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山派。
霖山派掌门宁淞老来得女,是个女儿奴。
今年,他的女儿十八岁,修为却到了通脉后期。
如此武学资质,不出意外的话,日后必定能达到炼腑境。
再加上才十八岁,就出落得极为美艳。
因此,在看到有人上门提亲,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哪怕这个人,是他昔日游历江湖时相交的好友。
哪怕这个人,现在有炼腑境的修为。
“梁兄,令郎能看中小青,是小青的福气,但这事我得问问小青的意见,毕竟...”
“诶,宁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的婚姻大事,由我们做决定不就可以了吗?”
霖山派掌门宁淞话还没说完,便被上门提亲的梁勋打断了。
顿时,宁淞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如何拒绝。
这位叫梁勋的昔日好友,在这一代也是有名的散修武者,资产颇丰。
如果仅仅是如此的话,宁淞也乐意见得女儿嫁给他的儿子。
但问题是,梁勋的儿子是个纨绔子弟,终日游手好闲。
不仅武功稀疏,人还好色如命。
这种情况下,将女儿嫁过去,那宁淞是一百个不乐意。
但是,梁勋毕竟是炼腑中期的高强武者,就这么直言拒绝,势必会惹怒梁勋。
虽然当初年少时,两人是相交好友。
但这么多年未见了,感情早就淡了。
如此情况,惹怒梁勋的话,宁淞势必不会好过。
一个炼腑中期的怒火,哪怕赔上他整个霖山派都惹不起。
宁淞顿时左右为难。
梁勋见状,眼底闪过一丝阴云,正要出言威胁时....
“宁淞,滚出来受死!”
外界,突然响起了一声喝令。
宁淞闻言愣神,怎么回事?是谁找我霖山派的麻烦。
于是立即对梁勋开口:“梁兄,请稍等片刻,我出去看一看。”
梁勋却暗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这道喝令声中蕴含的内力之精纯,较他也只差了一线。
这种修为,包括宁淞在内,整个霖山派没有一人是来人的对手。
瞬间,梁勋消去了自己威胁宁淞的想法。
准备借来敌之手,逼迫宁淞就范。
毕竟两人日后很有可能是亲家,能少些矛盾尽量少一些。
否则儿媳给儿子吹枕边风,那梁勋也不会好受。
于是梁勋出言:“宁兄,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冒犯我梁勋之友。”
宁淞闻言微愣,但还是欣然点头:“如此,多谢梁兄助阵。”
刚刚那道喝令声中蕴含的内力之深厚,宁淞自知远不是对手。
因此在听到梁勋愿意陪他一起去后,心中自然多了几分感激。
.....
苏楷一行人,并没有如同陈轩那行人一般,直接杀进霖山派。
而是站在霖山派门口,喝骂宁淞滚出来。
原因在于,霖山派建在半山腰。
派内建筑如何分部,在山门外根本看不清楚。
贸然杀进去的话,很可能会中陷阱。
而覆海帮则不同,位于镇中心,帮内建筑如何分部,在外面就可以一目了然。
在苏楷喊话之后,不多时,霖山派掌门宁淞,就带着一大批霖山派门人,走出了山门。
苏楷看着为首的宁淞,眼神凌厉:“你就是宁淞?”
宁淞也定定地看了一眼苏楷一行人,发现个个武功非凡之后,拱手沉声:“我就是宁淞,敢问各位英雄是何方人士?为何降临我霖山派?”
而梁勋,则站在宁淞身后,收敛气息默不作声。
同时暗暗期盼苏楷赶紧动手,最好将霖山派覆灭大半。
如此,他的出手才能换取最大的利益,令儿子得偿所愿,迎娶宁淞的女儿。
“老夫斩邪门大长老苏楷,宁掌门,我们的来意,你应当清楚吧?”
苏楷缓缓活动持刀的右手,准备宁掌门脸色大变时,就出刀砍了他。
然而....
宁淞脸上却流露出了迷茫神色:“斩邪门?难道我们近日结了什么仇吗?为何你们...”
这话,简直和陈轩遇到的覆海帮帮主房意所说的基本一致。
但不同意第一次记忆人生中陈轩等人上当受骗,身为老江湖的苏楷,却不立即表态,反而眯起双眼,审视般地看着宁淞。
半响,才出言道:“宁掌门,敢问贵门大长老人在何处?”
“大长老?”
宁淞闻言先是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微变:“难道大长老近日与你们结仇了?”
苏楷转身与周围的斩邪门长老们,互相对视了几个眼神后,才转过头沉声询问:“我再问你一次,贵门大长老现在在哪里?”
宁淞怔怔地看着这一切,顿时明白。
问题的关键,就出在大长老身上。
只是,难道要他说大长老上个月与他夺权失败,现在逃去哪里,他也不知道吗?
且不论这番话说出来,对方信不信。
单就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是谁都会以为他在推卸责任。
因此,宁淞满脸踌蹴,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就在这时,一位少女突然跑到了宁淞和苏楷之间,护住了宁淞。
同时,对着苏楷娇骂道:“大长老张伟,上个月就被我爹杀出门派,除名在外了。
他惹得祸,你们找他就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小青,你怎么出来了?快回来!”
宁淞一把将女儿拉回了身后,然后戒备地看着苏楷。
而苏楷一行人,则面面相觑。
如果刚刚那番话是宁淞所说的话,那几人肯定不相信,但出自一个二八少女之口,一行人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大师兄,或许真的和宁淞没有关系。”
苏楷身后,一位斩邪门长老,迟疑出声。
听到这话,本就有几分疑虑的苏楷,更加疑虑了。
于是斩邪门一行人,开始交头接耳,商量接下去该怎么办。
而宁淞见状,亦松了口气。
斩邪门此举,表明事有转机。
但宁淞身后的梁勋,脸色却没有那么好看了。
他脸色阴沉地在宁淞和苏楷的身上来回打量,暗暗思考着如何引起两人对战。
但忽然间,他瞥见了脚步的一块石子。
于是趁人不注意,他的右脚踩在了那枚石子之上。
随后内力注入右脚,右脚再猛地一搓一提。
咻!
霎时间,这枚石子如枪炮般,朝着苏楷的头颅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