要对手一不留神,就落入朕设好的陷阱之中。”
白了楚墨渊一眼,姜漓手肘往棋盘上一撑,捧着脸颊,嘟囔:“皇哥哥,你好讨厌,跟你说话好费劲,我不跟你说了,我找大哥去。”
家里这么多人,姜漓就不信,只有楚墨渊一个是聪明的。
见姜漓真的要走了,楚墨渊也不跟姜漓继续卖关子,直接说:“如果朕说,楚无忧早就在候庭阁,只是他没想到恰好你和张谦今天会去。本不想出现的他,见到你有意外,不得已才出了手,朕这般推测的话,你相信吗?”
听的一愣一愣的姜漓,微微张着嘴,过了一会儿才合上。
不知道是她笨了,还是楚墨渊说的太深奥,姜漓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理顺楚墨渊话里的意思。
姜漓重新坐下来,看着楚墨渊问:“如果真的像皇哥哥你说的这样,那小八哥为什么会在候庭阁呢?”
当姜漓提完问题之后,一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回想起之前在养贤堂的时候,太监似乎要替牡丹的名字,而当时楚无忧的反应特别的奇怪。
将今日的事情,与那日楚无忧的反应串联在一起的话,姜漓不敢相信的看着楚墨渊:“皇哥哥,你是说小八哥和牡丹之前,有特别的联系?”
点点头,楚墨渊的手在棋盘上抹了一把,黑色的棋子和白色的棋子混成了一团,没了敌我之分。
楚墨渊的面色沉了下来,他提起了严律的死:“或许严律,带回家的不是柔弱的羊,而是嗜血的狼。”
后知后觉的姜漓,身子晃动了一下,当初她和楚无忧可是花了好些心思,才替牡丹赎的身。
可到头来,却给严律招来了杀身之祸。
“今日与牡丹再次相见后,我可以断定她不是好人。”姜漓一脸懊悔,如果当初不是贪玩要去候庭阁玩,如果当初没有帮严律,是不是严律就不会死了,“严律的死,她肯定脱不了干系,不过,今天小八哥,已经替严律报了仇。”
手指轻轻的在棋盘上扣了一下,楚墨渊抿了抿嘴:“漓儿,你还是没明白朕的意思。”
“嗯?”
“牡丹可有承认是她杀的严律,你找到确凿的证据了吗?”楚墨渊追问。
“她没有承认,我也没有找到证据,但是小八哥肯定问出了什么,所以才会一气之下杀了牡丹。”姜漓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急于杀人,有一种可能是为好友报仇,还有另一种可能...”
说到这里,楚墨渊停了下来,他还是希望,是姜漓自己去看清楚楚无忧的真是面目,而不是通过他的嘴去说。
吸了一口气,姜漓脸色变得格外认真:“可能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着。
这一刻,她突然冒出想逃离的念头,楚墨渊接下来要说什么,姜漓大概猜到了,但是她不相信。
沉默过后,楚墨渊嘴唇微启,吐出四个冰冷的字眼:“杀人灭口!”
眼前黑了一瞬的姜漓,身子往旁边靠了靠,她努力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露出一个难看的笑:“不可能的皇哥哥,小八哥他是好人,他没有理由要对要杀了牡丹灭口。”
正如楚墨渊所料,姜漓不愿意相信一个舍命救过她的好朋友,是坏人。
姜漓是个重友情的姑娘,这一点楚墨渊是了解的。
担心说的太多,姜漓一时接受不了,楚墨渊抬手摸了摸姜漓的脑袋,温柔的掌心、柔和的声音让姜漓镇静了许多:“不是说了吗?这些都是朕的猜测,究竟真相是怎样,还需要漓儿你自己去查。”
握住楚墨渊的手腕,姜漓抬眼时,眸中尽是不安:“皇哥哥,我怕。”
她怕事情真的像皇哥哥说的那样,她怕她以为的小八哥,其实有另外一面。
“朕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怕。”
与楚墨渊谈过之后,姜漓一整天都开始魂不守舍,到了晚上的时候,姜漓找了个借口,出门去了茶馆。
家里的人还是老样子,不让她喝酒,姜漓很想把自己灌醉,便只身去了张谦的酒馆。
到了楼上的雅间,姜漓就要小厮给她送了好几坛酒上来。
张谦一面不敢怠慢姜漓这个小祖宗,另一面又不敢得罪楚墨渊。
要是让楚墨渊知道,姜漓在茶馆买醉,那楚墨渊肯定要找他的麻烦。
待小厮送完酒后,张谦就匆匆去往姜漓待的雅间,他把姜漓手中的酒坛子抢了过来,对姜漓好言相劝:"漓儿啊,大晚上的还是不要喝酒了,待会带着酒气回家,你家人知道了,又得罚你禁足的。”
已经喝了一小坛酒的姜漓,脸颊泛着绯红,伸着手问张谦讨酒:“谦哥,是朋友的话,就把酒还给我。你知道吗?我这两天真的好烦,就让我大醉大场嘛!”
最好喝的不省人事,等她再一觉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回到从前,回到她为离开京城时的样子。
死死的抱着酒坛子不给的张谦派了小厮去个定国公府的人松开口信,让定国公赶紧派人来把姜漓接回去。
这丫头要是醉在他的茶馆,后果张谦可担待不起。
一个楚墨渊就够吓人的了,加上姜漓那几个下人的哥哥,张谦哪招架的住。
姜漓威胁起张谦来:“你给不给,不给的话,我就到别处喝去。”
说着起身就要走,拗不过姜漓,张谦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怀中的酒坛子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