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肥丐脸色惨白,但只摇头不已。那瘦丐叹道:“然而由此事上其他七大堂堂主和众位长老反而瞧出朱灿堂主野心勃勃,刚愎自用,尽管此人武功才干俱臻一流,可是危墙之下人人哪能安生?是以都力挺韩帮主继任帮尊一职,统率丐帮数十万帮众。”
那肥丐点头说道:“可不是么?但韩帮主继任帮尊之后,朱堂主却恼羞成怒,一气之下竟扬言说要脱离丐帮,那莲花堂数万弟兄也哄哄闹闹,吵得不可开交。眼看一场内乱即将发生,幸得韩帮主以大局相劝,晓之至理,同时力邀朱堂主出任副帮主一职,成为丐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举足轻重的人物。”顿得一顿,又道:“朱堂主最后眼看事已定局,不可逆天,惟得依从,然而从此归隐九华山下,声言不再过问江湖事,只着力去经营他的莲花堂。嘿嘿,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竟使莲花堂数年间坐势大增,隐隐然大有开山立宗气焰,这下朱堂主越发不把祖宗基业放在眼内。”
那瘦丐抬头望着屋外夜空久久不语。夜空中一轮圆月已经西沉,黎明即将来临。瘦丐又是长叹口气,往下接着道:“可是皖南断云峰一役,韩帮主至今下落不明,江湖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谣言,唉,真是什么样的说法都有,搞得大伙儿乱心炽情,个个自危。谭兄,倘若偌大的一个丐帮竟是由我等之手分崩离析,渐趋忒微,咱们便死恐怕也是难辞一究。”说罢径自摇头,脸色惨淡。
那肥丐叹道:“事已至此,咱们兄弟惟有尽力而为罢了,但凡问心无愧便可,将来的事又有谁能预料得到?”那瘦丐黯然道:“却是可惜丐帮数百年来的祖宗基业。”那肥丐突然暴声喝道:“外面的是哪个兔崽子?鬼鬼祟祟的,快给大爷们滚出来!”肥胖的身躯突然疾扑出厅,挥掌打向屋檐一角。
丰子都但感到此肥瘦两丐这番对话来得甚为蹊跷,似乎是在对着某人诉说着什么事情经过,然而他们身旁再无别人,正自奇怪,心头突地一动,想道:“难道这番话是对我和程姑娘所说?难道我们的行踪早就已经被他们发觉?”惊疑不定之际,耳中猛然听到那肥丐一声断喝,不禁吓得一跳,拉着程谷瑶便欲现身解释,待得见到他却是直扑向外面屋檐,登时醒悟过来这声断喝可不是对自己和程谷瑶所说,当即伏身厢房里动也不敢稍动一下,只惊叹此人身材臃肿,行动竟然是如此迅捷鸷猛。
只见屋檐角跳落一人,“嘿嘿”冷笑,迎掌挥手击上,“啪”的一响,两掌相交。那肥丐身形顿了顿,叫道:“好掌力。”双掌交错,又是猱身扑出。那人身子向后飘去丈余,全身骨骼格格作响,蕴势凝力,沉喝一声,也是双掌齐拍。“啪啪”两声响过,但见两人都各自后退数步,呼吸急遽,这数掌一过,双方竟是功力相当,不分上下。
外面另两人自屋外推门抢进,各挺刀剑,一言不发,俱都攻向厅里席地坐着的瘦丐。那瘦丐抄起身旁长竹竿,使动开来,长竹竿如同灵蛇探洞,矫捷善变,点攒刺击,又狠又快。进来的两人尽管频频变招,左右抢击,骤然之间却是攻不到瘦丐身前三尺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