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颠覆三界,想都别想。你这肮脏的魔头趁早从我意识中滚出去。”百里颜川道。
“呵,难道你就没听说过魔由心生这句话么?我既然是你衍生出来的,如何个滚法?”心魔癫狂的说罢便又重新穿回百里颜川的意识之中。
悲伤排山倒海般朝着她而来,只见她不管不顾的跑到柳东篱的寝室中猛的一推开门。柳东篱坐在轩窗旁看书竟被颜川的这一动作给吓着。
“东篱哥哥,你是不是一定要赶我走。”颜川颤声问道。
“是,这里你留不得。”柳东篱恢复冷漠神情,抬头看了一眼百里颜川泛红的眼眶便又重新低头看回手中的书去了。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了东篱哥哥。之前种种我很抱歉,可是爱之深思之切……换成是你,难道就不会这样了么?人都是自私的,我欢喜你想把你霸在身边又有什么错?我把一颗心完完整整的托付给你,可是你把我的心丢到何处去了?”百里颜川质问道。
“颜川,我送你走也是为了你好。你若是不想修仙,那我便在人间替你选上一所住处也没什么不好的。”柳东篱避开百里颜川的问题,只淡淡的说道。
百里颜川闻言瞬间心又冷了三分,只见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后忽然拔来柳东篱的赤霄剑抵在脖颈上。
柳东篱放下手中的书本高声道:“你要做什么颜川!”说话间,江亦欢赠柳东篱的玲珑骰子忽然从衣袖中掉落下来。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百里颜川念罢又哭又笑的对柳东篱道:“这是她送给你的,她走了……东篱哥哥是不是相思成疾,药石无医?是了,你也体会到我的感受了,纵然思的人不是我,终究你也尝到这种滋味。”
颜川说罢便扔下了赤霄剑疯疯癫癫的离开了蓬莱,一个看到颜川狼狈样子的弟子对柳东篱说道:“那位亡国公主……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柳东篱闻言便又追了出去,可哪里还有百里颜川的身影?原本以为她只是闹闹脾气,却是真的走了。期间柳东篱派出好几名师兄弟出去寻,然而颜川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难寻踪迹。只因仙剑大会即将来临,这事也就耽搁了下来。
是夜,天上繁星点点。菩提子与柳东篱对坐在玉虚峰的峰顶上。“过些日子就是仙剑大会了,届时众仙家都会来。”
“包括她么?”柳东篱不小心将话问出口。菩提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应该还记着的,仙剑会上你也许会见她一面。可是此时的她非彼时的她,你们只能相见不能相认,否则,被人知道她就是未觉醒的鲛神恐怕性命也再难保住了。”
“我知道的师父。”柳东篱说道。
“难为你了。”菩提子安慰道。
柳东篱摇了摇头,抬头望了一眼挂在天上的那颗名为归途的星星。自从江亦欢走后,那颗星星每到夜幕时分就从来没有缺席过,似乎也在等一个等不到的故人。
九幽山上孟琬白一早便拉起睡眼惺忪发江亦欢去往山下的海棠居。
海棠居的老板娘是个年轻的兔子仙,偌大的店铺里陈放着各种法器与珠宝饰品。而打理店铺的只有兔子仙和带在身边的鹿童。
“两位仙子需要买些什么?”兔子仙吸了一口烟斗里的仙气随即喷到了江亦欢脸上问道。
江亦欢呛的一直咳嗽,孟琬白一走进海棠居便无暇顾及江亦欢。琳琅满目的法器中,只见孟琬白挑的眼花缭乱。
不久后孟琬白便挑出了一把剑递到兔子仙的面前,那兔子仙说道:“剑,开双刃身直头尖,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不过,这位仙子好眼光,这把剑本是干将为吴王所铸,只因中间种种而导致无法按时铸成于是干将的妻子莫邪便跳进炼炉里,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铸剑。最后,剑被练成,并且铸造了两把剑,干将为纪念自己的妻子,便起名为雄剑“干将”,雌剑“莫邪”,之后,干将只把雌剑献给吴王,吴王得知,便下令杀死干将。”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传说。”孟琬白欣喜的摸着剑身,随即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继而说道:“这剑果然好使,仙剑大会马上就要到了!这把剑送给月泠师兄最合适了!”
兔子仙闻言于是将另一把剑又拿了出来说道:“这一把剑便是雌剑。”说罢,兔子仙竖起两只长耳朵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孟琬白。
“这两把剑我买下了!要多少灵力珠?”孟琬白欣喜的问道。
兔子仙惬意的吸了一口烟斗里的仙气,随即叫鹿童拿来了算盘在上面敲打了一阵以后只收了孟琬白二十颗灵力珠。
“那么这位仙子可要些什么?”兔子仙望了一眼在一旁存在感不强的江亦欢。
方才那两把剑贵的叫她不想象,这海棠居的东西都这么贵。可身上只有两颗灵力珠,能买下的东西也实在不够看。
“我……那盆仙草多……多少灵力珠?”江亦欢指了指窗台那盆绿意盎然的文竹道。兔子仙立即明白过来,这是一条囊中羞涩的鱼。
“不要灵力珠,听闻南海鲛人泣则出珠,我只要你的一颗眼泪。你给我你的眼泪,那这海棠居里的宝贝任由你挑选,如何?”兔子仙狡黠的说道。
“我已经好久没有流过泪了……”江亦欢如是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眼泪已经枯竭,就算再难过也流不下一滴眼泪下来。
兔子仙闻言不悦的看向江亦欢说道:“你身上有几颗灵力珠?”
“两颗……”
“那盆文竹我悉心栽培了好几年,你这两颗灵力珠是不够换的。”兔子仙刁难道。
江亦欢垂下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拔下簪在发髻上的碧玉簪爽快的交到兔子仙的手中说道:“这支簪子我瞧着用料是上上等的,它已经跟着我好久了。反正我从来不记得它是从哪里来的,现在我也不爱装扮,你看看这个是否能够换那盆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