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马之后,就一直捂着胸口的宁戟,要大家给他做主:“皇上,太子殿下,姜漓她用暗器弹射我,害得我坠马,夺魁之冠,她不配得。”
马场与观礼台是有一定距离的,且在马场上的勇士太多,很多细微的地方,观礼台这边是不容易发现的。
本来一件高兴的事,因为宁戟的话,气氛一下子降了许多。
姜漓把玩着手里的金牌,似乎对宁戟的话一点都不在意。
越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越是惹人生厌。
皇上皱起眉头:“宁戟,方才骑射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仔细道来。”不过皇上打心底认为,姜漓是凭自己的真本事夺的魁,不会是因为耍了手段,才赢了所有人的。
很简单,姜漓生在武将之家,爹是战功显赫的常胜将军,哥哥们都是武功了得,被一家子武将带大,姜漓自己的武功绝对是不弱的。再者,如果姜漓没有真本事,她又是如何能一箭进宁哲的箭射穿的呢!
宁戟从身上摸出一把小石头来,让大家看:“各位请看清楚,这就是姜漓用来弹射我,害我坠马的证据。”
观礼台上的姜老二定睛一看,心中就开始发慌。宁戟手中的小石头,的的确确是姜漓的,还是姜老二亲自陪姜漓到城外的小河里去摸回来的。
不安的姜老二身子往姜老大那边移了一些,“大哥,现在怎么办?小石头的确是来自小妹。”
姜老大不动声色的压了压手,示意姜老二不要过于担心:“不着急,先看看再说。”
抓到了姜漓耍手段的把柄,楚羿轩等不及开口,“小郡主,骑射比赛讲究的是真本事,暗地里耍伎俩,可不是君子所为啊!”没有一个脏字,但是是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姜漓她就是个阴险耍诈的小人。
拍了拍手,姜漓睁大眼睛,看向楚羿轩,很淡定的回了一句:“对啊,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孩子嘛!”
楚羿轩一时,无话可回,脸色有点发青,“小郡主,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如果你是因为耍了手段,才得以获胜的话,是配不上这个荣誉的。”说罢,还转过身去,对着皇上拱了拱手。
比赛要公平公正那是肯定的,皇上一脸严肃的问姜漓:“漓儿,你可曾用小石子,弹射宁戟啊?”
姜漓也不否认:“没错,石头是我的,弹他的也是我。”
方才还对姜漓一顿夸奖的皇上,这会儿眉头都拧在一块儿了,脸色很难看,“你这叫胜之不武,知道吗!”姜漓到底是个孩子,皇上的语气,只是稍稍加重了一些。
将当做孩子年纪小,不懂规矩吧!
姜漓转身往马儿身边走,把马牵到大家的面前,“大家可以看看,我的马儿腹部有一道口子。做出如此过分行径的人,就是宁戟。”
但是宁戟驾着马朝姜漓的撞去的时候,尽管姜漓赶紧躲避,但是她的马没有宁戟的马跑的快,马儿的肚子被宁戟用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当时皮就开了。
马儿受了伤,姜漓心里很慌。但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事,马儿竟然一声都没有吭,坚持到了比赛结束。
大家看着姜漓手指点住的地方,确实有一道深深的血痕,姜漓接着解释:“是宁戟先对付我,我为了安心比赛,不得已才对他动的手。”往地上一跪,姜漓十分诚恳的认错:“漓儿做错了,请皇上责罚。”
事情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皇上黑着脸,瞪了宁戟一眼。
做了坏事,心虚的宁戟把头埋的低低的,都不敢对着皇上的眼神。
从宁戟这会儿的表现,可以断定姜漓没有撒谎,“宁戟,你为何要阻挠漓儿比赛。”
害怕皇上怪罪,宁戟吓的嘴巴直哆嗦,不敢回话。
还是太子使了一个眼神后,宁哲才站出来帮宁戟说话,“皇上,二弟他应该是在用马鞭的时候,不小心抽到了小郡主的马。”
“不小心?你确定?”皇上连续问了两个问题。
宁哲用胳膊肘撞了宁戟一下,宁戟赶紧顺着宁哲的话说:“皇上,当时我心急想赢,鞭子不小心打到了姜漓的马腹上。”
姜漓走到宁戟身边去,把宁戟手中的小石头抢了过来,下巴一扬:“既然宁世子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是心急想取胜,小石头不小心弹到了你。”
你来我往,公平嘛!
一团火直冲脑门顶,宁戟恶狠狠的瞪了姜漓一眼,却不敢拿姜漓怎么样。
楚墨渊站出来,说道:“既然宁世子说他是无心之失,那想必小郡主也不是故意的。此次比赛,足以证明,小郡主确确实实是以实力取胜。”
闹了一番,还是没让姜漓出丑。楚羿轩心有不甘,“父皇,小郡主是不是以实力取胜,还不能就此定夺。”
“那太子觉得应该如何,让小郡主和宁世子再比一场吗?本王想,小郡主乃是真才实学,就是必上一百次,也绝对不会轻易输给他人。”楚墨渊淡淡的瞥了楚羿轩一眼。
再比一场,宁戟依然赢不了姜漓。
事情弄清楚了,没有误会,皇上沉声道:“今日的骑射比赛,得胜者是姜漓。”
带着一声黄土,想要告姜漓一状。没有讨到甜头,反而让在场的人,觉得宁国侯府的世子,肚量小,爱斤斤计较。
比赛到此结束,落败的勇士们,只能眼巴巴的看到姜漓领赏。心里最不平衡的是宁国侯府的两个世子,本以为两个对付一个,肯定是赢定了,哪料到姜漓还是把他们踩到了脚下。
再没有其他的话可说了,宁国侯府的两个世子,又行了一个礼后,打算退下。
这时,楚墨渊喊住了他们:“皇上,儿臣还有一件事,想要求问宁哲世子。”
像是被人淋了一头凉水似的,宁哲身子僵住了。
楚墨渊目光看向远处,没过一会儿,辛丑就牵着姜漓的马儿,朝这边走来,“宁世子可认得这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