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正是定国公。
桌上温了酒,楚墨渊和姜尚敏相对而坐,楚墨渊面带微笑:“这次多亏了定国公的建议,才成功阻止了宁氏封后一事,本王敬定国公一杯。”楚墨渊举起酒杯,自己先抿了一口酒。
定国公摇摇头:“哪里哪里,都是宁国侯府咎由自取,老臣也没做什么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而已,谈不上建议。”
因为宁戟之死,宁国侯府一直针对定国公府,当姜尚敏知道,是宁国侯府的人放出有损定国公府声誉的谣言,害的姜漓受伤之后,姜尚敏就再也不能忍了。
不给宁国侯府一点颜色看看,真当定国公府好欺负是吧!做了这么多年的同僚,宁国侯做的那些事,定国公多少有些耳闻的。
姜尚敏想过,如果宁国侯府彻底撕破脸的话,那将来楚羿轩要是继承皇位了,那么定国公府肯定没有好下场。
既然将来没有好日子过,姜尚敏就选择帮楚墨渊夺权。就姜老三跟楚墨渊的交情,如果楚墨渊做了皇上,定国公府的地位便会一直稳固。
恰好,楚墨渊与工部的小官有联系,只要用心去查,肯定能找到对宁国侯府不利的事。
楚墨渊亲自给定国公满上酒:“本王还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太子。”
故意放出要送姜漓宅子的事,楚墨渊闲想着,找楚羿轩的性格,肯定会去皇上那里参他一本。只是楚羿轩万万没有想到,没有害到楚墨渊,反而差点把自己还有秋贵妃做的那些事情暴露了。
呵呵冷笑两声:“经过此事,太子一脉,肯定会受到冲击。趁着这个机会,王爷可以稳固朝中地位。最后的受益者,一定是王爷您。”
楚墨渊面色沉了一些,眸子微微垂下,“本王不争,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搏一搏,说不定能赢呢?”
他嘴角浮现一丝苦涩:“母后她,一辈子都为了那个位置。她活着的时候,没人能抢走她的位置。她死了,本王便要替她守着那个位置,不让任何人动。”
原本,楚墨渊不打算这么快动手的。他想要等自己笼络跟多的大臣,有了足够的权利之后,再与太子一争高低的。
但是皇上突然告诉他,要立秋贵妃为后,楚墨渊不得不快点动手。他要维护自己,维护在后宫争斗中,死去的母后。
选择上了楚墨渊的船,就必须辅佐楚墨渊,一直到楚墨渊成功上岸为止。对于姜尚敏来说,这也是一场赌博,定国公府将来会如何,就全看楚墨渊的能耐了。
又举起了酒杯,楚墨渊惭愧的对姜尚敏说:“请定国公代我,跟漓儿道声谦。”这次的事情,楚墨渊算是利用了姜漓。
借由送姜漓山庄的名义,引出宁国侯府贪污受/贿的事情来。
给小奶娃送了这么多年的生辰礼,唯一这次,是夹杂了坏心的。楚墨渊觉得,他挺对不起姜漓的。
“王爷何处此言,那宅子您不也是真真正正的送给漓儿了吗?她应该谢谢您才对。”姜尚敏笑呵呵的说,十几年了,也习惯了楚墨渊对姜漓的偏爱。送宅子什么的,姜尚敏也没有特别的意外。
想起姜漓说这辈子都不要嫁人的事,楚墨渊装作无意的谈起:“漓儿过完生日就十二岁了,孩子长的真快啊。”
感叹一声后,姜尚敏喝了一口酒:“是啊,眨眼就十几岁了。”
“再过几年,就要婚配了。”楚墨渊总要打探一下姜尚敏的口风吧,万一定国公府的人真的做出,不让姜漓出嫁的事情怎么办,那楚墨渊这辈子,不就得孤独终老了吗!
大手一挥,姜尚敏立马不高兴了:“不,我们家漓儿不嫁人。”
果然一家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本王也觉得,定国公府一直宠着漓儿就好,千万不能让她被人骗了去。”楚墨渊十分认真的赞同了姜尚敏的话。
喝完了酒,回到家之后,姜尚敏赶紧跟荀灵讲:“你先前总说,怀王对我们漓儿不一般。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放心,怀王只当我们漓儿是妹妹,没有动那些歪心思。”
荀灵不相信,非亲非故的怀王凭什么对漓儿那么好,“你怎么这么确定?”
“今日与怀王喝酒,谈起漓儿婚配一事的时候,怀王说应该让漓儿就在定国公府,不要嫁人。”姜尚敏傻呵呵的笑,因为荀灵总是担心怀王对漓儿的感情时,姜尚敏嘴上说着不可能,其实心里还是担心的。
今天听了楚墨渊的话,他是彻底对楚墨渊放下了戒备。以后漓儿想去怀王府玩就去,想在怀王府住多久,就住多久。以后,怀王就是漓儿的亲哥哥,不是外人。
荀灵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姜尚敏已经闭着眼睛,开始打呼噜了。
女人的心,总是比男人的要细一些,荀灵轻轻的捶了姜尚敏一拳:“你就等着看吧。”
姜漓最近不愿意坐轿子出门,每日都要骑马。
跟着姜漓的羽竹和羽丝是不会骑马的,让她俩跟在后面走又不大好,姜漓每天就独自出门。
今天和商裳约好了,要到茶馆是听书,姜漓骑着马到了茶馆之后,等了好久都不见商裳的人过来,“谦哥,小厮去丞相府还没回来吗?”有几天没有见到商裳了,姜漓好想商裳,有很多话下想跟商裳说。
比如,男女感情的问题。也不知道,商裳有没有喜欢的人,有没有想过要嫁人呢?
“还没回,你这次去燕州,可有到那边的茶馆里去坐坐?”张谦笑着问。
提起这个,姜漓又想到了周平娘子的事,“谦哥,你怎么搞的,总是请些品性差的人到茶馆做事。”
张谦很惊讶:“管事的又不识相?”难怪那边的茶馆总是亏钱,总是请不到对的人。
“不是,是哪个周先生,仗着自己有点身份,就欺辱女伶工,我把他送到大牢去了。”双手往脸上一捧,她叹了一口气,“但是别人的家加人,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