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马脸少妇堪堪展毕平生绝学“春蚕缠丝手”,兀见讨不了什么好去,已经再无斗志,只想着如何尽快脱身。却见到丰子都剧斗之余只顾着去追击而撇开自己和另一名汉子,还要抬头四处寻觅那纨绔子弟的行踪,那脑后恰好对着自己,禁不住心头顿时一阵大喜,想道:“这小子一身武功虽然怪异,争战经验毕竟尚浅。”于是立即扬手发射出一柄飞刀,趁机从后偷袭。
她也是泼悍,生怕那飞刀尚不能就此了却丰子都的性命,随即伸手拔下头上一根束发银钗,飞身扑近,攥紧银钗狠狠刺向丰子都颈后的“天柱”穴,作最后雷霆一击。满拟双重连环袭击之下,眼前这个乡下小子应无幸免,该着命丧当场。
哪知丰子都危急间神功甫现,竟能反手持刀突兀挡在后背,事先全无征兆。马脸少妇这下大出意料之外,猝不及避,一声尖叫尚来不及叫出口,飞起的身子已经撞到刀尖上,但闻“嗤”的一下响,刀尖自前胸刺入从后背透出。
丰子都一愣,暗自叫道:“好险,幸亏有程姑娘在旁边提醒。”回转身一脚踢开马脸少妇的尸身,骂道:“背后伤人,真正该死。”举起血淋淋的单刀指着剩下的那个汉子。那汉子唬得只是肝胆欲裂,浑身战栗着,望望自己一对铁沙掌,又望望丰子都手中那把滴血的单刀,一连倒退四五步,脸色忽青忽白,突然喉咙咕哝一下,尖声嗥叫,转身撒开脚丫子沿着长街彼端就急急窜逃。
可那汉子刚跑出四五步,丰子都已自随后赶至,伸脚将他踢翻倒地。丰子都正要手起刀落结束那汉子性命,然而瞧见他眼中惊恐至极的神色,全身抖颤个不停,遂有些于心不忍,暗自叹息,大声喝道:“今日暂且饶你狗命,可须得好好听着,回去告戒那狗贼家人都知道,倘若以后再敢胡作非为,鱼肉一方,我总须有日要回来一并算个总帐,到时统统将你们颈上的脑袋瓜子割了去。”
那汉子听到自己那去了九成多的性命居然得以容留,喜出望外,慌忙鸡啄食般不停地点头,应声说道:“是,是,小人务必把大侠的告诫传达到各位,人人引以为戒。总之是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绝对不敢了。”又是脑袋上下大点特点。
丰子都“哼哼”冷笑,道:“死罪可饶,活罪却是不能免。你这劳什子铁沙掌今后就不要再练了吧。”挥刀下去,将他左掌齐腕切断。那汉子惨声大叫,一口气转不上来,竟尔痛得昏厥过去。自他这铁沙掌练就,单计应家口便有多人曾受过其残害,岂知今日惨遭断腕之痛,当真是天网恢恢,报应不爽。
丰子都惩罚罢那汉子,过去抱起倒地的程谷瑶,见她身子只软绵绵地,神色间却是无甚异样,顿即宽心。程谷瑶又羞又急,“哗”地痛哭出声,幽怨着怒道:“都是你这小子不好,害得人家一不留意,倒着了那贼厮的手段,竟被他封住了穴道。”丰子都忖道:“这个怎能怪到我的头上?”知道她一个女孩子素来脾性,忙说道:“程姑娘不必着急,我这就为你解穴。”承蒙程谷瑶曾经教过他辨认身上诸般经络穴道以及如何运行等窍门知识,当即运气指尖,于她腋下相应穴位透劲进去,一冲之下不刻便解了那受封的“天溪”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