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带着一肚子的怒气回到御书房。
还没等坐下,忽然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弯下了腰,脸色也十分的难看,身边的奴才见状赶忙去扶他。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奴才一手搀着君珩,一边着急的问。
奈何那奴才身形单薄,压根扶不住他。直到君珩身体完全失去了中心,缓缓的瘫坐到了地上。
奴才朝门口的侍卫呼喊道:“快,传御医!快!”
顿时听得屋外一片的凌乱,两个侍卫冲进来,连忙将他抬进内室的床榻上。
太后听到消息,急匆匆的赶到御书房。太医早已经在给君珩把脉了。听到太后进来,连忙起身行礼见驾。
“给太后请安。”
“起来吧,皇帝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等御医来得及回答,转头面向御书房伺候的奴才,怒气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原本就应经吓坏的几个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头紧紧地贴着地面,连声向太后求饶:“奴才该死,请太后恕罪。”
太后这时候一心惦记君珩的伤势,倒也懒得搭理他们,担忧的走到床前看着他。
御医微微叩首,向太后回禀道:“回太后的话,皇上并没有大碍,只是身上的伤口感染所致。”
“哦?伤口?皇帝何时受的伤?”太后一脸疑惑,她近来从未听说君珩受过伤。
御医犹豫的回道:“这……,下官不知,据臣所知,皇上近来从未宣过太医。”
皇帝若宣太医,太医院无论哪位太医出诊,都会将他的身体状况和病因详细的记录在册,但近来皇帝一向康健,并没有传太医诊治过。
太后又缓缓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一众奴才。怒气道:“说,皇帝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若连你们都不知道皇帝受伤,那这里以后也用不到你们了!”
几个奴才胆战心惊,以为他们也实在不知皇帝好端端的怎么就受伤了。这时跪在最前面的小太监,吞吞吐吐的开了口:“回太后,皇上是在上次与楚国大战的时候受的伤。”
这个小太监平时伺候君珩的衣食起居,比御书房的其他人更了解君珩的状况。
“什么!这都多久的事了,竟然连御医都不传!”太后等着刚刚说话的小太监。
“回太后的话,皇上回宫之后一直担心顾姑娘,所以未来得及诊治,后来伤口也就渐渐的愈合了,所以皇上就没把受伤的事放在心上,谁知……谁知今天竟会感染。”
其实君珩所担心的并不只有顾九歌,而是她和薛高卓,顾九歌将受伤的薛高卓待会秦国,每日悉心照料寸步不离。
他日日心乱如麻,不知他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也无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
小太监虽然熟知皇上的心思,但面对太后的逼问,还是要有所言有所不言。
“又是这个顾九歌!”太后恶狠狠的说道,眼中满是对顾九歌的不满。
御医见太后大怒,连忙安慰。
“太后息怒,索性皇上受的只是皮外伤,只要喝几天药,再加之一些外涂的药,不用多久就会康复,不过皇上还是要静养为好,不可太劳累,负责伤口不易愈合。”
太后点点头,犹豫片刻之后,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自己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去传苏余姩过来。”
身后的丫鬟赶忙应声去传。
没过多久,苏余姩扶着丫鬟急匆匆的赶来。只见她素面朝天,头上未有一件饰物,显然是已经睡下又被叫了起来,还来不及梳洗,就过来了。
“见过太后。”苏余姩向太后行过礼,眼睛却不住地瞄向君珩。
太后坐在皇帝的床边,向她扬了一下手,说:“行了,起来吧。”
“皇上这是怎么了?”苏余姩走到床边,一脸担心的看着还昏迷不醒的皇帝。
“皇帝受了伤,哀家叫你过来就是想让你来服侍他的。”
“是。”苏余姩赶紧应着,她虽担心君珩,但是能借此机会守在他身边照顾他,却又让她心中暗暗的开心。
就在这时,君珩的眼睛动了动,接着就缓缓的睁开了眼。见太后坐在床边就想着赶紧起身,结果刚一用力,就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双眉一皱,又躺了回去。
太后忙安抚他:“快躺好。”
君珩无奈只得这样躺着跟太后言语道:“母后怎么过来了,朕没事的。”
太后一听他说,微微有些怒气,又不好发作,这能责怪他说:“你也真是,受了伤连御医也不传,就知道硬撑着。”
“小伤而已。”君珩微微一笑,说道。
太后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心里记得御医说的他现在需要静养,也不再多少,转而向苏余姩吩咐道。
“你暂且就在这里皇帝,不要让他太劳累,还有。”她指了指身边的小太监,继续道:“明日的早朝就罢了吧,就说皇帝身体不适。”
小太监身子微微一躬,嘴里的“是”字还没说出口,君珩赶忙开了口,“母后不可,朝中近日事情繁多,早朝不能罢,况且朕的伤并无大碍。”
顾九歌自从回到秦国,朝中的官员对此议论纷纷,多次上奏,他已经尽力的将事情按下,但是这几日他预测那些人在他这里走不通的话,会偷偷的直接向顾九歌下手,所以早朝无论如何他还是要去的。
“皇,太后说的对,您还是多休息吧,这朝中的事……”苏余姩见君珩和太后意见有了分歧,便帮着太后劝解。
君珩正满肚子的烦躁,听到苏余姩开口,还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朝中的事你懂得什么,后宫不得议政你不懂的吗?”
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生气的说道:“你还在这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偏厅等着!”
“是!”苏余姩一来是真心的担心他的身体情况,而来也是想向太后示好,本是出于一番好意,却被君珩呵斥,心中满腔的委屈。
面对一众下人,脸上更是有些挂不住,但又不能发作,只好尴尬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