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宫女送走太医,太后望着太医的背影叹了口气。
顾九歌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身为一国皇后,至今尚未与皇上圆房,这一点说出去也算不上多好听。
如此想来,让顾九歌和自家那一根轴的儿子早些圆房也好。
想着,太后便唤来身边贴身宫女,“去把皇上找过来,就说本宫有急事唤他过来。”
宫女得命之后便一跑着离开,朝着御书房奔去,片刻功夫过去,君珩便来了太后的寝殿。
“不知母后何事唤儿臣过来?可是身体不适?”见着君珩过来,太后整理了整理衣裳,便让宫女带着君珩进了寝殿。
“并无他事,只是皇上最近和皇后可好?”
君珩刚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太后满面红光,很明显不是因为病了唤自己过来。眉间并未有一丝褶皱,想必也不是国家大事。
又听见太后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起顾九歌那个女人,周身冷冽之气瞬间四散开来。
“哼,儿臣和皇后如何,母后不是看得见吗?”见君珩这个样子,太后叹了口气,正襟危坐,面向君珩。
“皇上,并非本宫多嘴。只是,这皇后与你成亲这般时日,尚且还是处子之身。知道情况的人说你一句痴情,为情守身如玉。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
听见太后的话,君珩冷哼一声,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若是母后叫儿臣过来只是为了说这悠悠众口之事,那母后大可不必。如今这天下,还没有几个人敢说朕的不是。”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这儿子什么个脾气秉性她最了解了,也不好说什么硬话,只好放下姿态来,和君珩好说好商量着。
“本宫不是说让皇上就与那皇后如何如何,只不过皇上多去看看皇后也是好的。这皇后贵为一国之母,皇上的第一个子嗣也理应出自这皇后的肚子里不是?”
君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朕什么时候说过朕现在就要子嗣了?”
“那难不成你这一国之君,连个血脉也不留?就因为一个女人?”
听见君珩不想要子嗣,太后瞬间不淡定了,瞪大了双眼,看着君珩,“莫非那苏余姩已经好到了能让皇上放下一国之君的身份,不顾那天下的流言蜚语,为了她不顾嫡庶之别,也不要皇后的子嗣吗?”
“谁说朕不要皇后的子嗣?”
君珩长眉一挑,抬头看向太后,“母后,这皇后之位,顾九歌可不一定能做到最后。而朕的第一个子嗣,自然也是一定要从皇后的肚子中出来。朕的孩子,岂能让他遭受半分流言蜚语?”
“怎么把顾九歌从皇后之位上拉下来,这些母后该不会不知道吧?”
听见君珩这般说,太后愣了一下,嘴唇开始渐渐发白,“皇上的意思,是想让那苏余姩做这皇后之位?”
“余姩端庄大方,温柔善良,举止得体,如何做不得那皇后之位?”
君珩不屑的勾了勾唇角,对上太后的视线,“我君珩的皇后,非她不可。这件事,母后不是一天知道了吧?”
“不可能!”听罢君珩的话,太后只觉得太阳穴嗡嗡的响着,差点没晕过去。
“你喜欢苏余姩,本宫不管。你为这苏余姩如何得罪别人,本宫也不管。只是这皇后之位,苏余姩做不得!”
“哦?朕不明白,余姩如何做不得?”说着,君珩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太后,“莫非母后依旧是什么苏余姩出身与朕的身份不相匹配,娘家无法帮朕一把,故而做不得这皇后之位这一套说辞吧?”
见着太后不说话,只是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君珩冷笑几声,在太后面前站定。
“那母后又如何认为楚国仅凭她顾九歌嫁过来就不会为难朕?母后又如何认为她顾九歌的娘家楚国会对朕有所帮助,而不是虎视眈眈的看着朕,想着朕什么时候会出点错,然后取而代之?”
“母后,你这一套说辞,就不能换一换吗?”
太后此时已经被君珩说的哑口无言,只好揉着太阳穴,半闭着眼,**出声。
当初自己不是没有想过顺了君珩的意思,让苏余姩当这个皇后。只是那苏余姩虽然出身书香门第,但是家中实在没有半分背景,对君珩的事业也没有半分帮助。
只是现在自己让那楚国的公主嫁过来,到底是对是错?以君珩对楚国这般抵触的态度,会不会因此让楚国与君珩反目为敌更早了?会不会对自己的国家有着什么影响?
越想,太后越觉得自己心中对不能让苏余姩当皇后的这个念头动摇起来。
君珩看出来了太后的动摇,刚想趁热打铁,便听见太后说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不过这些时日,你必须和那顾九歌圆房!”
“母后你怎么还不清楚?朕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圆房的!朕不可能做对不起余姩的事!”
“怎么就对不起她了?你身为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不很正常?你这一生为何就要拴在她一个人身上?”
太后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母仪天下的姿态,若不是还有宫女在这,她差点没撸起袖子指着君珩的鼻子骂他。
“皇上,无论如何,这顾九歌如今依旧是皇后,就算你想将顾九歌从皇后之位上拉下来也要一些时日。这段时间,还请皇上好好的和皇后研究研究子嗣问题!”
说罢,太后便不再看君珩,揉着太阳穴闭上了眼睛。
“见母后这个样子,想必是累了,来人,传太医!”
君珩冷冷一笑,周身暴戾之气散开。见着太医一路小跑的过来,转身便要离去。然而就在他要出寝宫门的时候,被太后唤住了。
“不管如何,今晚你必须和皇后圆房!”
“母后还是好好照理自己的身体吧!”
也不知道这顾九歌给母后吃了什么药,母后竟然这般向着她。
顾九歌,这皇后之位,朕迟早让你给余姩让出来。
想罢,君珩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转身离开太后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