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稿有很多地方会和正文不符，也没办法╮（╯▽╰）╭~毕竟没时间没精力没激情了。抱歉。

第六章 大灾降临

大灾变 第十五日

十四日的时候前两天的浓雾突然被狂风卷走，但天空显露出的却是铁灰色，像是冥界来的大军在空中列队，铁灰色的云层在空中流动，却不消散，如果说原来的天空是一片有大团白色羊群的蓝色草原，现在这个草原被铁灰色的海洋覆盖。

据说早上省会上空迎来了数十万的飞鸟，都是在新洢山上的，新洢市西北高东南低，东南方是盘绕的业江，西北方则被一堆绿油油的山环绕。

那铺天盖地的鸟潮并不是省会观测到了，临近的几个城市也都有，惊慌的鸟群从家园逃向四面八方。

贺易安在路灯下望着深黑色的天空，城市中仍然没有断电，狂风裹挟着细小的雨滴呼啸而来，灯下的树剧烈地摆动，树影投射在街面上，像是魔鬼在癫狂地舞蹈。

他拉低了鸭舌帽，脸上挂着笑意消失在了街角。

※※※

暗金色的敞篷跑车像一道闪电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因为有提前预警，大家也没有太过慌乱，至少路上并没有被丢弃的汽车堵路。王晋面无表情地开着保时捷Boxster，在东北方的几条路上绕了两圈，进了西北方的一条林间小路。

保时捷Boxster到了小路尽头，两个站岗的军人向他行礼，随后他们就匆匆地开车离开了。王晋下车，穿过密林，绕到小山包的另一边。

“玄武堡。”王晋缓缓闭上眼睛，不管看了多少次，看到它的时候心中始终都无法平静，不是惊骇，更像是——虔诚，作为军人的虔诚。

相对高度二十米高的小山包的这半部分被完全削开，取代它的是一个巨大的钢铁堡垒。这个堡垒外观是一个巨型乌龟，前半部分身体露出山体，后半部分在山体之内。

玄武堡外表是一层银白色的金属外壳，上面盘绕着一条黑色的蛇，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这条蛇只有二尺粗但长的出奇。

玄武堡的首部有两只幽蓝色的三角形眼睛，它还未启动，王晋却感到堪比那挺三米长的超重狙的威慑。

“玄武”的两只前腿立在地上，膝盖的位置是巨大的机械关节，四根两米粗的的指头抠住地面，深陷在泥土里。

王晋跳上玄武堡的壳顶，扭动那条蛇后颈上一块突出的鳞片，那条蛇像是不情愿地扭开两米，王晋把露出来的一块甲壳搬开，露出了入口。他跳进去，那条蛇把那块甲壳叼起来，放归原位，又趴在那块甲壳上面一动不动。

中央控制室在甲壳中心位置，是一个类似于小型会议厅的房间。原本白净的墙上现在贴了几幅动漫海报，旁边还有涂鸦上去的漫画，用的是颜料，画了一面墙的各种美少女，各种细腰腿长尖下巴，穿着各种衣服站在一起，笑颜如花。

看来作者真是闲的蛋疼，这个画怎么着也画了上十天，从精湛的画工可以看出绝对是一流漫画家。

“咳咳，宋绮晴。你别画了……过来开会……”元首坐在房间的全息电脑前，看着面前一大堆的窗口一脸无奈。

墙前拿着画笔的妹子不满地哼一声，但还是坐回了全息电脑前自己的座位上。然后这位红衣漫画作者站起来，指着座位旁边的另一个蓝衣妹子嚷嚷：

“宋绮萱！听到没！开会的时候不许写小说！”

对面的妹子“哦”了一声就爽快地放下笔，宋绮晴看着自己妹妹很听话，心满意足地坐下了。

然后她就发现妹妹写的小说已经超过100面了，厚厚一沓，顿时感觉自己画画进度缓慢，要跳起来继续画。

“坐下！”元首感觉心如乱麻，一拍桌子。“尼玛啊！明天就是大灾变了，好好开一次会啊！”宋绮晴乖乖地坐了回去，在座的人类阵营成员都舒了一口气，文艺女青年总算消停了。

“王晋也到了，这样就到齐了。我已经演算出了大致的黑暗阵营的能力数据，我方虽然有超能力者秦宏京的阵亡，但成功疏散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市民，黑暗阵营的能力大大削弱，我方仍然占据绝对优势。”这时元首顿了一下，“尤其是我们拥有玄武。”

“明天就是大灾变了，玄武能扛得住么？”游戏宅超级士兵刚看完灾难片《2012》，对于大灾变有一丝恐惧感。

“你当这是什么？一栋结实的堡垒？”元首冷笑，“它是活的！”

全场哗然，“之前一直没和你们说清楚，系统只告诉你们这是一间庇护所，可是我发现这是一台战争机器！玄武堡是可以动的！它没有自带能源，可居然可以烧汽油，于是我调了十辆油罐车来让这乖宝宝吃饱啦！”

全息电脑上的各种窗口突然全部消失，出现一个符号，是一只墨绿色的乌龟，身上盘绕着一条黑蛇。元首伸手，他突然感觉这乌龟和蛇看了他一眼，元首感到一股恐怖的气息，那两道眼神像是钻透了他的颅骨，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他眨眨眼睛，按下了那个符号。

