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过来的姜老大,第一件事便是要查清楚,到底是谁要置他于死地。
冷静想来,回忆那日收到的,严律写的书信,姜老大首先就怀疑到了信王府。
严律是信王的人,他的一举一动,肯定有信王府的人看着。
所以,提前埋伏在城外的,很有可能是早就知道信件内容的信王府的人。
这年头在脑海中冒出来没有多久,就被姜老大无奈的打消。姜老大实在想不出来,小妹的好友,怎么可能会对他动手。
他们定国公府在京城最大的敌人,就是宁国侯府啊。要说是宁国侯府的人,心生歹念,姜老大肯定不会犹豫半分,可偏偏牵扯上的是严律和楚无忧。
等身子养的差不多,能下床了,姜老大就找机会去打探信王府和宁国侯府的动静。
最后得知的结果是,楚无忧暗地里早就和宁哲是一伙的了。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竟然发现严律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信王府了。
说是什么严律想要出人头地出城了,实则严律根本都没有出过城。
楚无忧在撒谎。
继续顺着往下查,姜老大觉得事情更加诡异了。
从信王府的下人们私下的交谈可以得知,楚无忧和牡丹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单纯。
当初严律喜欢上了牡丹,为之痴醉。
为了帮助好朋友楚无忧和姜漓大力相助,替牡丹赎了身。楚无忧本是个如此为兄弟着想的人,又如何会与兄弟的女人有染呢!
直到一日,姜老大确实看到牡丹深夜进了楚无忧房,一宿都没有出来。
严律失踪,牡丹与楚无忧的私情。
将事情全都连在一起之后,姜老大首先想到的就是,可能是严律撞到了牡丹和楚无忧之间的私会,与他们产生了争吵,随后被杀。
听完姜老大的推断,楚墨渊唤在一旁候着的辛丑:“严律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辛丑回答道:“属下查过,严律确实没有出城。”
“信王府的人问过了吗?”
“属下不敢打草惊蛇,但是从候庭阁女子们的口中得知,牡丹早就弃了严律,跟了信王。”
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楚墨渊道:“便是真的不在了,也要寻到他的尸首。”
好端端的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这么长的时间。
恐怕,凶多吉少。
“皇上,信王为何要对严律下手,为何要利用严律给微臣下埋伏?”
作为下臣,姜老大这番话,属于以下犯上了。他区区一个统领,有什么资格去怀疑王爷。便是犯了忌讳,姜老大还是要说,这次楚无忧是对他下手,下次就不知道对的是定国公府的谁了。
楚墨渊从床边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缓缓的踱了几步,脖子扬起,语气冰凉:“他,想找死。”
对手不减反增,楚墨渊也一样要冷静的应对。
趁着楚无忧还没有壮大之前,要先断了楚无忧的路。
侧过头去,低声的吩咐辛丑:“继续去查严律的死因,务必要抓到真凶。”
只要找到了楚无忧杀害严律的证据,那楚无忧就再也没有办法翻身了。
等天亮之后,楚墨渊派人去定国公府送了信,告知定国公府的人姜老大还没死。
正在设灵堂的王甜和荀灵,又是惊又是喜,跟前来送信的太监确认了几次,才终于相信姜老大还活着的事。
一家人都来不及收拾,备了马车就直往皇宫去。
皇宫内的姜老大,服了要状态好了许多。楚墨渊忙完手上的事,就过来看姜老大。
在去的路上,遇到了楚无忧。
“皇兄,臣弟听说姜大哥回来了,特地来看看。”楚无忧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
停下脚步的楚墨渊,回过头去,静静的望了楚无忧一眼。
那眉间担忧,脸色焦灼的楚无忧,哪有一点幕后黑手的模样。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楚无忧是比楚羿轩更难缠的家伙。
片刻的思索,楚无忧已经走到了楚墨渊的身前,疑惑的询问楚墨渊:“皇兄为何这般看着臣弟?”
楚墨渊回过神来,轻轻道了一句:“没什么。”
兄弟俩各怀心思,并肩而行,走在去看望姜老大的路上。
楚墨渊忽然问起:“信王从何处得知,姜统领在皇宫的消息。”
楚无忧开口便答:“哦,臣弟在街上正好遇见了公公们,一问便知道了。”
轻轻的笑了一声后,楚墨渊加快脚步,说了一句:“看来朕手下的人,与信王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待楚墨渊稍稍走远,楚无忧停下脚步,远远看着楚墨渊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姜老大已经能起身了,楚墨渊进去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姜统领,信王特地来看你。”
姜老大眼神惊恐的望向门口,果然就见到楚无忧走了进来。
快步的来到床边,楚无忧一把抱住了姜老大:“大哥,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外面的人都说你死了,我不信,我答应过漓儿,要好好照顾你的。”
提起姜漓的名字来,楚墨渊厌恶的上前去把楚无忧扯开:“漓儿还跟你交代过这个?”
楚无忧点头,肯定的说:“那是当然,漓儿与臣弟早已不分彼此,漓儿的家人便是臣弟的家人。”
一句话,听的楚墨渊额角的青筋直跳。
呸!狗屁!
忍住心中的不悦,楚墨渊一脸冷漠的帮姜漓与楚无忧撇清关系:“信王,这话可不能乱说。漓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说你俩不分彼此,互为家人,话要是传到外面去了,对漓儿的声誉是有影响的。”
楚无忧坚定的说:“不怕,我愿意对漓儿负责。”
嘴角一勾,楚墨渊轻蔑的笑了起来:“你愿意,漓儿可不愿意。便是漓儿愿意,也要看定国公府的人愿不愿意了。”说到这里,楚墨渊可以往姜老大的身上瞧了一眼。
洞悉到楚墨渊视线的楚无忧,心里微微发颤,楚墨渊是想暗示什么!
楚无忧尴尬的抓了抓脖子:“是我鲁莽了,的确是要问过家人的意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