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岄接过来,看着上面两行簪花小楷:“加派人手。暗中埋伏。”
这正和路岄想的一样,既然引蛇出洞,自然要做好抓蛇的万全准备。
他冲着赫阑珊点了点头,收起纸条,在手边的一盏油灯上将其烧为灰烬,嘴上说道:“我也觉得,那些寒族人也太小看了我们天朝的凝聚力了吧。”
“是了,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寒族人的自以为是的独角戏罢了。”赫阑珊笑着说,“你下去吧。”
路岄会意,准备离开。
可是赫阑珊自己又转念一想,觉得若是真的明面上一个侍卫都不安排,好像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她叫住了路岄:“等等,路侍卫!”
路岄回过头看着赫阑珊:“怎么了?”
“虽然说不会有人叛国,但你还是安排几个侍卫来吧,毕竟皇上在昏迷之中自己是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的,万一有危险只指望着侍卫们护他了。”赫阑珊说完这话,又用嘴型说道:“找几个弱一点的。”
路岄会意,用浮夸的语气答到:“几个?我们天朝将士如此神勇,我看三两个差不多了吧?”
赫阑珊看着他那狡黠的眼神,忍不住扬起了自己的嘴角,然后强忍笑意,对着路岄说:“本宫也觉得两三个差不多了,毕竟白将军现在的身子需要静养,侍卫多了反而容易吵到白将军休息。”
路岄和赫阑珊相视一笑,都觉得这场戏不错。
回过头走出营帐的路岄一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摆上一副孤傲自信的表情,这样才像是自大到不相信自己阵营之中会出现叛徒,完全不布置任何防线,觉得两三个士兵就能解决一切的的路岄。
他走了几步,迎头撞上来一个人。他定睛一看,是和自己一起留下来看顾赫阑珊的侍卫。
这人也深得宋行之信任,只是和路岄的任务向来不大相同,遇不到一起,知道这次两个人都因为身手了得而被留下来照看赫阑珊,这才多说了几句话,彼此并不熟悉。
按照时间来看,现在他应该正带领着人在营地外巡逻才对,可是他却出现在了这里,并且一脸慌慌张张的样子。
“何宇?你怎么了?”路岄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何宇发现自己撞到了路岄之后,慌乱地摆了摆手,晃晃悠悠地就离开了,看那样子似乎是个寻常不过的醉鬼,可是路岄盯着他的背影,却生出了疑惑。
他远远喊了一句:“喂,何宇,你回来了,那外面现在是谁在巡逻啊?”
他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郑玄兼代我去的!”
路岄微微一笑,心里已经知道谁是那个和寒族飞鸽传书的叛徒了:“这何宇实在是暴露地太快了,明显是刚刚听完墙角被吓得六神无主。不过幸好接触得少,不然怕是刚刚演的那场戏骗不过他,毕竟那自满的样子太不像我了。”
路岄先是找了三个一般的小兵去明面上守着,然后找了几个自己绝对信得过的没家人没妻子的兄弟,准备亲自埋伏在白政的营帐边。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连叛徒都自己就位了。
路岄一直焦急地等待着,一点点等到天色渐暗,期待得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距离天朝营地不远处,两人一马,正穿梭在树林间,飞速得前进着。
马上坐着身穿侍卫服装的姚志远和白芙芙。
姚志远扯着缰绳,白芙芙坐在前面,远远就看见了在半空之中随风飘扬的天朝红色大旗,她高兴地叫出声来:“我们到了!终于到了!”
从寒寨出来逃出之后就一路快马加鞭,她们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