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笔,快步来到姜漓的身边,楚墨渊托起姜漓的双手,在烛光下仔细端看。
纤细的手指,泛着红肿,手指上隐约有几道细小的伤痕。
楚墨渊握着姜漓的手,送到自己的唇边,关切的询问:“今日忙活了一天,你也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做安排。”
没有躲闪楚墨渊的吻,姜漓很自然的将头靠在楚墨渊的胸膛,说话时带着哭腔:“皇哥哥,将士们好可怜。”
第一次来到战场,第一次亲眼见到厮杀的惨烈,姜漓完全接受不了。
受伤的将士中,有好些是她认识的,昨日还给听了将士们的诉求,姜漓去买了衣裳和鞋靴,来分发给将士们。
当时大家收到衣裳鞋靴的时候,多高兴啊。
不过一日的光景,竟然有将士就惨死在远域贼人的手中,这个仇必须得报。
楚墨渊安慰着姜漓,双手移到姜漓的背后,轻轻的抚摸着:“战场便是这般无情,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个时辰。”
沉默了一会儿,姜漓抬起头来,下巴抵在楚墨渊的胸膛上,她眼中期待的目光中,夹杂着对远域人的仇恨:“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对远域发起进攻。”
在家里跟着爹爹一起,读过不少兵书的姜漓知道,行军打仗还是要讲究策略的。
策略用的好,就可以以少胜多。相反的,进攻时不做计划,胡乱一通的话,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昨晚远域的进攻就没讨到多少好处,远域的死伤,不再幽齐之下。
楚羿轩带着的两队人,一个都没逃脱。营地这边的将士们,也斩杀了不少远域的将士。
“待重新清点将士的人数,做好编整后,我们就立刻发起反击。”楚墨渊沉声道。
姜漓依然抬着头看楚墨渊,她嘴唇微微动了几下,脚尖踮起,撅着嘴唇在楚墨渊的唇边啄了一口,随后小心翼翼的问:“皇哥哥,我可以上战场吗?”
对姜漓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个小丫头从小便有个英雄梦,想要跟爹还有哥哥们一样,报销家国,上沙场杀敌寇。
定国公府不同意的事,楚墨渊能同意吗?姜漓不敢确定,所以使了小伎俩,先给楚墨渊尝了一点甜头,这样谈起要求来的时候,占了便宜的楚墨渊就不好意思拒绝嘛!
楚墨渊的手指,温柔的掠过姜漓的唇角:“小东西,有话直说便是,献什么殷勤。”
“你就说可不可以嘛!”姜漓的身子在楚墨渊的怀里不安分的乱蹭。
撩的楚墨渊腹中烈火中烧,咬着牙忍下脑中的邪念,楚墨渊点头同意:“可以是可以,不过上了战场之后,你要时时刻刻跟在朕的身边。”
小奶娃上战场过过瘾楚墨渊是愿意的,但是绝不能让小奶娃受了伤。
“谢谢皇哥哥。”姜漓又啃楚墨渊一口,蹦蹦跳跳的跑到内室去了。
营地上,大家个忙个的,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姜漓进了楚墨渊的帐篷后,就没有再出来。
累成狗的姜老三也没有发现自家小妹被楚墨渊拐进了被窝,到了第二天清早,姜老三起来练兵时,一出帐篷就可看到姜漓和楚墨渊一前一后的从帐篷里钻出来。
当场瞌睡全无的姜老三,身后像是被人燃了一把火,片刻便冲到了楚墨渊和姜漓的面前。
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揪出楚墨渊的衣领,但是周围有将士们经过,加上辛丑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姜老三还是忍下了冲动:“皇上为何与我小妹住在一个帐篷?”姜老三死死的盯着楚墨渊,眸中的怒火,像是要把楚墨渊的身上灼出一个洞来。
楚墨渊毫不避讳的揽住姜漓的肩膀,微微一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漓儿现在是朕未过门的妻子。”
“你都说了未过门,什么叫未过门,你知不知道!”姜老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还未正式成亲呢,怎能同床共枕。
他们家小妹年纪小不懂事,定然是被楚墨渊这条大尾巴狼给骗了。
“朕与漓儿早就私定终生了。”楚墨渊又强调了一句。
“所以呢?”姜老三拍了楚墨渊的手背,“我爹我娘还没同意,你就打算胡来了。”
战事紧急,没有时间跟姜老三闲扯,楚墨渊和姜漓都知道彼此的心意,旁人的意见无须太过在意。
楚墨渊反问姜老三一句:“你与商小姐不也也为行成亲之礼...”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姜老三忽然变了脸色,满脸堆笑,极其谄媚。
“皇上,臣给您请安,您一早起来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野兔还是野猪,臣这就上山去打猎。”嘴上说着,脚下往后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楚墨渊的眼前。
姜漓被她的三哥逗的苦笑不得,说起上山打猎,姜漓想起来,她要去山上找找看有没有用的着的草药。
“皇哥哥,我要上山去采药。”姜漓指着山脚的方向对楚墨渊说。
“一个人去危险,让辛丑陪着你。”楚墨渊对着辛丑示意了一下,辛丑点点头,应了一声。
简单的用了早膳,姜漓背着药箱去看伤员。
从昨天开始,姜漓就发现将士们对她的态度,跟一开始有些不一样。
刚相识的时候,她是可以与将士们打成一片的,将士们尊称她一声郡主殿下,但是与她交往却没有那么多的礼数和防备。
可是这两天,大家见到她的时候,总是露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连荀豹都是如此。
这不,荀豹跟在姜漓的身后,哈着腰,轻声询问:“殿下,可还需要些什么药材,属下马上去寻。”
姜漓转过身来,疑惑的问:“豹兄,不是叫你喊我漓儿就行了吗?为何又换了称谓。”
“这个...这个...”荀豹不安的搓动双手,不知道该怎么跟姜漓解释才好。
站出来解围的是刀客,他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殿下,今时不同往日,您是皇上的人,将来便是后宫的妃子娘娘,我们这些粗人,岂能与未来的娘娘称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