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玥悠悠说道:“大哥终究热忱。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便请大哥来把她抱出洞外去,我好依法施针。”丰子都道:“该当这样。”当即除下身上衣衫包裹住岩壁最里那名少女的裸露身子,轻轻托着抱将出洞。阮玥见状摇了摇头,吹熄蜡烛放回背后药筐里,在岩洞外面一株树下寻得一块稍为平坦的地方,遂吩咐丰子都过来缓缓摆正放下那少女。
和风习习,一束阳光透过枝叶映在那少女苍白如纸的脸上,斑斑驳驳,恰似盛开一朵小花。丰子都但见那少女十六七岁年纪,瓜子脸,双眼紧闭,眉目间依稀犹可寻昔往丝丝若若的苦痛,不禁暗自叹息,怒声叫道:“贼子忒也可恶,都该尽杀!”一对拳头攒紧得节筋毕露,只是格格爆响。
阮玥于即自怀内取出一节小小的竹筒,右手从里拈起一支金针,放至左手尾指指甲处一挑,在那少女脑门顶上的“百会穴”上轻轻插落。不时,金针尾处竟然冉冉泌出三滴墨黑如汁的血珠来,原来那金针却是针管中空。丰子都旁边见到那少女只本脸色如纸,这一针下去,她眼眉虽则微微一动,依旧毫无声息,但面皮已经稍显光彩,不由欢喜,说道:“阮姑娘果是好针法,尽得乃师白云神尼的真传,一针立见效果。”
谁知阮玥摇了摇头,脸色反而益加十分谨严,徐徐说道:“这百会穴乃百脉汇会,贯达全身的所在,是为各经脉气会聚之处,素就通达阴阳脉络,连贯周身经穴。况且我下针之前沾有药王谷的秘世灵药,便算其受伤再重,受此一针,当亦可有所醒转。唉,师父曾经道过的,凡事相由神生,神由意会。如此,犹待想见这位姑娘经已生无眷念,去意已决。”
丰子都闻言不禁焦灼,问道:“阮姑娘,那便如何是好?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阮玥叹道:“诸事百般,凡为只要我辈尽力便可,其他的岂能有所强求?”左臂去揽住那少女,吩咐丰子都揭开她胸脯上遮盖住的衣衫,右手拇指运劲,在那少女两乳之间的“膻中穴”处重重按落。
一连点三点,跟住阮玥手掌疾翻,自少女胸骨上窝中央的“天突穴”往下,璇玑、华盖、紫宫、玉堂、中庭等穴直至臆前蔽骨下五分的“鸠尾穴”,来回急拍。拍毕,阮玥再从竹筒里拈起两支金针,一插“兑端穴”,一插“中极穴”。但见不多时,那少女微微嘤咛一声,悠悠醒转,缓缓睁开双眼来。
丰子都拍手喜道:“好了,这姑娘终却是醒了。”阮玥回头瞪一眼他,叱道:“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怕不惊扰人家?”丰子都咧了咧嘴,哪敢再说?慌忙伸手掩住口。阮玥“哼”的一声,又自怀内取出一只墨绿小瓷瓶,从中倒出一颗禇色药丸,左手去捏开那少女的嘴巴,右掌蕴劲趋逼,迫住那少女张嘴咽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