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朝阳灿烂,屋内律列利敖群峰涂单等三人却是脊梁上冷汗潸潸尽出。律列利望一眼丰子都,心下只为骇异之至,想道:“姓丰的这个小子看来什么都知道,当初我须却轻瞧了他。”惟有“哼”的一声,沉默不语。他又哪里认得出,眼前这人便是在九华山下龙门镇差些儿就来死在自己手下的那一名骨瘦如柴的瘿弱少年?也唯因他这般随手一掷,丰子都从此踏入一个诡异险诈的江湖,遭遇各色各样人物,历经恢恑憰怪事由。
丰子都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如此来讲,在接壤常山境内,于那江边上十多名丐帮弟子的死,恐怕亦然要来拜于阁下这一手须弥风雷剑法所赐。律掌门人,到底是也不是?”旁侧骆米余听言一惊,忙去询问那些冤死丐帮帮众的形貌以及服饰,随之暴跳如雷,怒声叫道:“启禀堂主有知,那众兄弟正是我们梅花堂五朵舵的弟兄。他们只因为着赶去云峰峡谷,孰料途中竟尔遭到这厮的毒手。”按捺无住满腔怒火,骆米余抬腿向身边的涂单屁股上狠狠踢出。
涂单先前被丰子都五指箕抓之下,经受不住丰子都内力激荡,那股抱怀无相真气循指透贯逼入,体内横冲直撞。而这抱怀无相真气于世间上那是何等厉害?试问区区一个涂单又如何能来抵御得住?经脉刹那遭创,一身功力于即受制,再也使不出半分力道。现在骆米余伸脚狠踹过来,他身受绳索捆扎,更加避无可避,痛得闷叫一声,啪地俯身跌趴在地上。
律列利见状怒不可遏,圆睁双眼,须发根根戟刺,恨声喝道:“不错,你们梅花堂五朵舵那些叫化子须为老子亲手去所格杀,个个了无幸免,一剑毙命。姓丰的,倘若你还然是个人物,就干脆给老子来一个痛快。”可恨事未竞身要亡,他此刻但求一死,只瞬也不眨地恶狠狠盯视住丰子都。
旁边陈顺耳嘿嘿冷笑不已,摇晃着脑袋,对律列利怨忿说道:“想死可哪有这般容易?痛是必须要痛的,快却未必便快。总之我们一切手段须得慢慢施开,越慢越好,否则三朵舵那些弟兄天上看住,岂不是十分埋汰我等兄弟办事不力?”虽说如此,然而要他此刻也来似骆米余那般给眼前这个括苍派掌门人一脚踹踢,尽管知道律列利此刻身受重伤,武功大打折扣,况且身上又是重重捆绑有着牛筋绳索,但终究没有此一份胆力。
丰子都听到律列利所言,既是郁怒又为慨叹不已,念起自己,心头百般滋味尽皆有之,想道:“这姓律的终究是一条汉子。”跌坐回椅子上,抬眼望向程谷瑶。程谷瑶知道这个子都哥哥曾昔的经历,自应来明白他此际心头之所以纠结,微微轻叹,惟低头不语。
一缕光束折射在堂屋角梁上,空中飘浮着无数白絮。丰子都想不到律列利居然怨愤仇恨整个丐帮如斯之深,对丐帮座下八大堂帮众出招只来心狠手辣,绝不容情。转念暗暗忖道:“所有一切须却为是我丐帮十分理亏在先。听‘降龙伏虎’两位长老曾言道,当时我丐帮仅仅凭着一面之辞,就来将他偌大一个括苍派于一夜之间屠杀殆尽。倘若不是律列利和涂单两人从暗道上逃走,恐怕这世上再无人知晓江湖上曾经亦来有着那么一个括苍派。如之血海深仇,试问谁个又不是万分悲苦怆痛?但一心想要着去报仇泄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