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都抬头向山顶上望去,却见那瘦小身影似曾相识,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不禁脸色顿然一怔。阮玥微微一笑,打个眼色,贴近身过来在耳边轻声说道:“不用看啦,那个人是荆灵。”丰子都恍然大悟,亦即细声说道:“原来你在利用你师父的名誉来骗他们。”阮玥叹道:“这些人武功极高,若不如此,真正打起来我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丰子都见到她手上的那束怪花,问道:“这些个就是龙血无根草?”阮玥点头道:“你要充英雄好汉,没有办法,我只好自个儿去鹰难渡挖将了来。”望一眼地上昏迷躺倒着的费长翁索敞和桑五娘三人,摇头说道:“这山上风势毕竟太急,蜡烛的毒和龙血无根草都毒他们不倒,终须还得靠我怀里那株原本的迦陀罗花。”丰子都“哦”的一声,忖道原来如此,想起迦陀罗花刚猛至烈的毒性以及那个所谓“路倒尸”的称号,不禁暗自惴惴然。
阮玥转过身朝着法天和尚和钟元常等人走去。钟元常以及那个乡下老汉望着阮玥手上的那束龙血无根草,眼中禁不住露出一丝恐惧神色,均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开一步。法天和尚自恃自己一身武功内外兼修,坚硬如铁,刀枪不入,想道:“外面传闻白云尼毒术如何如何了得,大和尚却是不惧。大和尚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来动得了我?”知道阮玥周身毒物,却始终不敢有所大意,闭息屏气,跨出一大步,兜胸一拳向住阮玥身上就打去。
丰子都先前曾见法天和尚一拳把一块巨大岩石击得支离破碎,知道这和尚拳头十分劲重。阮玥身上虽有迦陀罗花,但此人身架粗壮,与武堂烈甚可一比,而武功却高武堂烈数倍不止,倘若迦陀罗花之毒一时放他不到,阮玥轻敌之下猝不及防,岂不危险?忙大叫一声,抢身至阮玥身前,展开刚才所见钟元常使动的掌法,左掌上按至阳,右掌下提虚阴,交叉相击,“呼”的一响,左掌倏忽穿过右掌,身随掌转,向法天和尚身后斜拍。
法天和尚曾在钟元常掌下吃过这一招的大亏,瞧见丰子都左掌身后倏忽拍到,掌缘未及,掌力已是涌涌侵身先至,样式虽不及钟元常的掌法来得精妙,然而大巧若拙,芜杂取朴,其中更有至高一番境界。法天和尚想道:“原来这小子与姓钟的是师出同门,但招式可比姓钟的直接简单,有效得多了,莫非是其门中的前辈高人?呸,这小子年纪轻轻,做他的徒弟还差不多,值什么前辈高人?”岂肯重蹈覆辙?击出的拳头略收,左脚踏出,右腿猛地往后翻蹬,去势疾急,踹往丰子都的胸口。
哪知丰子都身子微侧,左掌随势迎前虚晃一下,右掌倏然循着左掌去势翻出,“啪”的一响,右掌经已狠狠击中在法天和尚的右胁处。这一变化掌法,却又正是御前行走侍卫诸葛无恢赖以成名的武当派“穿云掌”。法天和尚大声吼叫,饶算铜身铁臂,也不禁是旁边跌出,腾地坐倒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