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连在一旁被一堆人扣押着,连忙向秦望舒投来焦急的眼神,秦望舒示意她稍安勿躁。
一堆官兵浩浩荡荡的押解着他们二人前往京兆府,沿途引来无数百姓侧目,但秦望舒心中总有一丝疑虑挥之不去,与即将到达的京兆府无关,而是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正在跟踪自己。
与押解着自己的这些官兵无关,那个人的目标明显是冲着自己的来的,因为她总能感觉有一道视线正紧紧的落在她的身上,挥之不去。
秦望舒心下一沉,象征性的往前走一步,却突然猛一回头,视线直直穿过了黑压压的官兵,而是落到了他们身后的一处墙角。
然而就在她猛一回头的刹那,那里突然有一道黑影闪过,但转瞬就不见了。
“看什么看!给我老实点!走!”
就在她正在沉思的时候,后背突然被一个官兵狠狠地推了一下,差点栽倒。
于是秦望舒也顺势收起了心思,暗暗记下此事,继续朝着京兆府的方向走去。
……
“堂下凶犯,可知你已犯了死罪!”高高在上的京兆府尹瞪起了眼睛,厉声喝道。
秦望舒纵使跪在了那里,周身一股华贵从容之气却是分毫未减,叫人不敢轻视。
闻言,她也只是微微抬眸,气定神闲的反问道:“不知在下犯了何罪?”
京兆府尹重重的拍打了一下惊堂木,怒道:“你竟敢私闯朝廷驿站,杀害赤国使臣,你还说你不是罪该万死!”
“请问你有何证据证明了我杀了使臣?且不说人证皆是你们的人,就连物证都拿不出来,你们又凭什么说是我杀了使臣?”秦望舒微微勾起唇角,想临时找个替罪羊?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大胆!事实既已摆在眼前,你还敢狡辩!”京兆府尹气的面目通红,“你说你没有杀害赤国使臣,那你又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何会被本官手下的捕头给带了回来!”
秦望舒险些笑出声,难怪羽国要靠军事统治了,堂堂一个京兆府尹竟是这般糊涂断案,还真是国之不幸。
想到此,她干脆直截了当道:“在下出现在那里是机缘巧合,也没有个牌子立在那说闲人免进吧?是大人您的手下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在下带了过来,莫非在这京城的命案,出现在附近的人都要被你们当成凶手不成?”
秦望舒越是说的妙语连珠,京兆府尹就越是愤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杖责她五十大板,打到她说为止!”
“是!”
手持红杖的官兵立刻上前按住了秦望舒的手脚,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直接一脚踹在了其中一个官兵的脸上,随后三拳两脚的解决了其余想要冲上来的人,她的武功虽称不上独步天下,但要收拾这几个小喽啰,还是易如反掌。
“反了反了!来人呐,把她给我抓起来!”京兆府尹顿时慌了神色,立刻就又要派人上前。
就在这时,秦望舒的心头突然涌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她正打算着手反抗,但那些即将来到她身旁的捕快们却突然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就连首座上的京兆尹都诚惶诚恐的从台上奔下来伏倒在地,朗声道:“公子!”
公子?什么身份的公子才配上京兆府尹低头?
秦望舒下意识的回头,只见眼前仿佛突然升起了一片白光,一道白衣身影正踏光而来,浓眉入鬓,一双上挑的狐狸眼似笑非笑,直觉告诉她,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走进府内,他似乎是打量了她几眼,随后唇角微扬,忽的便是一阵抚掌,声如泉涌:“好俊俏的功夫,就连有些武功底子的差役都能轻松击退,拿下几个使臣的命自是易如反掌。”
“若是有些功夫在身便是杀死使臣的凶手,那么贵国的京兆府尹要排查的凶犯可就数不胜数了。”秦望舒挑了挑眉,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楚曦和眼神微微一厉,终于抬眸正视了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一眼看透似的。
良久,他这才眯了眯眼,缓缓开口:“巧舌如簧。”
“公子有所不知,此凶犯不光武功了得,更是伶牙俐齿,下官实在是……”京兆府尹不动声色的抹了抹额角的冷汗。
秦望舒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不管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总之身份一定不凡,她目前绝对招惹不起,赤国使臣离奇死在羽国,若是处置不当,只怕会引起两国的战火,看来她必须得提早回去了。
趁着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个男人身上的时候,秦望舒脚下轻挪,不动声色的来到青连的身边,随后将其猛地一推,直接推出了捕快们的控制范围,青连反应也快,直接足尖轻点立刻离开了这里。
秦望舒也随即打算转身逃离,却没想到被一旁早就在暗暗盯着她一举一动的楚曦和给逮了个正着,他们随即缠斗了起来,一旁的捕快们也想涌上来帮忙,却被秦望舒用楚曦和做垫背给拦在了外面。
二人赤手空拳相博,一时竟难分伯仲,楚曦和眼中寒光一闪,一旁的侍从立刻从剑鞘中拔出长剑扔给了他,楚曦和单手接剑,直直的朝着秦望舒的面门攻来。
秦望舒没料到他竟有这一手,立刻弯腰避过,可头冠却仍被剑气所中,她只感到头顶一凉,一头高高竖起的发便四散开来,发出阵阵动人的幽香。
楚曦和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这才发现眼前人的容貌究竟被那头冠遮去了多少,而她的容色又有多么……倾国倾城。
秦望舒见女儿身已被识破,心头顿时一紧,趁着楚曦和这一愣神的功夫,她猛地推开面前拦着的几名捕快来到院中,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重重楼阁之间。
待秦望舒离开后,留下的人面面相觑,所有人几乎都不敢去看楚曦和的脸色。
楚曦和的狐狸眼微微一眯,眼中似有寒光闪过,周身杀气涌现,叫人不可逼视,京兆府尹见此情景立刻跪了下来,浑身抖如筛糠:“微臣办事不利,还……还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