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着一日,你就无法成仙。你既然无法了断,那师父替你了断。”菩提子说罢,念了道口诀那赤霄剑便到了手中欲杀江亦欢。
柳东篱单手抓住刺来的剑身,血顺着剑身落到江亦欢的衣裳上。菩提子恼怒的说道:“逆徒,你要气死为师不成?难道为了一个女子,连为师的命令都不听了嘛?她盗走仙草已然惹怒天庭,你若不了结她,天庭又岂能放过她?”
“师父!我不信天命,何必伤及无辜?她盗仙草是因我而起,此刻我若杀了她我倒是成了那不仁不义之人,还有什么资格成为天下苍生的神?还有什么资格当神仙?又有什么资格谈仁义?”柳东篱紧紧握住赤霄剑的剑身,眼神坚定的说道。
“你可知你前世是誉满三界的天庭的战神?”菩提子缓缓的松开剑柄,柳东篱心中暗暗送了一口气,只听一声清脆声响,赤霄剑便掉落在地上。
柳东篱闻言诧异的问道:“可是与江亦欢何干?”
“那日你与朱厌在瀛洲决战,天庭各路神仙竭尽所能助你一臂之力封印朱厌。可是,你最终还是被朱厌毁了仙身打落下界,说来是她用鲛丹救了你,替你愈合身上伤口,只是替你治疗之时附身在你身上朱厌的一缕魂魄却通过她内丹寄养在她的元神里…所以你要明白,朱厌出天下战乱起这句话,趁着现在朱厌的肉身还未冲破封印,现在是将江亦欢与那一缕魂魄杀死的最好时机啊。”菩提子苦口婆心的劝罢,便在手心中幻出琉璃盏。
这琉璃盏是上古神物,可封存人的过往的记忆。菩提子打开瓶口,将柳东篱的前尘释出。那些过往在柳东篱的脑子里一遍遍的重放,江亦欢救过他,待他醒来发现江亦欢身上的妖气之时还差点用除妖匕首杀了她,因此也害她真元受损,从此修为再无长进…
柳东篱低头愧疚的看着昏迷中的江亦欢对菩提子说道:“原来,是我害了她……师父她是我的恩人,是我以后的妻子,是要与我厮守一生的人。生劫也好,死劫也罢,这都是债,是我欠她的。请师父顾念师徒之情,赐我仙药…救她一命。”
菩提子气的直呼道:“执迷不悟啊执迷不悟,你……你真真是冥顽不灵。罢了罢了,这道劫是你的,无人可以代替你渡。不过,为师可以赐药救她一命,你要保全她就必须忘情,否则天命不佑你会害了她也会害了自己。”说罢便扔给柳东篱一株万年雪莲。
“忘情?”柳东篱反问道。
“是,这是向月老讨来的忘情水,一瓶赐你一瓶赐她,还有这万年雪莲一并赐她。这雪莲有治愈伤势,增长灵力之功效。且这忘情水一旦服用,前尘往事、爱恨情仇皆一笔勾销。事了,我会书信一封将她推荐给九幽山的地母元君作弟子。不仅能让她好生修炼,也能让你安心归位。”
在江亦欢的生死之间,柳东篱接下来了浮在面前的忘情水与治疗江亦欢伤势的仙药。柳东篱把江亦欢带回自己居住的重景轩中。
只见柳东篱细心的将雪莲煎熬成药小心翼翼的喂入江亦欢口中,随后支走前来服侍的仙童,独自坐在床沿边上望着江亦欢出神。后才想起放置在方中的瑶琴,琴声有抚愈伤痛之效,柳东篱擅音律于是把和江亦欢从初见到如今的种种作成曲子抚出。
睡梦中的江亦欢听此由喜到悲的琴声,无由的竟在梦中重演了一遍,最美的却是七夕那日的初相见。有华灯照的黑夜如白昼,有温软的风吹拂姻缘树上的红丝绸,还有那惊鸿一瞥…
二日后江亦欢幽幽醒来,脑中只觉一片混沌唯有身上的痛感很是真实,柳东篱在床沿边上熟睡着,容颜看起来却是十分憔悴。江亦欢缓缓的侧了个身不敢惊动柳东篱,只见她伸手轻轻的摸了摸柳东篱的脸。不得不说,这一张脸真真如白玉一般,柳东篱醒来看见江亦欢痴痴的看着他,于是紧张的问:“你醒了,身上可有哪里不适?”
江亦欢慌乱的移开视线,脸上一片绯红但见她结巴的说道:“不…不疼。”
“脸这么红,可是发热了?”柳东篱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再探了探自己的额头,确认不是以后才松了一口气。江亦欢心中无由的感动,只见她顾不得矜持便一把搂住柳东篱的脖子说道:“我真的好欢喜你。”
柳东篱将她抱入怀里轻声说道:“我亦如此。”
“你在天牢中把我救出去,一定会惹怒西王母的。她是如何放你走的,还有此地是?”江亦欢心中不安的问道。
“是师父从西王母手上将我们带回来的,这儿是蓬莱此处是我居住的重景轩。”柳东篱一一答道。
“可是西王母岂是那么容易放过我,她会不会回头还要将我处死?”江亦欢焦虑的问道。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柳东篱答道。
“其实…我不怕死,我只怕再也见不到你。雷公电母对我施刑之时,我心中在想死不可怕,我只是很遗憾再也不能见你一面了。”江亦欢如是说。
柳东篱不言只把江亦欢紧紧抱在怀中,闭上双眼想起忘情水一事,自己就像被凌迟一样。
江亦欢察觉到柳东篱的异样于是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等你身体好些,我带你走遍四海八荒,看尽天下美景,我们暂时抛开所有烦恼,过一段平静的生活,你可愿?”柳东篱问道。
“愿…”江亦欢答道。
“等你好些,我们便下界去成婚吧。”柳东篱低头附在江亦欢耳畔笑道。
江亦欢羞红一张脸结巴的说道:“可…可我还未准备好,是不是太快了些?”
柳东篱温柔的笑道:“岂会,反正你迟早是要嫁的,届时我央烦母亲寻红娘去江府求亲,然后再把你娶过来,就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