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也没有说什么,站着,等这伙人发作。
“耳朵塞驴毛了吗?不是通知过了,怎么还没动静?不想停业不是?弟兄们,少废话,给我砸!”
一个青脸大汉,看上去像是一头熊,大声吼过,带头抡起手中的斧子,向诊桌上劈去。
张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熊的手,向后一掰。
熊惨叫一声,就倒了下去,那只熊掌,虽然没有揪下来,却是骨断筋折,抬不起来了。
熊疼得差点断气,在地上躺下来扭动身体。
其它几个人,见领头的被撂倒,顿时胆气减了几分,后退两步,在门前站住,“小子,你吃熊胆了?敢打我大哥?”
张凡也不想再废话,对于这种上门寻畔滋事的,一概废掉就是了。
回头向药柜上看去,拉开巴豆匣子,从里面抓出一把巴豆,向外一扬。
一群巴豆,像是一阵子弹,直向门前打去。
这一下子,“妈呀妈呀”的叫声,响成一片,打手们中了巴豆,巴豆深深地射进他们的身体,一个个倒下了。
死倒不至于。
但活着比死更难受,至少要手术取出体内的豆子。
门外没冲进来的,见这个阵势,知道不行了,忙跪下救饶。
张凡一见这伙人还知道义气,没有自己逃跑,便笑了笑,叫他们进来,把熊和几个受伤的东西都拖走了。
“这,这是不惹祸了?”
高兴波颤抖地说。
“没事,是祸躲不过,等着他们来吧。”
张凡微笑着拍拍高兴波的肩膀,根本没当回事。
见张凡如此镇定,高兴波似乎也有了定心丸,道:“那,那就是说,你还兑店?”
“这个店,我兑定了。”
张凡说着,随手拿出手机,要了高兴波的账号,直接把十万块钱打了过去。
“那,那现在诊所归你了,与我无关,我单位还有事,我先走了。关于办手续的事,你什么时候去卫生局办,打电话找我就行。”
说着,便向外走去。
张凡也不挽留他,张凡是担心一会打起来,伤了人,高兴波跟着吃锅饹,不如让高兴波先走一步。
张凡坐了下来,环顾四周,感觉这诊所确实不错,地理位置又好,现在主要的是要雇到一个负责任的医师才行。
正在考虑人选,门外有人拖着长声,大声问道:
“出来出来,我们王院长来了。”
张凡一笑,走出门去。
只见一大群人,约有五十多人,相当地威风,手里拿着各式凶器,气汹汹地围在门前。
走在最前边的是刚才被扭断了手的熊,他跺着脚,大声骂道:
“我们王院长来了,这回你怎么说?”
“你刚才扭断老子一只手,老子今天要拧断你三条腿!”
张凡双手抱在胸前,并不说话,面带微笑,看是看猴。
熊是深深体会过张凡的神力,所以心里害怕,只喊叫,不向前走,反而扭头对站在身边的大胖子王德福道:
“院长,你请,进去会会这个人!”
这个王德福看来也是心里有数,他刚才听说诊所来的一个人相当厉害,所以他不敢进来,哼了一声:
“不就是一个跑江湖的吗?算个什么东西!难不成我要进这个小诊所拜访?要知道,就是市长见了我,也得先跟我打招呼。“
熊见院长不敢进,连忙道:“院长,要么我带弟兄们上去废了这小子?”
王德福点点头,“干利索点,别弄个残废还得赔医药费,要弄就弄没气!”
“是!”
熊听了,顿时也是来了兴奋劲,冲人群大喊,“弟兄们,操家伙,一齐上!”
喊声落下,却没有人跟着上。
刚才,他们已经见识了张凡的厉害,谁愿意去送死。
王德福有点尴,皱了一下眉头,回头对一伙胖子道:
“你们伙食科上吧。”
这伙胖子是医院里新招的厨师,见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他们十来个人,都是手拿剁骨刀,怕什么?
便大喊着,挥起砍刀,向张凡冲了过来。
张凡叹了口气,看来,在这县城里,又要多几个轮椅了!
