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月。

对于战场上的突袭和打探，这样的夜最为有利。

宋丞相等人知晓自己劝不住北服国国王，北服国国王在战场上的丰功伟绩也让他们不得不退让。

商计再三，还是决计跟随北服国国王的号令，在探查东冥国国王昏迷消息真假同时，将东冥国大军一举歼灭。

北服国国王排兵布阵最是擅长，出于谨慎，他更让一组小队先趁夜色进入东冥国扎寨驻地，将之前探查到的消息，再确认一遍。

宋丞相心怀不安，但眼见战事逼迫，胜利之光犹在眼前，纵是文臣，也抑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遑论北服国大军和国王。

夜色一点一点加深，时间一点一点过，眼看临近亥时，北服国国王整顿出来的军队整装待发，与此同时，率先前往东冥国驻地探查的先行兵已经回来，还带来了另外一个让北服国国王越发信心百倍的消息。

“东冥国太后？”北服国国王抬头，凝视眼前被先行兵逮捕回来的小兵。

那名小兵也不怕北服国国王，向左右捆着他的两名北服国小兵身上扫了一眼，北服国国王看出示意，让两个小兵把那小兵放了。

那声称东冥国太后派来协助北服国国王的小兵将身上穿着的小兵服饰一脱，露出里面的丝绸太监服。

北服国国王认得，这正是东冥国宫中高阶太监服饰。

北服国国王冷哼一声：“欲盖弥彰。”但对这名太监也不怕自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种作为，实在是钦佩，也不知道他是真笨还是真的就不在乎，有恃无恐。

那名太监也不介怀，躬手在北服国国王的面前问了声安，自怀中取出一块白色的虎符玉佩来：“北服国国王骁勇善战，无人能敌，在战场上无数次拼杀，硕果累累，但我国国王也是心狠手辣，果敢决绝之人，如若北服国国王和他硬碰硬，谁胜谁负，恐怕未知。”

北服国国王倒不嫌这话，忠言逆耳他懂，可自不量力的话，北服国国王懒得理会：“所以你就带了你们太后的秘符来？”

太监见北服国国王从他手上取过了虎符，一讪：“北服国国王容禀，这玉佩符并非只是太后的秘符，而是太后本家族的兵马虎符。”

“兵马虎符？”北服国国王觉得有意思，“一国太后，竟然敢养兵马，拥有兵符？”

这倒是天下大奇，怪不得东冥太后能够在诺大的后宫之中得东冥国先帝疼爱，之后又和东冥国国王能对峙到现在这种地步。

“好。”北服国国王理顺前因后果，知晓东冥国太后和自己合作的真正意图，对此战越发信心十足，“只不过，不知晓你国太后要如何助我。”

得到北服国国王应肯，那名太监自觉又躬手一拜，说：“奴名文昭，太后唤奴小昭，若陛下信奴，请点精锐之兵尾随于奴，奴自当带陛下一举凯旋。”

“凯旋倒不必，我倒是想，将他所重视的，尽数屠杀了。”北服国国王举起自己手中的锋利宝剑，邪魅的笑着，双目望空，如嗜血一般的兴致勃勃。

“奴自当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