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还能原谅我吗?我是他师父,从小儿起被我接到蓬莱,我授他法术,教他为人处世,一件件哪里不如江亦欢?何况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六界安宁和天下苍生!”菩提子道。
月老听罢一个激灵从藤床上起来走到菩提子面前嘲讽他道:“呦呦呦呦,你还六界安宁,天下苍生。他们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着六界怎么着,苍生又怎么着。倒是你被一个区区魔头弄得草木皆兵,神经兮兮的。我告诉你,要不是柳东篱被他混账父亲给毙命了要转世,我才懒得给你开转世轮盘。就说吧这天上的神仙有谁跟我要过两次忘情水的,也就只有你拿来害徒弟了。”
“这么说你是要和我决裂么?”菩提子问道。
“害,这么多年的神仙情意,能说决裂就决裂么?我跟你说这么多无非劝你顺应天命而已。”月老笑道。
菩提子冷哼了一声欲走,却被月老拦住道:“等等,好久没在一处喝酒了,我在丝娘那儿要来了上等琼浆玉液,咱们醉他一场。”
说着,菩提子便被月老拉着一块喝酒,二人一边喝着一边谈论成仙前的那些陈年旧事。
再看那僵尸村中还尚是漫漫长夜,追在三人身后的是一堆傀儡尸体,正张牙舞爪着,领着这群傀儡的是一具凶尸。江亦欢无法儿只好让他们两人先走道:“我布个结界先挡着,你们先走。”
“不行……你有个万一,我如何跟大殿下交代?”碧鸯急道。
“就是,大家生一起生,死一起死!”柳东篱灵力恢复了好些后说道。眼看那群傀儡又恶狠狠的扑在结界上,如此三人是一个也逃不掉了。
依旧是那位手持菜刀的老妇人,众傀儡见她来于是便让出一条道,但见老妇人趴在结界上诡异的笑了笑,那群傀儡便又扑了过来一起敲打着结界。
三人合力撑着结界,奈何傀儡越来越多,三人力量越来越弱,正准备赴死之际腿好像被什么缠住,于是被用力一拖就拖进了地底下。
“你是谁?”碧鸯紧张的看着眼前不足一米高的小老头问道。
“土地啊!我是专管这方圆十里的土地,正计划着搬家呢,就看见你们三个被地上的东西围攻了。原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回头想想好歹是三条命,就救你们了。”土地取来挂在腰间的酒葫芦,说罢便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
“多谢土地公公搭救之恩。”江亦欢听完,连忙作揖谢道。
“好姑娘,难道入村前没人提醒你们这里不是人能来的吗?怎么还闯进来呢?这不是送命嘛?”土地道。
江亦欢与碧鸯闻言缄默不言,土地见她们不方便说便也不再多问,他叹了口气以后说道:“这里不安全,早点回去吧。顺着这条隧道出去,就能离开这座村庄了。”
土地说罢便背着包袱离去,碧鸯开口道:“姑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碧鸯,你带着这个小孩先回去吧。朱厌已经开始拿活人作傀儡了,在找到九黎壶和东篱前,我必须要消灭这些傀儡。”江亦欢坚毅的说。
柳东篱心里疑惑了一会,心中暗道:“莫非……这位姑娘的夫君也叫东篱么?”尽管心中疑惑,柳东篱终还是没有去询问。
“可是我不能丢下你不管……”碧鸯为难的说道。
“两位姐姐,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一个命如蜉蝣的人。今日有生,或许明日就死了,你们不用顾虑我的安全,只办好你们手头上的事就罢了。我与你们同走一程,活着出去以后再分手。”柳东篱挤出笑容笑道。
江亦欢听罢点了点头,发髻上的碧玉簪忽然掉落在地上,摔出一条细细的裂痕并且浑身上下闪着青色的光。江亦欢疑惑的捡了起来,原本无了心的胸腔似乎赠给柳东篱的那颗心已经回来了似得,竟悸动了一会,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故人就在身边。
柳东篱亦是如此,他心中暗道:“好生奇怪,我的心跳怎么跳的那么快?”言罢又暗自抚了抚心的位置。
碧鸯唯恐江亦欢睹物思人于是夺过碧玉簪道:“定是姑娘没有戴好,我替姑娘好生簪上。”说罢便小心翼翼的将簪子重新簪回江亦欢的发髻上。
“这群傀儡除了怕无名的血,似乎也怕火,不如我们设下法阵然后把他们引进法阵中,如此触发法阵就能将他们烧成灰烬。”碧鸯说道。
江亦欢沉思了片刻,但见她摇了摇头道:“不行,他们的元识还困在身体里面,如果烧了就不能再转世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柳东篱问道。
“七绝琴谱上有记载,弹琴者可以将对方的元识暂困到琴里,然后送归黄泉。不过,我的境界还未到这一层,但是为了他们早日解脱痛苦,要试上一试了。”江亦欢道。
“那万一你遭到反噬呢?”碧鸯道。
江亦欢不言,随即便唤出了七绝琴,她轻轻的抚了抚琴身上的弦,慢慢的弹奏起来。碧鸯知道江亦欢主意已定再不好多言,便引了柳东篱回到地面布阵。
二人布置了一番之后,柳东篱又用拇指上的指甲划破了手指,将指腹上的血凝成血珠朝空中弹去。
“碧鸯姑娘还是先走吧,他们很快就来了。”柳东篱望向碧鸯笑道。
“不行,待会一起走。”碧鸯说道。
不久后,林中有些躁动,一群傀儡见到他二人便像饿狼扑食般朝他们奔去。碧鸯与柳东篱默契的点了点头,待傀儡扑来之时腾空离地,在空中施法将他们锁在法阵中。
碧鸯见一个不落便开始催动法阵,四周传来悠扬的琴声,碧鸯知道江亦欢已经开始弹琴收他们的元识,便赶紧的赶回江亦欢身边替她护法。
傀儡们听到琴声后个个双手抱头神情痛苦,有的听到琴声回想起生前之事不禁痛苦万分去撞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