抬起手,带着风,向那一大片砍刀打去。
可就在张凡手落之际,只听王德福大叫一声:
“张凡张神医,请住手!我有话说!”
张凡一听王德福叫他名字,忙停住手,抬眼看去。
只见王德福双手作拱,弯着腰,脸上带着无比温柔的微笑,向前小步跑过来,跑到张凡面前,双腿弯着,身子矮了许多,下贱无比的声音像是发自内心:
“您就是京城大名远扬的张凡张神医?”
张凡打量了他几眼。
是个猪货。
“是,怎么了?”
张凡轻轻道。
“真是?”王德福说着,腰间一软,双膝一弯,竟然跪了下来,“张神医,我真是有眼无珠,差点冒犯了。”
说着,回过头去,“都给回去!”
然后,举起双手,给张凡作揖,“张神医,真是有缘有缘哪,真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张神医。”
“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挑干的,我没时间跟你扯皮。”
“张神医,能否借一步说话?去我院里?”
“有屁尽管在这里放!”张凡哼了一声,转身便向诊所里走来。
王德福也跟进来,见张凡坐下,他也不敢坐,弯着腰,笑嘻嘻地道:
“张神医,我是久闻大名,一直想见见您,今天有幸……”
“说吧,你要干什么?”张凡挥了挥手。
“张神医,我这福德医院开办以来,生意还不错,但要在江清这一带打出名声,一定要有名医坐诊。我请过几个专家,其它都是砖家,没什么真本事,我想,要是张神医能屈尊在本院坐诊……”
“嗯?我听说,你这福德医院专门坑害老百姓,药费又高,检查又多,还殴打病人家属,像你这样的医院,你以为我会来坐诊?”
张凡笑道。
“哪里哪里,那些都是社会上竞争对手给编排的,哪有的事,我王某人一向尊纪守法,张神医,如果你同意来本院坐诊,每次坐诊两小时,我付诊金十万元,怎么样?”
草。
张凡偷偷笑了。
又是一个没见过钱的主。
“钱嘛,十万倒不是小数,我可以考虑考虑。”张凡假装思索着,“我想问一下,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咦?是吗?那真是太荣幸了。”
“好像是……”
张凡说着,向门外看了看,然后走过去,把门关上,现在诊所里就两个人了,“好像是你有个朋友,叫来得旺?”
张凡试探地道。
这一句,当时就把王德福给弄愣了。
他挠了挠眉头,不知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如果承认,也许这个姓张的跟来得旺是朋友,那就太好了。
但如果因此暴露了自己和来得旺的关系,那么传出去,乡下那些被骗钱的农民,不进城来杀了我?
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张先生的意思是——”
“我前些日子在R国见过来先生,他现在不宜露面,更不宜回国,他听我说也是江清的人,就托我给你带一件东西……”
张凡说着,从怀里掏出手机,翻开相册,翻出来得旺的照片,给王德福看了,以证明自己确实是在R国见过来得旺,“他说,”张凡压低声音,“他骗的钱,听说最近都被人给找到了?”
“是有这事。”王德福点头头,“可张先生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确认你就是来得旺的那位朋友,否则的话,我把东西送错了人,怎么好!”
“是来得旺托你带东西给我了?”
“你得首先让我相信,你就是来得旺的那个朋友,而且,你们两人合伙搞的那次集资。”
王德福保持着应有的警惕:“集资的事,我没有参与。”
“那,就算了,恐怕你不是我想要找的人。”
张凡笑了一下,端起杯子喝茶,不再说话。
这样一来,王德福反而着急了:
“张先生,我和来得旺……”
张凡笑了,摆摆手:“你不说实话,我什么也不会做,两个亿的现钞,我当然不会随便交给一个不确定的人。”
“张先生,是这样,”王德福急了,两个亿,像是腥血一样,调起了他的胃口,“我肯定就是来得旺所说的那个王德福,不信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来得旺还是我托关系,送出境外的呢……”
“你托的什么关系?讲一下,看我相信不!”
张凡淡淡地说,心中却是有些激动,终于有大鱼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