人类阵营的众人感到一阵震动，全息电脑一闪，呈现出了玄武堡的模型，它在密林之中，趴在山包背面，后半部分嵌进山石之中。

可这时它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竟像是燃烧起来两团幽蓝色的火焰一般，玄武堡背后的山在颤抖，土石不断滚落，山包开裂，玄武堡迈动着前肢，山包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倒塌，烟尘一下冲上天空，变成一团黄色的蘑菇云。

“现在已经不能叫它玄武堡了，应该叫它——玄武。”元首十指交叉，幽幽的说，仿佛在说这世间最大的奥秘，全息电脑上出现了“玄武”的全貌，它每向前一步，地面就颤抖一下，“玄武”甲壳侧面三十六个排气孔喷吐出废气，“玄武”无声地仰天咆哮，这时在座的众人真的感觉它是“活的”，宛如上古时代的巨兽突破封印，对着天地宣布自己的再临。

王晋首先鼓掌，随后人类阵营成员们都鼓起掌来，元首也在鼓掌，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

（注：在《大灾变》中，每一日的开始都是6：00，在16日大灾降临之前玩家阵亡有自动提示功能，也就是在大灾降临之后玩家阵亡不会有提示。）

浦萝站在教堂旁边的塔楼顶上，等待日出。高榆站在她身后，却是面对那座十字形的大教堂，细细读着一本《约翰福音》。

浦萝透过那层薄薄的金色光罩盯着地平线，太阳的红色光晕都可以看见了，可是太阳久久不浮出地平线。

突然，她看见光罩外面街道两侧的树木在剧烈地摇摆，伴随着一声尖啸，持续了大约十秒钟，随后地面在剧烈的颤抖中扭曲，撕裂，许多房屋抖动了几下就崩塌成一片废墟，陷进深不见底的裂缝里面。

她看见远处的双子大楼被拦腰扭断，两栋大楼的上半部分在空中互相碰撞，金属和玻璃的碎片散落在天空中，而两栋大楼的下半部分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高榆又沉声念了起来，浦萝懒得理他，因为那太阳总算浮出了地平线，那是何等可怕的“太阳”，原本早上看见的红彤彤的温暖的太阳变成了一轮黑色的圆盘，圆盘四周放射着深红色的光晕，那阳光照在地上，把大地染成深红色，像浓稠的血。

地震更加剧烈，但是教堂丝毫无损，“圣域之内可是神的领地！”高榆说。

这座城市其实并不是像其他城市一样沿河形成，它其实是沿铁路建成的，所以城南城北的分界线是一条条穿过城市的铁路。现在沿这条交界线出现了一条沟壑，沟壑直接贯穿了整座城市，其中橙黄色的岩浆翻涌。

南方的天空爆起一团火红色的蘑菇云，那是钢铁厂的方向，随后冲击波波及了附近的油库，一团更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市中心的低洼地带隆起一座小山，最后西北方的山峦在轰鸣声中崩塌，爆裂的碎石甚至撞击在金色光罩上，化作粉尘。

几十年建设的城市在十几分钟之内被摧毁，这个世界却有一种暴力的美感，这便是大自然的力量，人类无可抗拒，无可抵抗，只能祈祷和欣赏。

浦萝看着教堂四周的地面下陷十米，教堂突兀地矗立在废墟之中。“啊哈！这样就像是城堡一样了！”金光一闪，浦萝在空中绕着大教堂飞了一圈。

罗马式教堂本来就可以说是恢弘的城堡，她这么说也无可厚非，高榆叹口气，对空中那只有公主病的金丝雀喊：“浦萝！快把我放下去啊！”

“大胆！不要以为你是我们的御用牧师就可以嚣张！快叫我艾丽丝公主！”“……”

※※※

城市东北方，一栋不起眼的小楼中，楚枫静静地坐在大厅中央的椅子上，听着外面房屋崩塌的声音。

不仅仅是圣域才不受大灾影响，还有地狱。

楚枫把玩着手里一根试管，里面是仅剩一毫升的蓝色液体，他在第九日的时候把其他的液体倒在了业江上游。

随后在第十一日的时候趁着浓雾，他集合整个黑暗阵营围攻了“业江水怪”。

“业江水怪”其实是一条巨大的，会吐冰块的鲶鱼，它藏在江底的深洞中，十年以前它经常出来晒太阳，赏月亮。这条鲶鱼还喜欢听小孩的笑声，于是经常在有小孩来湿地公园沙滩的时候躲在水里听。

后来业江上漂着许多垃圾，水也变脏了，没人来游泳了，鲶鱼先生很伤心，就躲在洞里沉睡过去。

之后它就被血腥味惊醒了，楚枫等人把尸体的碎块扔进江里，最后引出了它。

楚枫主攻，两个屠夫破开它的防护，刘皓龙在阴影里钻透了它的双眼。

它的本事也很有限，可最后却没选择逃跑，拼死冻结了半条业江，重伤了一只狼人。

结局是它被撕成了碎片，它的血被业江冲刷了一天才冲干净。

楚枫想着最后在那条瞎眼的鲶鱼脸上读出的悲伤，有些出神。最后他微笑着对着空气举起试管“干杯。”喝掉了剩下的液体，缓步走出了小楼。

他的身形就像当初的关林一样暴涨，一对黑翼自动突出双肩，鲜血淋漓。但是楚枫在笑，双手按在扭曲的脸上，感受着四肢百骸中撕裂般的痛楚，他笑得癫狂。

他的笑声停了下来，双手移开，一双紫色的眼睛爆出精芒，看向西北方的烟尘。

“关林，你的伤痛，我会叫他们十倍奉还！”楚枫飞上天空，恶魔一般的脸上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