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都冷眼瞧着那清癯老者,嘿嘿只笑,心头却暗自来盘算。听这个人先前言道,此干人经已在这里埋伏下有天罗地网,云峰峡谷那前车之鉴,自己岂可再来覆辙?遂暗暗凝神警戒。然而荆灵这丫头此刻偏是不知转往去了哪里,虽知她机灵,使毒功夫亦然深谙百草门三昧,手段更加令人防不胜防。但现在有“圣手尊者”在此,以其功力,荆灵当断不是对手,倘若有所差池,自己怕要难以去得面对阮玥姑娘。他惟不禁万分焦急,于即心中打定主意,待阵撕杀陡起,务必先要将葛天庚予以除掉。
然则“毒手无盐”葛天庚经已十分领教过丰子都武功的厉害,那日梅花堂三朵舵屋前拼着肩背上受一刀,竭尽全力方能在其刀下逃得性命,明白这小子不知何故竟却来练就那金刚不坏之身,任何毒功毒术于他都根本无用。如此葛天庚又怎敢趋身赴前?望着丰子都此刻神威凛凛,胆战心惊之下只是肚内小九九另作他算,一味龟缩在众侍卫身后,以窥形势发展予夺。
那清癯老者自从关外履令回来,只是听众人述说丰子都武功如何怪异,如何不予人夺,他心中须十分不信。总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武功纵高,也必高不到哪里去,江湖传言,岂可真信?清癯老者闻言怒不可遏,忖道:“这小子跟随在殷在野身边几年,须不知从何处学得一袭莫名其妙的武功,世人趋炎附势,更受那丐帮什么堂主之位,现今竟至目中无人。嘿嘿,人间上除了一个殷在野,焉能可有第二个?”遂疾言喝道:“姓丰的,莫要目空一切,瞧老夫‘金爪铁钩’的厉害。”身形一晃,手上十指张开如鹰爪子,“嗤嗤”两响,径向丰子都肩膀抓来。
丰子都瞧清癯老者十指未到,其指上发出的劲气经已迎面冷然扑至,想道:“此人外号叫做‘金爪铁钩’,手爪上功夫怕是当真有些道道。”窥准他左右双爪前后空隙,肩膀微挫,依模似样,右手五指张开如同鹰爪,亦然朝住清癯老者胸前嗤地抓去。
那清癯老者“咦”的一声,对方手上使出的这一招式,岂不正是自己苦练多年的“三归夺魄鹰爪功”?他却如何也来晓会本门的秘传大法?就在稍一错神间,陡见丰子都右手五指经已堪堪胸口抓到,清癯老者吓得大跳,忖道:“这小子须怎地来得如此迅疾?本门身法可没有此般的腾挪。”嗄声大叫,左手撮指擒拿挫骨,右指握空点穴分筋,蓦地里疾疾身前挡出三招,伺机反扑,又来攻出六重。三归者,暗藏九合,最是攻中易守,守里含攻。
旁侧众人一见,莫不暗暗佩服,大声喝彩。丰子都须臾之间以夷制夷手法已经是怪异莫测,孰料清癯老者趁势反扑拿捏得更加奇妙,正谓毫厘不差,这一幕确实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爪影重重叠叠,瞬间淹没丰子都身子。哪知玉清道人却急声叫道:“师大人,务要小心,提防那小子逆行奔向!”
那清癯老者方待一举趁机拿下丰子都,闻言暗暗凛异,皆因知道这个玉清道人识见向就不凡,断断没有那无事吆喝之道理。清癯老者急忙收摄住轻视心态,凝神去对。果然眼前倏地一花,劲气汹涌横流,丰子都竟然可以左掌逆奔来袭,从十分不可能的方位上打出一掌。这掌势妙异奇特,要不是玉清道人事先出言警醒,须万万难以去得抵御。那清癯老者连声怒吼,移身顿挫,才自堪堪避过丰子都这鬼神莫测的一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