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弱,宁侯带着大臣到景宁宫求见的时候,姜老大极力阻止那些大人。
一直视定国公府为眼中钉,虽说素来与宁侯打交到的是姜尚敏,姜家的几个儿子跟宁侯是无仇无怨的。最近真是太过倒霉,宁侯把宁国侯府的的遭遇,都算在了楚墨渊和定国公的头上。
遇到了姜老大,宁侯肯定得好好出一口气。
推开身边的其他大臣们,宁侯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姜老大的衣领:“我们要见皇上,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开!”宁侯咬牙切齿的说。
从一个小小的巡防营统领,一跃而成皇宫的亲卫禁军统领,姜老大凭的是他自己的本事吗?呵呵,不过是因为楚墨渊如今得势,姜老大才得了便宜而已。
在宁侯心目中,姜老大依然只会一条,在巡防营当差的狗。地位低等的,莽夫一个。
姜老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太子殿下有令,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得叨扰皇上。”
“太子殿下?呵。”宁侯轻蔑的嗤笑一声,“他算什么太子殿下,这个位置,他配坐吗?”
宁侯正欲把碍事的姜老大推到一边去,这时身后传来楚墨渊的冰凉的声音:“本宫不配的话,难道你配吗!”
跟着起哄过来的那些大臣,见了楚墨渊,很自觉的把路让开。大家小声的喊:“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简单的扫了那些人一眼,楚墨渊的视线最后停在了宁侯的身上:“宁侯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想让皇上好好养病,故意带着一群人过来闹事的吗?”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楚墨渊的语气忽然加重。
宁侯算是幽齐的老臣了,但是楚墨渊却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宁侯留。
被楚墨渊的气势压倒,宁侯怔了怔,提醒自己楚墨渊没什么好畏惧的:“你若不是心里有鬼,为何不让任何人见皇上。我们是关心皇上,想要来探望皇上而已。”
楚墨渊冷眼睨宁侯:“本宫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本宫说不让见,便不让见。姜统领,若是有人想要硬闯,不必留情,该罚便罚,该打便打。”
一句话,足以证明如今的楚墨渊在宫中的权利有多大。
姜老大站到了楚墨渊的身后,应了一声:“遵命。”
皇上都不曾说过要责罚他们这些老臣,楚墨渊这才上坐上太子之位,便要给他们这些老臣下马威。所以说,以前楚墨渊所有的行为,都是装出来的。
什么对朝政不感兴趣,什么甘心做个无权无势的王爷,全都是假的。
在这个时候认输了,那以后岂不是会被楚墨渊肆意碾压。咬了咬牙,宁侯执意往前走去:“殿下,我们不过是关心皇上的病情而已。你开口就喊打喊杀,也太过分了!”
没有回应宁侯的话,楚墨渊直接给了姜老大一个眼神。明白了楚墨渊的意思,姜老大带了两个侍卫,快步的到宁侯身后去,直接把宁侯按到了地上。
其他大臣见楚墨渊是来真的,纷纷窃窃私语。新做太子,手腕便这般厉害,他们的新主子肯定是不好伺候的。
宁侯年纪大了,趴在地上无力的挣扎:“皇上,泱泱幽齐,绝不能交到阴险小人手中啊!皇上!”
姜老大当着大臣们的面,动作粗暴的直接把宁侯拖了下去。没过多久,就听到了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在场所有的大臣都闭上了嘴巴,他们甚至都不敢呼吸。他们今天随宁侯过来,目的是为了跟楚墨渊作对。现在看看,宁侯的下场,他们哪还有胆子跟楚墨渊过不去。
楚墨渊慢慢转过身来,站在台阶之上,俯看所有大臣:“各位大人,皇上的病的很重。如果各位大人真的关心皇上的话,就不要前来打扰。皇上有旨,朝中政事全交由本宫打理,有什么事的话,直接跟本宫禀告便可。”
刑部尚书郭大人,走出来的时候,浑身发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楚墨渊一眼:“太子殿下,今日宁侯邀我们过来,确实有事要请皇上定夺。”
这个时候,还敢站出来说话的人,要么是胆子太大,要么是无可奈何。楚墨渊知道,郭大人属于第二种。
“若要议事,到东宫去。”
正如楚墨渊料想的那样,今日宁侯是带了恶意来的,因为刀客已经抓到了,而且被送到了大理寺去关押起来。
说起来,当时让刀客留下,是楚墨渊的主意。明知道刀客要是被抓到的话,会给自己还有姜漓带来麻烦,楚墨渊依然让刀客留下,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听刑部大人汇报完之后,楚墨渊面色平静:“郭大人,可有查出,那日在刑部放火的是何人?”
刑部失火,导致犯人逃脱,真正追究起来,是刑部失职。郭大人自己不请罪,还想着把犯人逃脱的事情,推责到姜漓身上,做法有够愚蠢的。
被宁侯请来的大人,还帮腔,说是姜漓帮助钦犯逃脱,罪大恶极。
等所有人都说完之后,楚墨渊叹了一口气:“各位大人,你们可知,这个钦犯当初是犯了什么罪,才被关在刑部的吗?”
“残杀朝廷命官。”郭大人是最清楚的。
“说的好。”楚墨渊沉声称赞,“那这些被杀害的朝廷命官,为官如何?是否清廉,尽职尽责。”
提起这个的时候,在场的大臣都不做声了。他们心里都清楚的很,那些同僚,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不是当时刀客被抓,说不定他们之中,也有人会死在刀客的手上。
“究竟为何,大家心知肚明。钦犯残杀他人,定然是不对的。但是那些死去的大臣,做的事甚至比杀人更可怕。抢占民宅、强抢良家妇女、压迫穷苦百姓、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身为父母官,办的全是丧尽天良之事。为何他们没有被问罪,若不是刀客出手,他们是不是可以继续逍遥法外。”楚墨渊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大臣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