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艺好，也会经营，村子里不少人都喜欢你家早点摊的吃食，最近这些日子连外村子的人都来你这里吃饭，时间长了，你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纵然短时间内比王老爷开的月钱少，但论起前景，留在家里开店比去王家做厨娘好很多。”白席分析道。
秦婉微微瞪大眼睛，很是诧异。
她没想到白席竟然对她家的生意这么熟悉，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许是见她不说话，白席有些急了，“秦姑娘，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秦婉点头，而后抬眼看向对方，微微皱眉，“但你是怎么知道王家邀请我去做厨娘的？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一提起这个，白席的眼神顿时有些闪躲。
但他也没遮掩，只是语气不如方才坚定，“我……我也是意外听到别人议论才知道的，并非故意打探，秦姑娘，你别误会。”
“这件事外头已经传开了？！”秦婉诧异道。
“没有没有！”白席连连摆手，解释道：“其实是刚才我去地里干活，意外听到你家里人议论，这才……才知道的……”
知道后，他活儿也顾不上干了，急匆匆就跑回来找秦婉。
说着，他小心的看着秦婉，试探道：“秦姑娘，你没生气吧？”
“这倒不至于。”秦婉摆手。
得知外头还没传开，她松口气，转个身坐在板凳上，抬头远眺，看着远处的云霞，没由来得叹了口气。
见状，白席也跟过去，声音轻轻的，“秦姑娘，你一定还在为这件事犹豫吧？”
“是啊。”秦婉深深叹口气，圆嘟嘟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忧愁来，大眼睛盛满迷茫，“凡是总得有取舍，我知道选择了这一边定然就要舍弃另一边，可这件事到底要如何取舍，我怎么也下定不了决心。”
一边是稳定且高薪但需要独自离家的工作，一边是有家人陪伴的创业，但这份创业还不知能做到何种程度，有可能很长时间内的月盈利都不如王老爷开的价格。
该如何取舍？
“相信我，留下来吧。”白席笃定道：“开早点摊和豆腐坊，只要做得好，赚的钱不比王老爷给的月钱少，而且还有家人陪着，这不是很好么？”
秦婉还是没办法下定决心，“可是……”
“不光是你的家人不舍得你离开，我……也希望你能留下。”白席忽然打断。
她一怔，下意识抬头看向对方。
白席对上她的眼神，又重复了一遍，“留下吧。”
“你……”秦婉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话竟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白席先是一愣，而后脸蹭地一下红了，脖子、耳朵迅速蔓延开，他忙不迭转过身去，语调猛地高了起来，带着几丝慌乱，“你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后知后觉的秦婉此刻脸也烧得通红，当下也顾不上多想，连忙起身道歉，“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白席，我……”
“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你自己决定该离开还是留下吧，我、我先走了。”
说完，白席逃也似的走了，头都没回。
留在原地的秦婉怔怔的，方才的场景、对话像是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一幕幕闪过，白席让她留下说的话，还有他爆红的脸、仓皇的背影，让她的脑袋一团乱。
从没谈过恋爱的秦婉懵懵的，脑袋里全是问号。
白席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劝自己留下来呢？
“想什么呢？”李氏从后头走过来，随意坐在她身侧。
秦婉双手撑着下巴，为难道：“娘，你觉得白……”
话说到一半，她忽想起李氏对白席的态度，不由生生打住，换了个话题，道：“没什么，只是还在纠结要不要去王家。”
闻言，李氏也轻轻地叹了口气。
“娘，如果我去了王家，您会想我吗？”秦婉歪头问道。
李氏轻轻一笑，眼角因此挤出了些细碎的皱纹，她道：“你这孩子，怎么净问些这样的问题，这世上哪个当娘的不想自己的孩子？你不在我跟前半日，我就想得紧了，更别提十天半个月都不在我身边，只怕我到时候都没心思干活。”
秦婉抿了抿唇，不由侧身靠在了李氏身上，头抵着她的肩蹭了蹭。
李氏宠溺地将她揽在怀中，轻拍秦婉的背，“不过，话虽这么说，但你要是觉得那里更好，只管去就是。反正，王老爷每月也给你时间回家探亲，娘趁这个时间好好看看你就好了。孩子大了，总要离开家，去往更广阔的地方。”
秦婉不禁鼻尖一酸。
这样的话，她之前也听到过。
那时候父母都想让她做一份稳定的工作，不愿她去做辛苦又危险的警察，可到了最后，父母二人终究没拗过秦婉。
在她任职报到的前一天，她母亲帮她收拾行李的时候，也是说了这样一番话。
想到这儿，秦婉咬了咬唇，低着头往李氏怀里钻，好掩饰已经泛红的泪眼。
“瞧你这孩子，再过两年就及笄了，怎么还这么粘人，也不怕别人看见了笑话。”李氏嘴上抱怨，大手却实实护住了秦婉，弯起来的眼睛里盛满了宠溺。
秦婉更舍不得了。
就在气氛一片温馨之时，忽有一道男声响起，“请问，秦楠在吗？”
秦婉忙从李氏怀中坐直。
来人是白城。
李氏一看是他，瞬间变了脸，语气不善，“你来做什么？”
“我……我是来、来买东西的……”白城支支吾吾的，眼睛一个劲儿往豆腐坊里头瞟。
见状，李氏立刻会意，拉下脸来不悦道：“她不在家，你要买什么，我帮你拿！”
话音刚落，豆腐坊院落内小姑特头的尖利嗓音响起，“你们在外面磨磨蹭蹭做什么？秦婉，熏豆腐快做好了，你赶紧进来看看，省的到时候不如你的意又要抱怨我们！”
白城面上一喜，顾不上李氏的阻拦，径直朝里跑去。
里头小姑还在嘟囔，一抬头，猛然看到白城，吓得脱口大骂：“要死啊你，没声没想想的你要吓死我不成？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作者题外话】：秦婉：你不会是喜欢我吧？(?｀?Д?′)!!
白席：糟糕！被看穿了！!!!∑(?Д?ノ)ノ