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碧鸯忽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神色沉重的说道:“我和家人的性命是先族长和夫人救的,是到了时候好好回报……可是属下的家人从此便托付给族长您了。到了二殿下身边以后,碧鸯会尽忠职守……”
江若欢扶起碧鸯说道:“你且放心,你的父母以及家中姊妹我都会安排妥当,叫你跟在亦欢身边,着实有些委屈你,可放眼族中,唯有你我才可放心托付……”说罢,便向碧鸯行了一个谢礼。
江若欢才刚说完便褪下右手食指中的掌门戒指交给碧鸯说道:“这枚掌门戒指暂时交由你保管,切记,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切莫交给亦欢。这族长之位,早传晚传终究还是要传到亦欢手中,届时,你需尽心尽力辅佐她。”
“是,属下遵命!”碧鸯道。
江若欢掌心向上,口中念了一道咒语后掌心上便出现了一册竹卷。江若欢嘱咐道:“碧鸯,这是历代族长都必须修习的法术,里面夹带着七绝琴谱。亦欢自幼真元受损,这功法可以不进益,但这七绝琴谱不能不练。说不定必要时还能保她一命。此物,替我交给她。”
“碧鸯定不负族长所托……”碧鸯收下掌门戒指和竹卷之后在江若欢的示意下便回到了陆地上。她想着如今江亦欢身负重伤,除了长安城外的江府定无处可去,于是便回到了江府之中。
柳东篱见碧鸯的到来,先是诧异的问道。“你如何来了?”
碧鸯冷冷的说道:“跟在自家主子身后,莫非有错?”说着便到江亦欢的床沿边上扶起昏迷中的江亦欢。
柳东篱着急的问道:“你要做什么?我才刚替她疗了伤。如今她需要休息一阵,你切莫鲁莽行事!”
碧鸯笑道:“我带了灵丹妙药出来,保管比你用灵力疗伤有用。”说着,喂下江亦欢吃下丹药后便离开了江亦欢的寝室,安静的守在门外。
江亦欢在梦里呢喃着,柳东篱凑近却听不真切她在说些什么,但看她现在的神情却是非常难过,像是正在经历着什么劳心费力的事情。
柳东篱能做的就是紧握着她的手,以掌心的温度告诉她,他一直都在她身边陪着她。人生若是回到初见前,或许各不干扰,她还是那条无忧无虑的鲛人。可是坦白心意以后,一起经历过大风大浪,江亦欢舍弃了鲛人的身份,宁愿违背姐姐的意愿,也要为了他承受蚀骨灼心之痛的神鞭之刑……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
柳东篱抚平江亦欢的眉川说道:“今日你为了我承受了这般痛苦,此后我定用生命护你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亦欢,万语千言终归于三个字—我爱你。”
江亦欢的眼角滑下一颗泪珠,柳东篱替她轻轻拭去。梦境里萤火点点,她梦见了已经去了将近四百年的爹娘。她着急的跑过去喊了一句阿娘。
妇人慈祥的回过头来向她招了招手,江亦欢就像小时候一样一把搂住妇人哽咽道:“我今日为了一个凡人男子,违逆阿姐,有愧于阿姐的教导之恩。可是我很喜欢人间那位公子,阿娘,难道就没有两全的办法吗?阿姐和东篱,我一个都不想舍弃。”
妇人慈祥的拍了拍江亦欢的背说道:“跟着你自己的心走,不要让自己留有憾事。可是亦欢你要记得,凡事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女子情深,寿必不长。”
“阿娘……”江亦欢哽咽的哭道。
“去吧。”妇人说着将江亦欢轻轻一推,便消失在烟雾缭绕的梦境之中,任江亦欢声嘶力竭的呼喊,妇人没有再出现,耳边传来的,是柳东篱温润的嗓音。
江亦欢从梦中醒来,柳东篱终于放下心来说道:“可是魇着了?别怕,有我在。”江亦欢眼中蓄泪,笑着点了点头。柳东篱将那蓬莱仙山上采来的仙草叫长风熬成了药汁端来。
“昔日跟随师父修行,得知这万年幽魂草有助于疗神鞭的鞭伤,且对你的修行有益。你快些喝下,多休息些日子大概就好了。等你好了我便先带你拜见母亲,然后再带你去蓬莱修炼。”柳东篱摸了摸江亦欢的头说道。
“好。”江亦欢接过柳东篱手中的药碗,皱眉饮下。才刚放下手中的碗时,眼前就出现了一串冰糖葫芦。
“知道你畏苦,所以叫长风出去买了串糖葫芦带来给你,也好甜甜嘴,如此你就不怕苦了……”柳东篱还未说完,江亦欢便夺过柳东篱手中的糖葫芦狠狠的咬了一口后口齿不清的说道:“我们初见时你带我逛庙会,给我买了一串糖葫芦。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后来我虽然住在长安,可是终日在江府中也不曾出去走动,对它甚是想念。如今,可算再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了。”
柳东篱轻笑出声,再次宠溺的摸了摸江亦欢的头说道:“你还真像是一个小孩呢,不论遇到了多么不如意之事,只要一颗糖就能哄好了。”
江亦欢说道:“一颗糖就能哄好的人,你千万不能丢了,不然你再也遇不上我这样的。”
柳东篱听罢心中一阵悸动,于是一把将江亦欢搂进怀中说:“自然不会,不论以后如何,我都要握紧你的手从天光乍破,走到暮雪白头。”
江亦欢满足的沉溺在柳东篱的怀里却又故作埋怨的说:“我知道你们人类要吃东西就要有银子,可是我只有珍珠又不能乱使,以后你要给我买上一屋子好吃的。”
“是是是,你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柳东篱笑道。
肖不仁将织好的法网递到柳茕面前得意洋洋的说道:“国师,你瞧着这法器,觉得中意不中意?”
“我哪知道你这破网到底中用不中用?去了南海一试不就知道了?”柳茕摸着胡子乐道。
“是!”
说着一干人等乘着一艘大船来到了南海中央,肖不仁将念了道口诀将引水塔投入南海之中,霎时间天昏地暗,海浪凶猛的拍打着船板,船身摇摇欲坠。
肖不仁扶住柳茕谄媚的问道:“国师,您想不想在水面走走?”
“海深不可测,今有引水塔发挥功力,如此景观,平生第一次见。”柳茕满意的笑道。
肖不仁听罢,拉着柳茕跳下海面。海面如陆地的地面一般,行走自由。于是柳茕当着满船的士兵的面,奖赏了肖不仁黄金两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