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颜川是怕极了黑夜,于是泪眼盈盈的说道:“是了是了,我这就去找父王,我要求他赐我一盏鲛人做的长明灯……对,我这就去。”
“公主!”琉璃拦在百里颜川的面前劝道:“现在大王宿在贵妃宫里,怕是已经寝下了,您不便前去打搅。今夜我为你点上许多蜡烛,或许你就不会怕黑啦。”
百里颜川颤声哭道:“琉璃,去吧去年母妃赐我的绿茶泡些来,尽量泡浓些,我便不会困了。”
琉璃见她神经兮兮的于是只好依言照办,长夜漫漫凡是外头有个风吹草动的她皆会紧紧的抓住琉璃的手问:“是不是抓我的鬼来了?”
“公主放心,外面路过的是一只宫猫。”琉璃关上了窗子说道。
百里颜川看着满屋子点燃的蜡烛,心中却有一股悲伤油然而生。她的泪眼中倒映着烛光但见她说道:“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不知这红烛是为哪个离人哭泣。”
琉璃心中明白百里颜川话外之音是指柳东篱,于是端来一盏茶递给百里颜川后说道:“柳公子近日来不在国师府中,听说那位江姑娘已经离开长安了。”
“真的吗?她为何要离开,是东篱哥哥叫她回江南吗?还是这代表不久以后,东篱哥哥会回到我身边来?”百里颜川的眼中充满期许的问道。
“这个奴才就不得而知了,但不论如何那女子终究还是回江南去了,是件好事呢。”琉璃宽慰道。
“不,当时我赐她万两黄金许她高官厚禄都不肯离开,如今的长安城中遍抓劳役,按理说只要东篱哥哥在这儿,她就不可能走。除非……”百里颜川忽然抓住琉璃的衣袖瞪大了眼睛说道:“除非她是妖怪,要出去避难了。”
“公主这话说不通,长安城里风声鹤唳,她要躲避劳役之灾是再正常不过了。”琉璃说道。
“你可曾听说舅舅的手下肖不仁曾经说有一个蓝衣的外地女子,能够一跃而起且身怀法术?江亦欢素喜蓝衣,又是从江南来的……是了是了,她肯定是身份瞒不住了,所以跑了,我一定要告诉东篱哥哥,江亦欢不是人。”百里颜川惶恐的说道。
见百里颜川去了一趟鬼门关一趟以后成了如今这般光景,琉璃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宫里的人都传言说,百里颜川死而还魂不吉利,大家都避而远之。因此,百里颜川原本温婉的性子,如今变得更是多疑敏感。琉璃心知江亦欢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不好再说什么,也只好顺着她罢了。
只因柳东篱和江亦欢两人在妖族四处打听即墨子书的去处,少不得被即墨子书布下的眼线扣起来。柳东篱不知百里颜川已还魂,只知耽搁下去会害死不少人,于是也顾不上三界和平共处的天规,便公然在街上与妖兵动起手来。
双方交战时柳东篱本就心中积聚满了怒火,又闻妖兵口出狂言,于是一掌推去,眼前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便飞出几米远,恰巧即墨子书赶回,见此一幕于是从背后只手用灵力接住妖兵后才落到地面上。
妖兵站稳了脚跟后抱拳作揖,即墨子书问道:“你就是四处找我的柳东篱?”
“久仰公子大名,今日来不为别的,只一件请把我妹妹还给我。”柳东篱道。
即墨子书对手下笑道:“你瞧他,一上来就跟我要姐姐妹妹的,真是不成体统。”即墨子书的手下闻言,皆不屑的戏笑。柳东篱此时更是火冒三丈于是斥道:“堂堂正正的妖族公子,扣押凡人的魂魄难道就不怕触犯天规嘛?难道你们妖族要目无法纪,再次挑起战争嘛?”
即墨子书闻言只淡淡一笑不予理会心中道:“他就是颜川心中念念不忘的男子,站这一看的确长的不错,但和我相比实在差的远,能一掌击退我的妖兵,说明有几分能耐,待我会他一会!”
于是即墨子书说时迟那时快,虚空中忽然出来一把有灵性的剑横在他面前,他迅速接过不等柳东篱反应过来,便直接刺了过去。原是平和的眸子,在此刻竟也变得狠戾起来。
柳东篱那里是迟钝的人,只见他心中暗叹道:“想来能被妖帝看中的就不是那种等闲之辈,看来这一刻怕是他不动声色,蓄谋已久。为了把妹妹带回去,师父对不起了,徒儿不得不战。”于是柳东篱怕伤着江亦欢便在她的周围迅速下了结界,孤身一人迎刃而上。
赤霄剑与即墨子书手中的剑在空中碰撞摩擦,剑气所至之处草木皆凋零。可两者不论是剑术亦或法术都无法分出高下,即墨子书一心求胜却被柳东篱寻出招术的破绽从而让柳东篱险中胜出。
“你输了,把颜川给我。”柳东篱把剑抵在即墨子书的脖子上冷漠的说道。
即墨子书笑道:“她不在我这。”
“那在何处?”
“我为何要告诉你?”即墨子书戏谑的说道。
“你今天要是不把她还我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定叫你以命抵命。”柳东篱加重了手中力气几分,赤霄剑在即墨子书的脖子上划开了一条血痕。
“你温香软玉在怀,哪里顾得上百里颜川的安危?你不觉你这般,很是搞笑么?”即墨子书淡淡说道。
“这与我找妹妹有甚关系?”
“百里颜川真情待你如至宝,你却视她为弃履,若不是为了公孙氏的无辜和减少你父亲的罪孽,你哪里想得起她来?那日若不是我把她带回来,你恐怕再也见不上她一面。”即墨子书道。
柳东篱放下手中的剑,的确,百里颜川曾经真情袒露。可他对百里颜川只有兄妹情意,面对即墨子书的说的话,并不觉得会哪里矛盾。
“即日起,百里颜川便交由我保护。以后你若是敢撩拨她的心意,我定会让你一无所有。”即墨子书笑道。
柳东篱听即墨子书言外之意,于是猜测百里颜川此时应在宫中。放下心中大石后,他忽然不知该如何面对颜川。也许不论是哪一方的爱,终有一天会变成负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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