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歌轻咬唇瓣,手中搅动着裙摆,止不住的摇头:“不,我不要!”
嘴边的血还在住下流,顾九歌倔强的脸庞倒映在薛高卓的眼中,他低头自嘲一笑:“歌儿,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男人吗?甚至连自己的国家也可以抛弃?他不值得你对他这么好,他是怎么对你心中应该比我清楚。”
“别说了!”顾九歌整个身体都在颤栗,顾九歌眼中有雾气弥漫,裙角已经被她捏的皱巴巴的了。
她明白薛高卓说的都是事实,她也有恨过自己不争气,也想过放弃,但,
她爱他啊!君珩就是她的命,她顾九歌不能没有君珩……
“他君珩在秦国皇宫中对你做的一,:切一切,你真的当我不知道吗?他是如何欺辱你,贬低你?又是如何践踏你的尊严,消磨你的自尊?他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歌儿,跟我回去吧……”第一次,薛高卓放下了男儿的自尊,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一个人。在他的心里,只要顾九歌愿意跟他回去,他就算抛弃所有,他也不在乎了!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势不可挡的掉落,顾九歌脸上挂上了两道泪痕,她使劲的摇头。她不允许任何人说君珩的坏话!
“卓哥哥,别逼我。你知道,我是……自愿的!”顾九歌说的大声,话音落的瞬间便哭成了泪人。对啊……她是自愿的……
她一步一步的后退,哭着远离薛高卓。她不能那么自私,顾九歌已经给卓哥哥带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了!
而就在这时,薛高卓的嘴角不住的流血,样子好不悲哀。更让顾九歌难受的是薛高卓此刻的神情,低沉而悲伤。
“卓哥哥!”顾九歌赶紧拿出自己的手帕给薛高卓的伤口止血,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她浑身止不住颤抖,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不是她想看到的情景!
强忍了会儿疼痛,薛高卓抬头温柔的看着顾九歌,轻轻抚摸着顾九歌的脸,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心疼的道:“歌儿,乖,不要哭。没有你,卓哥哥苟存于世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早些解除痛苦。”
顾九歌哪里不明白薛高卓是在变相说如果她执意离开,他就去死。这让顾九歌很难受,也很为难。她不想跟卓哥哥回去,她不想离开君珩!
可是此时看着薛高卓那张痛苦的脸庞,她的心又软了几分,她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从小护着她的卓哥哥去死,可是……
“卓哥哥!你知道我离不开君珩,我不能没有他!”顾九歌忍不住痛苦出声,她的心里面也很难受。薛高卓的伤口还在流血,顾九歌的手帕已经被薛高卓的手渗透,原本洁白的丝帕现如今已经变得鲜血淋漓,非常可怖。
“那我呢?”顾九歌的话让薛高卓一再变了脸色,强忍着疼痛,他不禁开口问道。但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比起她深爱的君珩,他薛高卓又算什么?什么都不算!也许,他只不过是她顾九歌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应一个路人。
如薛高卓所料,顾九歌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不过一瞬间薛高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他在她心中真的什么都不算,他就真的什么都不算!
“卓哥哥,从小便是你守护在我的身边,保护着我,从来不会让我受伤。其实我知道,你学武很大部分是为了我,是因为小时候我经常被欺负,你便下定决心学习武艺!我都知道!你比我的亲哥哥还亲,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哥哥!那个不让我受伤,不让我陷于危险之中的哥哥!”顾九歌振振有词的说道,她眼神真挚的看着薛高卓,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单纯。
未等薛高卓开口,顾九歌便又说道:“但是卓哥哥,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我了,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我也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薛高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顾九歌。确实,比起小时候的顾九歌,现在的顾九歌不仅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且一眼看去也更加懂事了。
无论从哪方面看,她都是无比优秀的,但唯独对君珩她有是那么的糊涂!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歌儿对这件事情那么的执着!
受不了薛高卓一直盯着的眼神,顾九歌低垂着头,继续说道:“我知道,在你们的眼中我回到秦国宫中就是往火坑里面跳!但其实不然,即使有时间他对我没有那么好,但我的心里一直是幸福的!”
话音刚落,秦国的人便开始催促了起来,让顾九歌赶紧回城,不得逗留多时。顾九歌赶紧起身,准备回宫。
“卓哥哥,好好照顾自己!”说完,顾九歌便转过身去了。
一步一步向前走,薛高卓只感觉每一步都踏在了他的心上,让他难受不已,甚至有些呼吸困难。他不想让她离开!
“噗嗤”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虽然细微却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显的异常清晰突兀。顾九歌蓦然回首,不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薛高卓。
只见薛高卓腹中的剑又刺入深了几分,他的手还握在剑柄上,明显是他自己插的。顾九歌赶紧又回到了薛高卓的身边,扯下衣摆为薛高卓止血。
但是效果甚微,顾九歌实在忍不住了痛苦出声:“卓哥哥!为什么啊!”
薛高卓沉默不语,只是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剑,周遭气息低迷而诡异。他只是想留住她,仅此而已!上天为什么总是这么爱捉弄人,给了他希望又亲手掐灭那点点苗头。
这时顾少城注意到两人气氛凝重,转眼便看见薛高卓把剑往自己身体里刺的画面,不由狠狠皱眉:“薛高卓!你干什么!还不赶紧住手!”
他着急的朝薛高卓走去,抓住了他的手阻止薛高卓再做傻事。
“不要!不要再往前了!你会死的高卓!”顾九歌大哭着向后急退,但从小娇生惯养的她速度又怎会及的上在军营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薛高卓。她歇斯底里的大叫,却没有办法使手里的剑退出分毫,反而因为薛高卓的前进,隐隐有刺穿身体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