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与楚无忧交朋友,家里人都说,楚无忧不是个好朋友,还私下告诉姜漓,不要与楚无忧玩。
可是楚无忧,教姜漓的,都是姜漓喜欢的,带姜漓去的地方,也都是姜漓好奇,但是家里不让去的地方。跟楚无忧在一起,的确比跟着家里的人好玩多了,所以姜漓不愿意听家里人的话,也不听楚墨渊的话,偏偏要跟楚无忧做朋友。
交心的好朋友,就是懂彼此。姜漓要跟乐伽作对,让乐伽在宫里过不了舒坦的日子,楚无忧一来就给她出了一个好点子,这不两人说定之后,就开始准备了。
去寻了两身白色的衣裳,到了晚上的时候,夜深人静之时,姜漓和楚无忧就扮上了。
套上松松垮垮的白色长衫,将头发弄乱之后披在额前,姜漓还和楚无忧互相帮彼此往脸上涂白色的脂粉,知道两人的脸色都白的跟纸的时候,才罢休。
严律知道了那两人的计划,就休想袖手旁观。但是严律胆子小,不敢在宫里胡来,姜漓和楚无忧担心在严律这里出什么差错,于是两人安排严律放风。
今晚真是天公做美,夜风幽幽,吹的栖竹宫外的竹林,沙沙作响。
等到值夜的宫女打瞌睡的时候,姜漓和楚无忧就行动了。
姜漓绕道寝宫后面,从窗户里面钻了进去,摸索着来到了乐伽的床边。而楚无忧则在窗外,一掌将窗户劈开后,憋着嗓子,用空灵的声音在窗外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猛地惊醒的乐伽,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浑身冷汗,将被子抓的紧紧的,声音发颤:“是谁?”
“还我命来。”楚无忧陡然在窗户前出现,身子左右晃动摇摆,像是脚不着地似的,乐伽吓的尖叫起来。
那值夜的宫女,早就被楚无忧吓晕了,昏死过去醒不过来。
乐伽想要逃,但是腿却不听使唤,完全动不了。
她慌忙往床上躺去,将被子盖过头顶,身子所卷成一团,抖个不停,嘴里还念念有词:“不是我杀的你,是姜漓,她在景宁宫,你应该去找姜漓寻仇。”
平时看乐伽那蛮横的样子,压根看不出来,乐伽私底下竟然会怕鬼怪。
时机到了,姜漓踮着脚,趁机来到了床边,同样憋着嗓子说跟楚无忧一样的话:“还我命来。”
缩在被子里的乐伽,胆子都快爆开了,怎么感觉,鬼从窗外钻进来的样子,索命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不是我,不要找我,是姜漓。”
姜漓从荷兜里拿一盒脂粉来,用手指点了一些,在嘴角抹上一道,看上去就像腥红的血。
想好了要摆什么样的嘴脸后,姜漓一把扯掉了乐伽头顶上的被子,大喊一声:“还我命来。”
忽然失去保护的乐伽,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满嘴血腥,披头散发的鬼怪,叫了一声之后,直接晕了过去。
尖叫的声音太大了,引来的栖竹宫其他的人。窗外的楚无忧发了一个信号后,姜漓慌忙从窗户那边爬了出去,因为走的太急,荷兜里的脂粉掉了。
成功的吓晕了乐伽,一路抄小路逃离后,姜漓和楚无忧直接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笑完了,才想起来一件事,他俩光顾着自己逃,忘了把放风的严律带上了。
正欲回去找严律时,隐约听到了有人往这边跑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栖竹宫的人追过来了,楚无忧拉着姜漓躲在了假山后面。
慌忙中,姜漓没有意识到楚无忧是抓着自己的手。
严律从他俩眼前经过,他俩及时把严律抓过来,待栖竹宫的跑远了,三个人镇定下来的时候,姜漓才发觉楚无忧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
有些不自在的把手从楚无忧的掌心抽了出来,姜漓先是小声的问严律:“他们看到你没有?”
被乐伽知道,鬼是假扮的,就不好玩了。
严律摇头,说:“不知道,我听宫女说乐妃娘娘昏死过去了。”
姜漓得意的挤了挤眼:“要的就是吓晕她,最好啊,让她以为宫里是真的有鬼在,这样往后的每一天,她都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正说着话,栖竹宫人的声音有近了:“去那边看看...”
躲在假山里面的三个人,一时走不了了,时辰不早了,闹了一天大家都累了。
姜漓的眼皮是越来越重,知道她再也撑不开眼,靠在楚无忧的身上就睡着了。
正打算把姜漓喊醒的严律,还未开口就被楚无忧阻止了:“反正我们暂时出不去,就让漓儿休息一会儿。”
难得姜漓主动与自己亲近,楚无忧肯定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们没有想到,栖竹宫的人,精力这般好,硬是找了好久,才散去。
楚无忧和严律也熬不住了,三个人就这么挤在假山中睡着了。
忙完政务的楚墨渊,听太监说姜漓跟着楚无忧和严律出去玩去了,一开始还以为姜漓出宫去了,但是太监又说看守宫门的人,说是没见到姜漓出宫。
小丫头不知道躲到哪里玩去了,还跟着两个男人,楚墨渊不放心,让太监和侍卫们,在宫里到处找。
睡梦中的姜漓,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自己,被吵醒的她,睁开眼时,外面的天已经麻麻亮了。
想坐起来,但是身子却难道动弹,假山里面太窄了,三个人又挤在一起,跟肉夹馍似的,都快把人挤扁了。更过分的是楚无忧,还紧紧的抱着姜漓的手臂,废了好大的力气,姜漓才把手臂从楚无忧的怀里抽出来。
动作很大,楚无忧也醒了,睁开眼就看到心爱的人儿,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楚无忧都舍不得离开狭窄的假山,继续躺着不动,微笑道:“早啊,漓儿。”
姜漓费力的挪动身子:“早。”她呼了几口气,“我们得赶紧走,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好不容易,身子终于能动了,正想把脑袋探出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的时候,一探头就对上了丁未那张充满疑惑的脸。
姜漓挥挥手,尴尬的笑了起来:“恩公,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