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赫阑珊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纵使他叛国,他也是个将士,你将他关押在那种示众的笼子里?”
路岄自己嫉恶如仇,对勾结寒族的郑玄兼很是恼火,即便知道了他是有苦衷的,也难以原谅,所以在关押他的时候,带了自己的情绪。赫阑珊和宋行之的本意只是找个营帐吧郑玄兼关在里面再加派人手守着就行了,但路岄直接把他扔进了那个笼子里。
“这样不妥吗?”即便处置得时候路岄毫不手软,但现在看起来似乎赫阑珊对自己的处置方法并不满意,或许要把郑玄兼换个地方了。
“那个笼子太过分了……”赫阑珊想让郑玄兼换个地方,毕竟那个在营地正中央的笼子太受人关注了,在那么多双眼睛之下很难让郑玄兼顺利逃跑。
“朕觉得无妨!”一边的宋行之开口打断了赫阑珊的话。
路岄看了看赫阑珊,有看几眼宋行之,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听谁的,到底要不要给郑玄兼换个地方?
忽然被宋行之打断的赫阑珊也一脸不解的看向宋行之,但只看见宋行之一脸有底气的笑容。
既然在自己做决定的时候宋行之选择了毫无条件地相信自己,现在宋行之有自己的考量,赫阑珊也会选择相信他。
赫阑珊回过头,垂下眸子不再说话,宋行之依旧看着路岄,示意路岄可以下去了。
这情形路岄自然是能看明白,是皇上用眼神说服了皇后娘娘,不用给郑玄兼换地方了。这正合路岄的心意,他也希望叛国的人能感受到被人围观的羞辱。
他走出营帐,远远看见了那个只有一人高的笼子,郑玄兼坐在里面,静静望天不语。
笼子外不时有将士走过,一些不认识他的人对他评头论足,认识他的人暗叹可悲或者大骂叛徒。路岄也朝着那笼子迈开脚步。
缓缓走过去之后,路岄还没有开口,郑玄兼就先说话了,他明明没有侧头去看,却知道走进自己的是路岄。
“你现在很恨我?”
看来郑玄兼也感受到了路岄对自己的敌意,毕竟被关在这样一个示众的笼子里,他知道不会是宋行之和赫阑珊的意思,只能是路岄自己的决定。
路遇的表情说不出是厌恶还是惋惜,只觉得夹杂着他很多情绪,他在笼子外坐了下来:“恨你,我为什么恨你,被你惦记着拿命去换你妻子性命的人又不是我,被你捅了一刀至今昏迷未醒的又不是我的妹妹。”
郑玄兼低头苦笑,路遇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数落自己桩桩件件的恶行:“我一向都知道的,你最是厌恶不忠之人,虽然以前我们也不算是什么好兄弟吧,但也一起出过几次任务,你肯定对现在的我十分厌恶。”
“不是对你十分厌恶,我厌恶所有背叛国家的人而已,和你没有关系,并不是因为恨铁不成钢而厌恶你,只是单纯看不起你的行径。”路岄微微垂着眼睑。
郑玄兼嘴角依旧挂着苦涩的微笑,问道:“路岄你没有娶妻吧?”
这话说出口,路岄就知道郑玄兼想问什么了,他直接说道:“我的确没有娶妻,没有意中人,我的确理解不了你、何宇以及白将军所说的为了心上人不顾一切的心理,但是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不会背叛国家。”
在笼子里坐着的郑玄兼不再说话,嘴角的苦笑却愈发渗人。
路岄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有家室的人那么多,为何寒族就选中了你来威胁?难道不是你更容易上钩?”
本来一脸苦笑的郑玄兼神色一敛,正色道:“我家人因为善良而被寒族人骗了去,难道是他们的错,难道不是怪寒族人阴险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