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在君珩的示意下直径走到床榻边,他轻轻的伸出手去替已经昏迷的太后把脉,似乎是感觉到太后的脉象有些异常,便是紧紧的皱起眉头来,神情甚是复杂。
他行医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病症,这并非是普通的风寒,反倒是一种新的隐疾。不过太后娘娘究竟是怎么了,他一时也说不准,只能够感觉到这种病症是不容小觑罢了。
御医始终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见此,君珩有些不悦的开口,“太后的情况怎么样了?”
对于君珩来说,太后是自己仅剩的亲人,他自然不会让太后有任何的危险。他藏在龙袍下的双手紧紧的攥起来,心中多了些许的怒意,倒是想要将这毫无用武之地的庸医拖出去斩首示威。
顾九歌站在一旁,紧紧的攥着衣袖,想要上前去询问太后的身体,却是碍于君珩的缘故,什么话都没有说,缄默无言。
她本就知道,君珩从一开始就看不惯自己,何况刚刚还是将自己视作想要害太后的凶手。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眉头紧皱着,嘴唇泛白,甚是心寒。
可是顾九歌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忘记和君珩有关的一切,她根本就放不下君珩。
许久以后,顾九歌才是缓缓的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身边的杏枝看了,也不知道从何劝说。
听到君珩问话,御医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低着头向他禀明一切,“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看起来只是得了风寒,但是太后娘娘的脉象异常,而老臣并没有见过这种脉象,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说罢,御医就看到了君珩满脸的怒意,他慌慌张张的在君珩面前跪下来,再次开口却是提及了曾经的医学世家,“皇上,虽然老臣无用,但是依老臣之见,或许苏家的人能够有办法去救太后娘娘。”
皇宫中待了久的老人都知道,这医学世家苏家究竟是什么样的象征,况且在君珩的心中,一直都有苏余姩的地位。单单是因为这些事情,御医就能够开脱自己愚昧不知之罪。
起初还是满脸怒意的君珩听到苏家以后,像是彻底的变了一个人一般,他的脸上带着欣喜若狂的笑容,眼底分明就是闪烁着的光芒。
这种模样的君珩,顾九歌从未见过,她诧异至极的看着君珩,却是弄不清楚现在的这种情况。
若是放在平日里面,当君珩得知御医对太后娘娘的病情无可奈何时,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将御医拉下去严惩不贷,可是现下他不但没有怪罪之意,反倒是这般高兴。
顾九歌抬起一双漂亮的眼睛望向君珩,他却从未看过自己一眼,就好像顾九歌是根本不存在的人。
她的神情有些受伤,可是想到君珩向来不喜欢看到自己这副模样,顾九歌便是低下头去,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指头,再也没有抬起头。
“来人,快出宫去请苏家的人给太后看病。”
君珩根本就顾不了其他的事情,连忙向宫中随行的太监喊着,吩咐他立刻就去做。
想到自己即将见到心爱之人的时候,君珩心中的喜悦难以掩饰,他眼里满是欢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来。对于君珩来说,能够见到分开许久的苏余姩,是让他欣喜若狂的事情。
顾九歌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君珩,本想要同他说些什么,却只看到了君珩渐行渐远的背影,最终目送着君珩离开寝宫。不知道为何,顾九歌心中异常的烦闷,她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里的疼痛感。
她始终是不明白,为何君珩从来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他从来都不愿意相信她的话。顾九歌的目光呆滞着,整个人倒也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不过对于君珩突然改变的情绪,顾九歌却是怎么都没有搞明白,直到君珩的背影彻底的消失了,她才是垂下眼眸,满脸的失落。
杏枝看着顾九歌这般低落,不由得开口劝慰着她,“公主,或许皇上只是想要快些替太后请来御医,想要太后快些治好病罢了,您也就不要多担心什么了。”
听到了杏枝的话,顾九歌依旧是无力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看着躺在床榻上依旧未曾苏醒的太后娘娘。
一旁伺候着的嬷嬷看到皇上的人全部都走了以后,这才是上前了两步,在顾九歌的身边停下来。这些时日太后娘娘和顾九歌相处的时候,她这个做下人的全部都看在眼里,顾九歌分明就是乖巧懂事的皇后,她从未做过不好的事情。
虽然顾九歌是外嫁来的公主,但是嬷嬷早就已经将顾九歌看做是堂堂正正的皇后娘娘了。
“皇后娘娘,这苏家曾经是京城中的医学世家,所以皇上也是特别相信他们的医术。”
说罢,嬷嬷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去看了一眼顾九歌,生怕她会怪罪自己多嘴多舌。即便嬷嬷知道顾九歌不是这样性格的女子,但她还是带着一脸的小心谨慎,她自然是知道处于这深宫之中,不论何时何地都需要时时刻刻的提防着才是。
似乎是担心嬷嬷多想什么,顾九歌轻轻的笑了笑,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见顾九歌没有多怪罪,嬷嬷便是继续说着,“苏家的族长曾经是太医院的御医,苏家更是人才辈出,后来就被留在了皇宫中专门给皇室治病诊断,后来也是因为不适应皇宫的环境,就向皇上禀明了这些事情,搬出皇宫了。”
嬷嬷说的认真,顾九歌听的倒也是入神,想来这苏家也一定不是一般的世家,否则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大的面子让皇**他们留在皇宫中。
兴许是因为讲的太过兴起,嬷嬷倒是毫无顾忌的将苏余姩的事情说了出来,“就这样,苏家的苏余姩就在宫中留了下来,之后便是一直陪在太后的身边精心照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