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并不知道那些极品的奇葩竟然这么议论她的,此时她在黄觉寺,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早上吃了面条,寺庙里武僧做的,手劲儿大,面条劲道又弹牙,配上山里特有的蘑菇,汤汁都散发着一股子鲜,小夕吃的冒汗,然后恨不得跑到院子里去打一套拳。
想着,就走了出去,结果就看到,门口站着钟离瑾,绝世的风姿,站在那里,周围的方静都成了陪衬,他自己,就是一幅画。
“早啊,阿瑾。”小夕笑道。
“不早了,早课都结束了。”钟离瑾弯着眉眼,骨子里散发着慵懒和愉悦。
小夕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还不是原主这身体,实在是操劳过度。
钟离瑾笑笑,然后递过来一个纸包。
小夕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块糕点,还散发着热气,似乎带着这个时代独有的,没有任何添加剂的粮食的芬芳。
“京城天一斋的桂花糕,给。”
小夕感觉,没人可以抵御他的笑容和这一伸手。
“可是,我刚刚吃过早膳……”小夕还想抵抗一下。
钟离瑾也不动,就是那么笑着看着她。
小夕失笑,放弃抵抗,慢慢走到了钟离瑾的身边,接过了糕点,里面有两块,她收起来一块,准备给清雅,然后将剩下的一块,掰成两半,顺手又塞进了钟离瑾的嘴里。
然后看着钟离瑾,开怀的笑了起来。
圣僧嘴角带着蛋糕的碎屑,终于不再那么的高不可攀。
然后伸手,将他脸上的碎屑拂掉,感觉他的眼里仿佛是漫天星河,一不小心,就花了眼。
钟离瑾看着小夕,就那么慢慢的向自己走来,心里也如同盛开了缤纷的花朵,情不自禁的,感觉在自己衣服之下的铃铛,也带着一丝微微的灼热。
而小夕,手腕上的玉镯,也散发着光晕。
仿佛,在某个清晨雨露的时候,小夕也是这么向自己走来。
两人对视了很久,仿佛忘了时间,然后才听到不远处的树上传来的轻声的咳嗽。
小夕有些害羞,然后背过了脸,看的钟离瑾笑的更开心了。
“夫人?”原来是清雅回来了,钟离瑾的护卫这才发出声音提醒。
“原来是圣僧也来了。”清雅双手合十,眼睛亮晶晶的。
钟离瑾点点头,然后飘飘然离去。
清雅回到房间,吃着小夕留下来的糕点,笑的见牙不见眼。
“夫人,这糕点可是比府邸的还好吃。”
“那你就多吃一点儿。”小夕含笑看着她。
清雅,路辞青的妹妹,他们相依为命,路辞青死前,可是拜托原主照顾好这个小女孩儿的,可是,原主却先一步去了。
若是没有这场科举舞弊案,真正的状元必然是路辞青的。
他惊才绝艳,在江南一带也早有才名,而且,也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找到了关键证据。
可是小夕,总感觉还有什么不对。
“清雅,你哥哥,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糕点不大,清雅很快就吃完了,听到这话,有些黯然。
“没有了,不过哥哥说他在当铺存了东西,让我有钱了去赎回来。”
可是,他们一直都没有钱。
小夕一愣,“那是你哥哥给你留的念想,我一定帮你赎回来。”
要是清雅不说,小夕还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如今的小夕可不是原主了,盛世梨园高朋满座,小夕也拿了不少的分红。
“你好好待在院子里,我下山去。”
“夫人……”
清雅不傻,知道夫人得罪了左相,如今孤身下山,一定是有危险的。
“清雅,你听清楚,我下山的事情很重要,很有可能,你兄长也牵扯其中,若是如此,那么,你比我更危险,好好待在这里,这里有人保护你。”
若是自己猜的不错,后期那些死士,是奔着谁来的呢?
小夕按住了清雅的手腕:“一定不要出去。”
都安排妥当,才出了院子,然后东看看细看看,这才站到一颗树下,说道:“这位兄台,辛苦了,我妹妹的安全交给你了。”
树枝摇晃了一下,似乎在回应小夕的话。
而树上的护卫,心里想的却是,我如今水平这是退步了么?
怎么这个状元娘子都知道自己在这里藏着了?
完了,回去老大知道了,自己还是得练。
而小夕到了那个当铺,顺利的赎回来两套衣服,衣服质量很好,很名贵,手工的暗绣,不是路辞青那样寒门苦读的学子能置办的起的东西。
她仔细检查,真的发现衣服里有个暗袋,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这才将东西取了出来。
不过是几页纸,但是,里面的内容却看得小夕心惊胆战。
原主当初,求错了人、
小夕一直以为,左相不出手救陈燕生这些人,是因为趋利避害,案情并不明朗的时候,他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不过是明哲保身。
可是如今,小夕发现,她错了,科举舞弊的案子,本来就是左相一手做成的!
而原主,又把部分证据亲自送了回去!
原主识字不多,若不是那些证据,丞相可能还是会明哲保身的。
若不是那些证据,陈燕生等人也根本出不来。
左相藏起来对他不利的证据,仿佛那些证据都是他派人找到了,对于原主,对于路辞青,只字未提。
拿了原主和路辞青的功劳,拿到了这功劳,这才让他的地位更稳固。
将东西收拾好,小夕就看到几个人找到了自己。
“这位夫人,我家老爷有请。”这几个人,一身褐色装扮,仿佛是武林人士的样子,脚步稳重,走路却无声,一看就是练家子。
想了想,小夕跟了过去。
果然,到了一个别院,里面等着的,正是左相赵岚。
“顾夫人……”赵岚回头,打量着这个让他栽了个跟头的女子,他曾经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可是,因为她,女儿的名声毁了。
当然,赵岚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如今的凄惨是因为小夕的,他只当是儿子的莽撞,让魏书和礼亲王他们有了名头,这才撕开了这样一道口子。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小夕还是挑挑眉:“你如今该叫我陈夫人。”
只要我活着,还没和离,你女儿就是个自甘下贱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